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兒看着這些花癡姑娘們真是恨鐵不成鋼,擼胳膊挽袖子自己上陣。

    她往院門正中央一站,昂首挺胸,裝出一股氣勢來。

    “那個……”

    結果一張口,尷尬的卡殼了,剛剛都有什麼問題來着,她一緊張竟然忘詞了。

    幾息過後,二寶兒終於智商在線,問出了刁鑽的問題。

    “你可知,三寶兒何時得到的仙人草?”

    賓客們眸光發亮,姜家的仙人草赫赫威名,他們也很想知道呢。

    “四月壬戌之日。”

    景澈悠然自若道,彷彿任何難題都難不倒他的模樣。

    二寶兒瞪大了眼睛,他連這個都知道?

    二寶兒很快找回了氣勢,自信滿滿道:“我再問一個問題,你指定不知道!”

    “她的仙人草哪裏來的?”

    哼,她不信這個問題他還能答上,三寶兒三口人擁有很多奇奇怪怪之物,連他們家人都不知哪裏來的。

    “我送的。”景澈很隨意地答道。

    二寶兒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周圍更是一片吸氣聲,竟然是豫貝勒送的?

    二寶兒很快反應過來,反駁道:“你瞎說,定是答不上來,隨口糊弄我。”

    大家跟着點頭,他們也不怎麼信。

    倘若真的如此,豫貝勒真是情比金堅啊!

    景澈掛着溫和的微笑,謙謙君子的模樣。

    表哥幫忙道:“是真的,我能證明,他在誰手中買的我都知道。”

    二寶兒張了張嘴,一副上當受騙的神情。

    原來他和三寶兒倆人這麼早就心心相印了!

    二寶兒雖不十分確定,但見他們言之鑿鑿,也不好再說,只得拿出殺手鐗道:

    “成親後,你們家裏誰當家做主?”

    “我都聽夫人的。”景澈回答乾脆利落。

    “怎麼證明?空口無憑!”二寶兒得意道。

    “我的一切都是夫人的,這些全部奉上,交給夫人管。”

    景澈從福子手中接過一疊文書放到二寶兒手中。

    “二姐可以現在幫我轉交給寧兒。”

    二寶兒又是一驚,這人準備的要不要這麼充分啊,急得她口乾舌燥毫無還手之力。

    論文學吧,她比不過;論武功吧,她打不過;她好不容易想幾個刁鑽的問題,他處理起來卻那麼輕鬆。

    二寶兒氣鼓鼓瞪人,笑得那麼燦爛幹嘛?她倒要看看,他擁有多少東西。

    二寶兒當場翻看起來,其他人好奇地向這邊張望着,二寶兒捂着不給看,她妹妹的東西,她都是悄悄看,纔不給外人看呢。

    第一本,一座城。

    第二本,一座城。

    第三本,一座城。

    第四本,一座銀礦。

    二寶兒目瞪口呆,前三個她知道,不足爲奇,這,連銀礦他都有?

    第五本,一座銀礦。

    二寶兒:……嗚嗚,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銀礦這種東西也能成雙成對嘛?

    第六本,金銀財寶無數。

    第七本,生意鋪子。

    ……

    二寶兒徹底服氣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她怕她敬佩的立即把妹妹送人。

    “妹夫,您請。”

    二寶兒笑意盈盈,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親自打開院門迎人。

    弄得大家更好奇了,心裏直癢癢,不知那些都有什麼?

    二寶兒纔不管他們的好奇心呢,捧着一摞文書,顛顛給姜寧送去。

    “三寶兒,這是妹夫給你的,他保證以後都聽你的,這些都交給你保管。”

    姜寧已經蓋上了蓋頭,被扶着起身了,二寶兒捧着一摞文書瘋跑進來,好懸沒撞到姜寧。

    姜寧:……誰成親抱着一摞文書的?

    二寶兒塞在她的懷裏,“抱着,這可都是好東西。”

    一陣噼裏啪啦聲,姜寧坐上了花轎。

    她要繞京城一圈,在回到府中,這一大圈吹吹打打,得走上一個時辰。

    爲啥要走這麼久呢,因爲她奶準備的箱子太多了,整整一千兩百擡,不繞滿京城一圈,箱子排不開啊。

    “新娘子來嘍!”

    “新娘子來嘍!”

    孩子們很少見這樣熱鬧的場面,跟在隊伍後面,拍着手跑。

    “祝姑娘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好人有好報,姑娘一定會幸福的!”

    “來年生個大胖小子!”

    萬人空巷,百姓們全出來湊熱鬧,高喊着聲聲祝福,那是發自內心的祝願。

    他們也看到了能炫耀一輩子的壯觀場面,十里紅妝,連綿不絕,整整繞了京城一圈,第一臺都回了王府,最後一臺還沒出府呢。

    姜寧笑靨如花,她在花轎裏聽了會熱鬧,時間久了,又有些無聊。

    正好翻看二姐塞給她的文書。

    前幾本她都知道,翻到後面,姜寧一愣,這是景澈母親的嫁妝,時隔幾十年,竟保存的這樣完好。

    薄薄的文書中,蘊含着景澈對母親的思念。

    姜寧握着它,彷彿婆母今日來參加了他們的典禮一樣,她用心捧着這一疊文書,內心充滿了敬意,睹物思人。

    心中有了寄託,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花轎就回了王府。

    一陣噼裏啪啦聲中,她被景澈抱下了花轎,來到了大廳。

    大廳中,坐着姜宏遠江燕、孫大將軍和孫夫人。

    景澈是舅舅舅母養大的,和爹孃沒有區別,姜宏遠執着地拉着他們坐在廳裏。

    使臣們:“這不是亂了規矩嗎?”

    姜宏遠直接把人轟了出去,他的地盤他作主。

    江燕見到拜堂的閨女,終於有種閨女出嫁了的感覺,突然就有些傷感,眼圈泛紅。

    姜宏遠今日卻和往常不同,神采奕奕地扶起景澈,爽朗道:

    “真好,我又多了個孩子,景澈啊,以後爹待你會和待寧兒一樣好。”

    “爹。”景澈滿心感動,那是被愛護的感覺,是濃濃的父愛。

    “噯。”

    “等,等,等等我……”

    江大柱聽到消息就從南邊往回趕,緊趕慢趕,終於在最後一天趕上了。

    他跑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聽說王氏等人都在屋裏,還以爲現在開始認親儀式了呢。

    他身爲舅舅,哪能缺席?

    王氏趕忙把兒子拽進來,江大柱總算趕上了儀式的尾巴。

    江大柱大口喘着粗氣,氣還沒喘勻呢,就聽到一聲:

    “送入洞房。”

    還暈乎着,就被姜宏遠拉着出去招待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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