田鈞在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整個人都是懵的。

    不是說好了讓他參與抓捕霍爾特家族的行動的嗎?

    這怎麼突然就變卦了呢?

    他等着爲‘雪狼’那些兄弟報仇雪恨的這一天可是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好不容易纔盼到這天,他都已經興奮地將他的寶貝狙擊槍反覆擦拭了好多遍了。

    結果現在突然就說不讓他去了,而是讓他去訓練隊伍,這其中的失落是可想而知的。

    “爲什麼?”

    田鈞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你修爲最高,最適合。”

    顧星闌回答得很簡短。

    “非我不可嗎?”

    田鈞心裏其實明白,自家老大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更改過,但他還是倔強地捏緊了拳頭,紅着眼眶問道。

    哪怕能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呢?

    “非你不可。”

    顧星闌的語氣不容置疑。

    “田鈞,兄弟們的仇我們一定會報的,但你現在的任務關係着華國的未來,孰輕孰重我想你應該分的清。”

    顧星闌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其實如果不是爲了陪小姑娘的話,他也會主動擔起這個擔子的。

    只不過上次的池田家族都是小姑娘自己一個人解決的,因此這次他無論說什麼都必須跟小小姑娘一起。

    決不能讓小姑娘再一個人面對危險的情況了。

    而且現在雖說是已經基本將霍爾特家族的危險排除乾淨了,但誰也不敢保證還有沒有隱藏在暗處的危險。

    “知…知道了。”

    田鈞垂下頭,答應道。

    “這裏面是洗髓液和各種功法,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用吧?”

    顧星闌交給田鈞的是一個空間戒指,這是他從空間裏找出來的。

    因爲這次涉及的人數很多,需要用到的洗髓液也很多。

    因此只能用一個空間戒指來裝。

    田鈞點頭接下,轉頭便拉着步桓開始了在各個軍分區遊蕩的旅途。

    以至於後來步桓問他爲什麼要拉着他一起做這件事,田鈞給出的回答就是。

    因爲當時他們洗髓的時候都是步桓負責調配的洗髓液比例,現在這項他當仁不讓。

    其實說白了田鈞就是不想自己一個人面對那燻人的味道,從而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步桓來替他面對而已。

    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顧星闌和安月然便開始討論起這次的抓捕任務。

    雖然霍爾特莊園的面積着實是不小,但其實他們所需要活動的範圍只有莊園主樓那一小塊的面積而已。

    霍爾特家族主要人員的活動範圍也就在那棟主樓周圍。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在其他區域也安排了一至兩人進行巡視。

    根據那天在主樓會議室窗外見到的情形,顧星闌和安月然判斷,霍爾特家族的主要成員大概爲二十人左右。

    至於爲什麼不敢肯定,是因爲他們不清楚當天霍爾特家族是否還有在外面,並沒有回莊園的人。

    因此,他們在抓捕的人手上預留了較多的人,並且在霍爾特莊園門口的位置也佈置了相應的人手。

    很快,行動便開始了。

    浩浩蕩蕩上百人的抓捕隊伍依舊通過任意門抵達霍爾特莊園。

    原本安月然計劃的是在霍爾特莊園和基地之間建立一個傳送陣通道的。

    但是靈氣復甦的變故使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她不想讓基地有陷入危險的可能,一點點都不想。

    因此只能用傳送門了,不過好在,現在靈氣復甦,傳送門倒也不算是什麼難以解釋的東西了。

    在知道了騰蛇的力量並沒有讓安和定實力大增反而是有不少反噬以後,安月然也就放心大膽地使用起了神識。

    有了神識的幫助,這次的抓捕任務簡直就可以用輕鬆二字來形容。

    在各個有人的房間門口安排好負責抓捕的人手以後,安月然並沒有讓他們立即行動,而是帶着幾個人率先踹開了安和定的房間門。

    在房間中幾個圍在安和定牀前的霍爾特家族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在安月然的示意下,她身後的人已經一窩蜂地涌入房間,三兩一組將這幾個霍爾特家族的人給輕易地制服了。

    至於躺在牀上的安和定,安月然卻並沒有讓人動他。

    “三爺爺,我想我應該叫你一聲三爺爺吧?”

    安月然清冷的眸子看着躺在牀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人,聲音平淡,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是的,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她沒想到,這纔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反噬就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

    不過這樣也好。

    她原本覺得自己應該是恨他的,但是現在卻發現,她面對一個已經時日無多的仇人,也沒有她想像當中那麼多的恨意,只有平靜。

    就好像是看着一個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一樣,即便是他快死了,也不能引起她絲毫的情緒波動。

    牀上老得已經看不出原樣來的老人蠕動了幾下嘴脣,但卻只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來。

    只有從他那盡力瞪圓的雙眼能依稀看出他憤怒的情緒來。

    安月然看見了,但她並不在意,或者說這樣其實反而更合她的心意。

    “三爺爺,我不知道你之前殘害自家兄弟,做盡那些違法勾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呢?”

    安月然笑了,但笑意卻未曾達眼底。

    “不知道…親眼看着自己一手建造起來的家族毀於一旦是什麼感覺呢?”

    她在笑着,但說出來的話卻一丁點兒笑意都不帶。

    “我想…應該不會有我當時親眼看到爺爺被抓時的難受吧。”

    回想起那天,一堆警察突然衝進她家抓走爺爺的場面,她依舊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那是她永遠都忘不了的場景。

    即便已經過了這麼久,如今想起來卻依然像是陳年舊傷被揭開,露出裏面依舊鮮血淋漓的血肉。

    “然然,我在。”

    見小姑娘難受,顧星闌默默地摟上了她的肩膀。

    他知道她的過去他無法改變,但他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夠給她力所能及的安慰。

    “畢竟,霍爾特家族幹了些什麼你心裏清楚,你應該知道,霍爾特家族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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