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不管你有沒有,冒犯也是事實,那就請妹妹回去後將女則抄錄十遍送來湘雅院吧。”柔則正色,全然沒了剛進門時的笑意,一副冷厲模樣。
齊月賓臉色變了數變,到底不敢當衆駁了柔則的意思,只得低頭恭聲應道“婢妾遵命。”
“罷了,你們都起來吧。”柔則不再理會衆人,直接坐下閉目假寐。
宜修逗了兒子片刻,再轉頭卻從鏡中看到剪秋一臉糾結之色,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宜修放下手上的口脂奇道“剪秋,你這是怎麼了?”
剪秋聞言微頓,低聲道“主子,今日大小姐也來了。”
宜修神色不變,泰然道“來便來吧,她給本福晉請安也是應該的事,你何必如此?”
“是大小姐罰了齊庶福晉。”剪秋低頭恭敬回話。
“哦?發生了何事?”宜修聽到此言,來了些興趣,柔則不是一項柔弱示人?
剪秋立刻將外間發生之事一一告訴宜修。
宜修點了點頭,也未再多言,掃了掃首飾盒,沉吟片刻,取了支寶石碧璽花簪簪於發間
“好了,走吧。”起身扶着剪秋緩步往外走去。
“給福晉請安。”
宜修端坐主位,看着下方衆人恭敬行禮的衆人微笑開口“妹妹們快起來吧。”
說罷端起茶呷了一口“剛剛在裏面聽着熱鬧得很,妹妹們在聊什麼呢?”
半晌柔則未開口,郭婉寧笑了笑,起身一禮“回福晉,婢妾們總不歸是閒話家常罷了,倒是今日側福晉似乎心情不好,罰了齊姐姐呢。”
“罰?這是怎麼了?”宜修肅了表情,淡聲詢問。
見柔則仍不說話,無奈齊月賓起身“回福晉,是婢妾錯處,本想着跟宋妹妹說說孩子的事,就坐了側福晉的位置,側福晉罰婢妾抄錄女則十遍也是應當。”
宜修聞言擺手讓二人起身,展顏看向柔則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姐姐久不來請安,齊妹妹坐了一次也不算什麼,況且齊妹妹要照看大格格,哪能有時間抄錄呢,此事就算了吧。”
卻沒想到給了臺階柔則也不想下“福晉此言妾身不懂,自古尊卑有別,齊氏區區庶福晉便敢佔了妾身的位置,將來會做出什麼事還不知道,妾身是爲了爺的後院安寧。”
“姐姐未免太過多慮了,照理說諸位該日日來請安,按姐姐的說法,本福晉如今定下十日一次,也是違背了尊卑?”宜修將茶盞放下,不以爲然道。
此言一出,郭婉寧再次起身“福晉說的是,要說規矩,侍妾本沒有資格來給福晉請安,但福晉開恩,讓婢妾等也能時常見到主子,婢妾們都感激不盡呢,倒是少見側福晉來青嵐院,今日齊姐姐無心之失,又何必怪罪呢。”
柔則聞言面色一變,咬牙了半晌突然出聲“妾身有了身孕才耽擱請安,還請福晉恕罪。”
宜修聞言面色微頓,挑眉笑道“果真?如此恭喜姐姐了,有孕幾月了?胎像可還好?”
柔則笑得粲然,全然未注意到下首衆人的表情“已滿一個月了,府醫說脈象極佳。”
“好啊,府中也該多幾個孩子出生,其他妹妹們也要努力纔是。”宜修點點頭“剪秋,通知府醫,明日起由醫館負責熬製安胎藥送到各院。”
“是,謹遵福晉教誨,多謝福晉體恤。”
“好了,今日請安便到這吧。”宜修說完起身離開。
柔則同樣起身,似笑非笑的走到郭婉寧面前“郭妹妹可真是伶牙俐齒,怕是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沒了宜修在側,郭婉寧雖不好跟柔則正面硬來,刺她一下卻是沒有任何猶豫,起身笑吟吟行了一禮“側福晉說笑了,婢妾再怎麼會說,總是越不過側福晉去。”
“是了,區區一個侍妾,跟本福晉是雲泥之別,也配在我面前蹦躂。”柔則冷笑一聲,轉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