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始兩個字，九兒率先發起了攻擊。
狂風驟雨劍法一經施展，就猶如暴雨般無孔不入，以摧枯拉朽之勢襲向對方。
“鐺！”
“鐺！”
“鐺！”
瞬間倆人就交手了幾十個回合，將劍法的迅捷、靈動、飄逸演繹到了極致。
“好！！！”
圍觀的百姓紛紛叫好，倆人的速度太快了，他們只看到了一片殘影，但越看不懂才覺得高深莫測，如果換做他們，恐怕一招都撐不下來。
沐劍晨感覺自己身處在汪洋大海之中，暴風雨不停的落下，而他就如同那一葉扁舟，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顛覆。
這女娃劍法好強！
即便他走南闖北多年，也從未見過如此凌厲的劍法。
甚至以往交過手的修士也沒有如此精湛的劍法，而這女娃的攻擊連綿不絕，稍有不慎就會折戟沉沙。
一息！
三息!
九息！
沐劍晨感覺已然到了極限，不是他劍法不夠強，而是他的體力和精神力都到了極限。
他不是修士，沒有法力支撐就像是那空中樓閣的海市蜃樓。
片刻間衣衫都溼透了。
“唰！”
九兒的劍搭在了他的脖頸上。
“我輸了！”
沐劍晨大口的喘着氣兒，他的手微微在顫抖，九息的時間接了不下數百劍。
“不，你沒輸，你也領悟了劍意，只可惜你沒法力支撐。”九兒客觀的評價道。
“沐某輸是心服口服，這十文錢你收好。”沐劍晨將十文錢交給九兒。
她小小年紀就領悟了劍意，而他蹉跎了三十年才領悟，差距終歸是無法逾越的。
九兒沒接他的銅錢，反倒有些同情他。
這鐵塔般的漢子沒有修仙資質，卻能領悟到劍意，在凡人中絕對屬於驚豔絕絕之輩了。
見女娃轉身欲走，沐劍晨擲地有聲道：“沐某願賭服輸，錢你拿走，少喫一頓飯也餓不死！”
“好，是條好漢！”
“君子重諾，其心蕩蕩啊！”
圍觀的百姓一片叫好聲，看得出這漢子是錚錚鐵骨。
誰知九兒卻停下腳步轉身問道：“你可願修仙？”
這一問將沐劍晨打了個措手不及，老實說他做夢都想修仙，也曾拜訪過許多宗門，但奈何沒有靈根都被拒絕了。
“沐某苦於沒有靈根，是仙師擡愛了！”沐劍晨拱了拱手錶達歉意。
“想修仙的話就跟我走，說不定你還有機會。”留下一句話，九兒朝着墨寶齋走去。
“還傻愣着幹嘛，那位可是九龍女，跟着她真能夠成仙得道！”
“是啊，漫天的仙佛都爲她廝殺呢！”
“快點去吧，年輕人得抓住機會！”
百姓們七嘴八舌的勸道，沐劍晨聽的一愣一愣的，什麼龍女？什麼神佛廝殺，這鎮子上的人說話咋不靠譜呢。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聽懂了，那個小女孩不簡單吶！
想到這裏他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哪怕有萬分之一修仙的可能性他都不願放過。
“小師叔回來了，師尊正在廂房畫畫呢！”慧光自來熟的打招呼道。
“哦...知道了。”
九兒半晌纔回過神來，看來這小和尚拜師成功了。
“不知沐某是否要拜您爲師？”身後的沐劍晨追問道。
“不是拜我，是屋裏正在畫畫的那個，他是我的神仙哥哥。”九兒指着蘇墨說道。
沐劍晨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十三四歲的俊朗少年正在桌子上專心致致的畫畫。
年齡居然也如此這般小，他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九兒一蹦一跳的走上前說道：“哥，我回來了。”
“唔！”
蘇墨頭也沒擡，只是應了一聲。
“哥，你看我給你帶回來了一個徒弟，他劍道天賦很強的。”九兒仰着小腦袋說道，一副快來誇誇我的樣子。
“咳咳！！！”
蘇墨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上午他才勉爲其難的收了一個徒弟，這還沒到中午呢，又給拉回來一個？
多張嘴，就要多個人喫飯好伐？
花的可都是他的錢吶！
九兒招了招手，沐劍晨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
蘇墨擡頭看了看，不得不說面前這漢子劍眉星目，確實符合劍修的氣度。
可關鍵是他一個小畫師，纔剛勉爲其難的收了一位和尚做弟子，已經是讓人家誤入歧途了，他總不能再霍霍一個吧？
不過既然九兒領過來了，直接拒絕有些不妥，不如應付幾句再打發走算了。
還是先問清來歷比較好，省的這妮子被人給騙了。
“你之前是做什麼的？”
“街頭賣藝的。”
沐劍晨不卑不亢的說道。
“.......”
好吧！
英雄不問出處，連和尚都拜他爲師了，街頭賣藝的好像也沒什麼不妥。
“那你想跟我學什麼？”
“我想修仙，想成爲天下無敵的劍仙！”沐劍晨帶着無比的渴望說道。
“哥哥，我信他，他的劍道天賦真的很強。”九兒在一旁幫腔到。
蘇墨點了點頭，心說回頭再收拾你。
“不是任何人都能成爲我弟子的，既然你的劍道天賦很強，那麼我要考較你一下。”
“也好，不知前輩如何考較？”
只要不是看靈根，沐劍晨還是有信心的。
蘇墨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一張紙鋪在桌子上，然後扭頭說道：“九兒，把你的飛劍借我用一下。”
“好的哥哥。”
蘇墨提起飛劍，對着那張紙就從上至下劃拉了一下。
當他握劍如畫筆的那一刻，身上無風自動，玄而又玄的氣息盪漾開來。
“唰！”
紙張正中央被切開了一個整齊的豁口。
“好了，給你三天時間，你拿去觀摩吧，能悟道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沐劍晨起初感覺對方在開玩笑，而當他看到那紙張上的劍痕時，頓時驚爲天人。
天吶！
這是怎樣的一道劃痕啊！
這劃痕渾然天成，彷彿有種天然的道韻附着其上，豁口的周邊散發着凜冽的劍意。
一縷縷的劍意佈滿了紙上，恐怕不下數百道。
沐劍晨知道這是遇到真正的高人了。
他雙手將那張帶着劍痕的紙舉過頭頂，雙膝跪地對着蘇墨就行了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