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則心中大急,暗罵到底是何人如此多事,竟然將《去寒保身湯》一事全盤告訴胤禛,但面上卻是絲毫不見慌亂,淚水更是如不要錢一般往下流“婉婉不知四郎在說什麼,但虎毒不食子,婉婉一個小小女子,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哪怕他是個病怏怏的孩子,也是我自己肚子裏數月辛苦懷胎孕育,四郎怎能如此誤會我,嗚嗚嗚…”
“雲貝不是你的貼身侍女?這些事都是可都是她自己交代的。”胤禛原本冷峻的面色被柔則哭的稍緩,但仍是一副質疑的語氣。
“雲貝是我的侍女,但只是二等,殘骸皇嗣乃是殺頭的死罪,這樣的事若真是我自己的意思,怎麼會告訴她人?”柔則聲音帶着悽慘的意味“而且,自從生產那日至今,無一人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我也想問爺一句,我的孩子哪去了?!”
此話說完,柔則一把推開身前的胤禛,蹲在地上雙手捂住頭,悶聲哭泣。
胤禛被推的一個踉蹌,看着面前身形單薄,蹲在地上的柔則,心中翻涌起一絲心疼,想起以往二人見的甜蜜時光,低聲開口“你說的,都是真的?”
柔則聞言慕的擡起頭,面上雖都是眼淚,但仍是難掩美貌,甚至更添了一絲悽楚之美“四郎若是不信便罷了,只是…只是……嗚嗚嗚”,柔則的聲音突然變大“誰能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此話出口突然面色一僵,仰頭栽倒在地。
胤禛面色一變,一步跨出將柔則撈進懷裏“婉婉!婉婉!蘇培盛,快請府醫!”說罷一把將柔則抱起就往湘雅院的方向跑去。
……
“主子,柔格格在後花園爲貝勒爺祈福,並再次舞了一曲驚鴻舞,但不知爲何暈了過去,剛剛被貝勒爺一路抱着回湘雅院了。”
剪秋話中帶着些不忿,將後花園的消息遞給宜修時她正捧着本話本看的津津有味。
剪秋想起背叛的雲貝,打了個激靈“是,主子放心!”
主僕二人正說着話,繡夏突然推門進來“主子,蘇培盛來了。”
宜修聞言挑眉,柔則被送回湘雅院不到半個時辰,蘇培盛這會來做什麼。
放下手上的話本,宜修淡聲開口“讓他進來吧。”
片刻,蘇培盛端着個盒子走進來“奴才給福晉請安。”
“免禮,可是貝勒爺有事吩咐?”宜修懶怠給個笑臉,只想快點打發他出去。
蘇培盛笑着搖搖頭“福晉,貝勒爺昨日得了這赤金鳳尾瑪瑙流蘇簪,讓奴才給福晉送來。”說着打開捧着的盒子,裏面一隻華貴異常的金色髮簪出現在衆人眼前。
宜修眼神示意,剪秋立刻上前從蘇培盛手上接過“勞煩蘇公公跑這一趟,剪秋,賞。”
“福晉太客氣了,這是奴才應當做的。”蘇培盛端着笑意,語帶恭敬,接過剪秋遞過來的荷包“主子爺說這段日子事忙,疏忽了福晉與大阿哥,特地讓奴才告訴福晉,明日會來青嵐院。”
“嗯,我知道了。”宜修面無表情,並不見開心。
蘇培盛見狀也只能再次行了一禮“如此,奴才就先告退了。”
見宜修點頭,剪秋開口“奴婢送蘇公公,您這邊請。”
拿起盒子盯着髮簪看了半晌,宜修心中煩躁突生,一把將盒子慣在桌上。
平白無故冤枉了自己,直到跟柔則重歸於好才送來這什麼勞什子髮簪,當自己是什麼人?用這破玩意便打發了?
正巧此時剪秋送完蘇培盛回來,看到散落在桌上的髮簪,急忙走上前輕輕放好“主子,到底是貝勒爺賞的東西,您若是實在不喜,奴婢便幫您收起來可好?”
宜修坐直了身子,深呼吸了幾口才覺得胸口的憋悶稍緩了些許“收到庫房裏去,我不想看到這東西。”
剪秋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是,奴婢知道了。”說罷便將盒子蓋上,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