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潛行1937 >12 領袖訓話
    郭育成很快就證明了自己並非浪得虛名。

    第二日白天的手槍速射打靶實操課中,郭育成打出了七發七中全部命中稻草人頭部的驚人成績,就連一向眼高於頂的嚴鼎立也只打中了六發,惹得嚴鼎立一個上午都對郭育成側目而視。譚飛就差一些,只打中了五發,而俞澤成可謂是慘不忍睹,三槍脫靶,三槍勉強打中了稻草人的肩膀,只有一槍算是命中胸部紅心。

    接下來進行的是駕駛技術學習,這個可就是譚飛的強項了,他可是有多年駕齡的老司機,雖然此時的汽車構造上和後世略微有些差別,但終歸是手動擋,除了沒有轉向燈,譚飛適應幾回後,很快就開的駕輕就熟,就連教官在看到譚飛來了幾個漂亮的甩尾之後,都直接宣佈譚飛免試通過。

    青浦班是一個速成班,雖說學制三個月,但上海戰情緊急,所有課程都會用最快速度進行,通過一門的,就會有更多時間來參加其餘課程的學習。譚飛之前做緝毒警,從事的就是臥底工作,可以說和特務的工作有非常多的相似之處,平時對歷史上的情報工作也特別感興趣,他知道,這個青浦班成立後不久,上海就將陷落,青浦班也會被派往前線與日軍作戰,自己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學會更多的知識,這樣才能在這個亂世中增加更多生存的籌碼。

    一上午的實操課程一晃而過,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黃埔生的優勢,幾乎所有黃埔畢業生在格鬥、手槍、駕駛技術上都順利通過,很快就進入了理論課程的學習,而一些從各地地方部隊和忠義救國軍中選出來的人,則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弱項。

    下午時又是理論課的學習,譚飛主攻的是爆破學和情報學,當然餘樂行的《化學與麻醉技術》也是重點,緊張的學習持續到黃昏,直到下午飯點的時候,操場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着就是哨響的聲音,正在授課的教官聽到哨響,立刻宣佈課程暫停,全體到操場結合。

    “誰來了?”

    譚飛站在隊列中,聽到一旁的俞澤成在低聲嘟囔,不由得撇了撇嘴,這個俞澤成和影視中的俞澤成相比,可是大相徑庭,不過仔細想想,現在的俞澤成也只是個僥倖加入青浦班的知識青年,無論是社會閱歷還是個人能力都與那時候相去甚遠。

    “老闆來了!”郭育成略帶激動的看向主席臺前方。

    俞澤成再傻,也不會不知道老闆是誰,他扶了扶眼鏡,仔細的向前面看。

    一名高瘦的身影邁着矯健的步伐快速走上了學校操場低矮的主席臺,此人一身中山裝,因爲距離太遠的緣故,面容影影綽綽的看不太清楚,只見他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走到臨時安排的話筒前面,輕輕咳嗽了一聲。

    偌大的操場頓時安靜下來,旁邊的餘樂行湊到話筒前,大聲道:“下面有請,國民革命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戴立少將講話!”

    此時的戴立雖然位高權重,但委員長出於制衡需要,對他的軍銜卻壓的很低,這導致特務處和整個軍統的所有特務,軍銜都被壓在了少將一級,但對這個特殊的情報系統來講,軍銜往往代表不了什麼。

    “我是戴立!也是咱們青浦特訓班的班主任,歡迎各位優秀的青年,加入到我們這個特殊的培訓班當中!校長說過,青年是黨國的未來.......”

    拖長了語調的濃重浙江口音在操場上響起,除了浙江本地人,恐怕在場的學員沒有幾個人能聽得懂,但所有人屏住呼吸,靜靜的聆聽戴立的訓話。

    “戴老闆的風采真是讓人欽敬啊!”

    耳邊傳來了陣陣讚美的聲音,此時的戴立,可以說是整個軍統部門的“偶像”,從一個不文一名的黃埔六期生到位高權重的中國“希姆萊”,戴立僅僅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這種竄升速度,足以引起所有在場學員的豔羨。每個人都在模仿着戴立的形態舉止,期望能在軍統這個殘酷無情的環境中複製戴立的成長軌跡。就連一向高傲的嚴鼎立,也在如癡如醉的傾聽着戴立的講話,不過譚飛很懷疑他是否真的能聽懂。

    爲黨國效忠,挽救民族於危亡之中的講話足足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直到所有人雙腿發麻,講話才告結束,主席臺上的那個人影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當中。

    “諸位,今天晚餐,戴老闆會親自到場與大家共同聚餐!現在,回去換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半小時後到學校禮堂集合!”

    隨着特訓班副主任餘樂行的一聲令下,所有學員排成隊列,迅速離開了演訓場。

    “看到了沒,戴老闆剛纔看我這裏了!”

    宿舍裏,正在換衣服,對着水盆整理儀容的郭育成興奮的向譚飛開口。

    “戴老闆是千里眼啊!主席臺隔着你都快200米了!”嚴鼎立忍不住冷嘲熱諷。

    “剛纔戴老闆確實往我們這邊看了。”俞澤成也在旁邊搭話,他穿了一件格子西裝,正在用梳子不停的往頭上打發蠟。

    “沒錯,戴老闆是往我們這邊看了。”譚飛隨聲附和,接着對嚴鼎立使了個眼色。

    嚴鼎立立刻意識到剛纔說的話不妥,調侃領袖,這在軍統內部可是大忌,嚴鼎立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看老實的郭育成和懵懵懂懂的俞澤成一眼,這才放下心來,接着用感激的目光投向譚飛。

    譚飛依然是長衫打扮,他並不想引起戴立的注意,接着拉了拉嚴鼎立的袖口,然後兩人一起走出了門外。

    “老嚴,你最近有點不對勁。”譚飛一出門,就用很嚴肅的口氣對嚴鼎立說話。

    “最近有點,確實有點.......”嚴鼎立有些不好意思。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把你當兄弟才這麼說。”譚飛真誠的看着嚴鼎立的眼睛。

    “謝謝你,兄弟!”嚴鼎立使勁捏了捏譚飛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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