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去了?”江燕焦急道。
“你和你爹,一個兩個都不省心,大晚上鬧失蹤,想嚇死我啊?”
“我出去溜達一圈,看看情況,娘,你去哪裏了?”
“砰!”
接連的爆炸聲響徹夜空,火光沖天,打斷了母女倆的對話,驚醒了睡夢中的兵卒和百姓。
姜宏遠搬空了敵軍的糧草,放了一把火,離開前又無償贈送了他們了幾顆手榴彈。
而後躲在遠處,埋伏着,靜靜的等待袁將軍。
韃子十分狡猾,大將並未待在中軍大帳,而是躲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帳篷,這才逃過了一劫。
“你不是說,大梁朝廷準備求和,他們絕不會等來支援嗎?那現在是怎麼回事?我懷疑你是假意投靠,兩面三刀!”
韃子大將目露兇光,瞪着袁將軍,目眥欲裂。
“將軍,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怎會有二心?現在北邊這大片的土地,可都是我拱手奉上的。”
“哼,聽信你的屁話,我們打了幾個月,卻久攻不下,損失慘重,誰來負這個責,你嗎?”
韃子大將興師問罪,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需要個替死鬼。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將軍,我的人去尋寶物了,去了這麼久,想來也該回來了,我承諾,寶物到手,贈給貴軍,彌補損失,以表我的誠意。”
袁將軍緊握拳頭,咬牙嚥下這口惡氣,最後關頭,絕不能功虧一簣。
韃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有勇無謀,能打下中原,卻無法統治。
他與韃子合作,協助韃子攻城,打下的城池將由他治理。
給韃子當傀儡?哈哈,等他坐擁幾城後,翻臉不認人又如何?
京城,是他看上的地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打下來。
韃子大將豈會聽信他的鬼話,什麼姜家寶物,幾個月了,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正要拿人時,一隊兵卒拖着上百口大箱子揮舞着手臂而來。
“袁將軍,我們可找到您了。”
當初前往田家村的那隊騎兵終於趕在最後關頭回來了,他們向火而跑,興奮的跑進了火光中。
“將軍,幸不辱命!”他們跪地行禮。
“我們不容易啊,那邊封鎖太嚴密了,我們帶着近百口大箱子,行動不便,這才耽擱了時日,望將軍恕罪。”
這隊人馬髮髻亂如枯草,衣衫襤路,渾身髒兮兮,從這身打扮就知,他們不容易。
“嗚嗚,將軍,我們可回來了,我帶着兄弟們一路風餐露宿,東躲西藏,好幾次都險些沒命。”
“辛苦了,快起來,不晚,一切剛剛好,哈哈。”
袁將軍撫摸着一口口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大箱子,手臂微顫,喃喃自語:
“這就是姜家寶藏?”
“哈哈,終於找到了,好,好啊。”
韃子大將沒了耐性,等不及道:“還不打開。”
一行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沒弄開鈕釦。
鎖釦那裏用了巧勁,一羣毫無耐心的大將只用蠻力自然打不開。
一羣兵卒拿着大刀死勁的砍,終於把箱子砍開了。
韃子大將、袁將軍以及運送箱子的兵卒們湊上前去,他們想親眼看一看,到底是何寶物?
然後,衆目睽睽之下,一堆沙土流了出來。
衆人瞪大了眼睛。
韃子大將怒髮衝冠,“爾等竟敢戲耍本將!”
袁將軍心涼了半截,冷冷的目光望向屬下。
兵卒們不知所措,“我,這,這的確是從盧叔那,從田家村搶來的啊,怎麼會這樣?”
袁將軍垂死掙扎道:“將軍,說不定這是障眼法,我們再開幾個箱子試試看。”
兵卒們拼命的砍箱子,砍得大汗淋漓,好像砍得用力,就能證明自己一樣。
天亮了,火滅了,沙土流了一地.
衆人一陣腿軟,跌倒在地。
“你還有何話說?來人,給我拿下。”
韃子大將下令捉拿袁將軍,戰事不利,都是袁將軍吃裏爬外,他會綁了他,向上頭交差。
袁將軍豈會坐以待斃,高喊道:
“大梁的談判使團已在路上,很快就到,只要再強攻一場,他們定會怕得渾身顫抖,談判中會把京城拱手奉上。”
韃子大將哪裏聽得進去,指揮着所剩不多的兵卒包抄而來。
袁將軍見事不妙,率衆突圍而出。
仍高喊:“不出兩日,使團必到,屆時就知我衷心與否。”
袁將軍跑得太快,連韃子騎兵都沒追上,更何況姜宏遠。
姜宏遠找到了袁將軍,卻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沒想到,埋伏下,仍讓他跑了。
他氣得跺腳,不甘心啊,要不藏在附近再等等?
若真如他所說,大梁使團兩日內必到,那梁將軍這兩日還會回來。
這一日,韃子軍營來了一位大人物,六王子。
“六王子,我們被袁老賊騙了,損失慘重啊。”
“大梁的使團很快就到,今日給我狠狠的打,嚇破他們的狗膽。”
六王子十七八歲年紀,一身異域服飾,風神俊朗中透着與生俱來的高貴。
語氣頤指氣使,斜飛的劍眉透露着他的囂張。
“都是袁賊,我們才中了埋伏,丟了糧草。將士們大多受了傷,沒有再戰之力。
六王子,您不能聽信袁賊的挑唆啊。”
“我說戰!沒有人,你,親自上!”六王子眉毛高挑,語調涼薄。
他就是來談判的,想來大梁的人也該到了,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哎,遵命。”
韃子大將無奈領命,他收整兵卒,爲最後一戰做着準備。
“將士們,還活着的,都給我站起來!
今日,我們必爲死去的同胞們報仇血痕,我們的血不能白流,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撤退。
拿出我們的氣勢,打贏這一場,好酒好肉,金銀珠寶都是我們的!”
“衝啊!”
景澈那邊早有準備,從炸藥聲響,火光沖天起,他就佈置好了一切,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