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卻仍舊死咬着牙“奴婢確實不知。”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蘭翠臉上立刻多出來一個巴掌印。
“你說不說?”繡夏的聲音緊隨其後響起。
“我真的不…”話音剛落,又是一聲響。
“還不知道?”
蘭翠被打了兩下,臉頰已經腫了起來,眼中俱是對繡夏的驚恐。
見對方不開口,繡夏冷笑一聲,手上像是沒有感覺似得,一連就又是幾個巴掌下去。
蘭翠哪裏還受得住,眼淚似不要錢般的落下,瞅着繡夏停頓的瞬間,立刻尖聲驚呼。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
繡夏聞言鬆開對方頭髮,一把將人慣在地上“別耽誤主子們的時間,快點說。”
“奴婢…奴婢去延禧宮之前,確實是在繡房做事,後來,是…是婉嬪娘娘派了人把奴婢從繡房調出來,送到了延禧宮。”
“婉嬪?”久未開口的胤禛聽到此言頓時驚訝出聲。
蘭翠抽噎着“是,是婉嬪娘娘身邊的凝翠給的奴婢銀子,一共五百兩,奴婢全給了王慶海。”
“悅嬪也有孕,俗話說近水樓臺,爲何你要鋌而走險去害遠在鹹福宮的惠貴人?婉嬪到底是怎麼吩咐的?”宜修嘴角勾起一絲笑,再次開口。
“婉嬪本是打算讓奴婢對悅嬪娘娘下手的,但恰好惠貴人臨盆在即,就臨時通知了奴婢,讓奴婢收買了王慶海,到時再將惠貴人殞命的事情栽贓到悅嬪娘娘頭上…”
“你此言可真?那五百兩全給了他一人?你半分好處不得?”宜修狀似不信,緊追着問。
“娘娘恕罪,婉嬪還送了一對玉鐲來,還許諾只要事成,會讓奴婢出宮婚配,到時自會再給奴婢一筆銀子安家。”
“那鐲子呢?”
蘭翠聞聲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對玉鐲遞給剪秋“娘娘,便是這對。”
宜修從剪秋手上接過,看了片刻卻好似很是疑惑一般,轉首看向胤禛“皇上,這鐲子臣妾看着有些眼熟,不如皇上再看看?”
蘇培盛上前接過,哪知胤禛一看立刻大怒“放肆!”
衆人立刻不能再坐着,個個都跪了下來“皇上息怒。”
胤禛皺眉了片刻,擺了擺手“皇后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敬妃早已如坐鍼氈,聞言再次行了一禮,帶着悅嬪和幾個奴才轉身離開。
宜修起身走到胤禛身邊“皇上,看樣子臣妾沒有看錯,這對兒玉鐲正是當年姐姐入府時,您賜下去的。”
胤禛閉着眼睛“想不到,朕寵了這麼多年的女人,竟然如此蛇蠍心腸。”
說罷微頓了片刻“將當年的鐲子賞人用來做這樣的事情,她這是將這麼多年跟朕的情分都丟到腦後了吧。”
宜修聞言目中沉了沉“皇上,婉嬪許是一時錯了想法…”
“錯了想法?她自己也生了孩子,怎麼能對她人性命如此輕視,悅嬪和惠貴人都懷着朕的孩子!”
宜修不開口,胤禛卻是越想越是憤怒“蘇培盛!”
蘇培盛立刻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皇上,奴才在!”
蘇培盛臉上抖了抖,下意識道“皇上…”
“還不快去!”胤禛又是怒吼一聲。
多年的情誼,一朝被毀,又在此時認清了多年枕邊人的真面目,哪裏還能淡定對待呢?
蘇培盛也絲毫不敢再有耽擱,應了一聲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宜修這才上前給胤禛按了按太陽穴“皇上,您別傷心了。”
胤禛伸手握住宜修,拉了她到自己身前“小宜,這麼多年幸好有你在朕身邊,朕謝謝你。”
宜修淺笑着搖頭“皇上,您曾經說過,咱們是夫妻,不必言謝,今日又何必如此呢?”
胤禛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你說的是,咱們夫妻一體,不必言謝。”
“皇上,惠貴人產女,又經受這一遭,您得空還得去看看她。”
“嗯,你說的是,惠貴人有功當賞,就封爲惠嬪吧,待滿月之日行冊封禮。”
“皇上聖明,不過臣妾可能再求個恩典?”
胤禛捏着宜修的手“有什麼求不求的,說吧。”
“宮中已經許久沒有大封過了,不如趁着這次機會,皇上也賞妹妹們些恩典吧。”
“你說的是,不提起這個,朕倒是忘記了,你有什麼想法,且說說看?”
話音未落,胤禛又坐起身,一把將宜修按在龍椅上“你直接寫吧。”
宜修被嚇了一跳,趕緊起身“皇上,臣妾不敢。”
“無妨,又不涉朝政,你就在這寫。”
宜修無奈,只能點點頭,提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筆了。
本只打算給安陵容升個貴人,除了她,自己也實在想不起有哪些人能晉位了。
想到此處宜修將筆放下,側了頭道“皇上,臣妾想了想,如今高位好似也沒有誰能晉封的。”
“嗯?此話怎麼說?”
“今日皇上晉了惠貴人爲嬪位,那麼嬪位上就已經滿了六人了,妃位又不是輕易能封的,這事兒卻是臣妾想簡單了。”
胤禛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呵呵一笑“當年太后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先帝當年的妃位也不止四個,朕多封幾個嬪位又算什麼?你且說說貴人位上有哪些人。”
宜修目中一亮,立刻回道“皇上,欣貴人呂氏、如貴人武氏已經享嬪位位份多年,若是要封嬪的話,他們兩人自是要優先的,餘下的也只剩下博爾濟吉特貴人了。”
此言卻是讓胤禛目中一亮,又想起冬日裏那道青色的身影。
剛要開口,轉念卻又想起什麼,沉默了片刻道“那就封欣貴人爲欣嬪,如貴人爲如嬪,博爾濟吉特氏出自科爾沁,位份不宜過高,就先賜個封號吧。”
“皇上聖明,那答應位上,從前潛邸的趙氏、陳氏也侍奉皇上多年,此次就封爲常在吧,另外便是常在位上的謙常在,就晉位貴人可好?”
“這些你自己看着辦便是。”胤禛大手一揮,同意了宜修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