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暉思來想去,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辦法,無奈只能點了點頭“是,一切都聽額孃的。”
母子二人又說了片刻,宜修示意繡夏去通知剪秋帶純月進來,這才止了話頭。
不過片刻,純月跟在剪秋身後走進來,手上還端着個小盒子。
宜修臉上浮現笑意“看樣子是找到喜歡的了?快讓本宮看看,是什麼東西。”
純月也不客氣,端着盒子走到宜修身側,打開盒子“回額娘,這顆明珠兒媳看着很是喜歡,就請額娘將此物賜給兒媳可好?”
宜修低首一瞧,不過是個尋常的夜明珠,心中更是滿意純月的聰慧,笑着拍了拍對方的手“不過是一顆明珠罷了,純月想要,額娘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拿去吧。”
純月似乎很是高興的模樣,忙屈了屈膝“兒媳多謝額娘。”
話音落下,一旁弘暉起身“今日打擾額娘許久,兒臣就先告辭了,明日再來給額娘請安。”
純月聞言也忙蓋了盒子“是,那兒媳也告退了。”
宜修知道弘暉是給時間讓自己去找胤禛說明他們離宮之事,點點頭道“好,你們先回去吧。”
等二人行了禮離開,宜修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剪秋,壽康宮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后怎麼會不聲不響的就這麼恢復了?!”
剪秋聞聲忙的跪下“娘娘,這幾日忙着大阿哥的婚事,對壽康宮的關注就少了些,奴婢也未想到就這麼幾日,太后她……”
宜修氣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是本宮疏忽了,倒是忘記了她當年的好本事!”
剪秋也是一臉難色,事情的發展突然超乎了自己的掌控,復起的還是這後宮中最爲尊貴人之一,往後還不知要翻出什麼樣的浪花。
宜修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開口道“讓人去養心殿問問,看皇上忙完了沒,請他有空來一趟景仁宮。”
太后既已恢復,就不可能再被輕易打倒,爲今之計,只有讓弘暉夫妻兩先搬出這是否之地,自己才能騰出手來,好好的同太后掰一掰手腕!
剪秋聞言半分猶豫沒有,立刻起身朝外而去,也未吩咐她人,自己朝着養心殿奔去。
……
壽康宮。
太后一改往日傾頹模樣,精神矍鑠的靠在牀頭一個高高的軟枕上,伸手將剛剛喝完的茶盞遞給了一旁的竹英。
竹英伸手接過,開口笑道“太后的身子愈發的好了,奴婢瞧着可安心的多。”
太后嘴角一絲冷笑閃過“好不好的,總不能再平白被人害了去。”
“是,奴婢定會給太后關注好一切,絕不會再讓髒東西入了太后的口。”
竹英面色不變,只如常笑道“能爲太后分憂,是奴婢之幸。”
說着轉身將茶盞放置一邊,纔再次開口道“族中從大半年前得知太后邪風入體,便幾次三番派人想要見一見太后,卻次次都被皇后娘娘的人擋了回去,一次兩次便罷,長久如此又怎麼能不起疑心?此事能成,還是靠着太后您多年經營深宮的勢力及烏雅大人的暗中幫助,否則區區大阿哥成婚這一日,奴婢也沒有本事能將壽康宮的釘子全部都清出去。”
“哼,宜修以爲當了幾天皇后,整個後宮便都能被她掌控在手中?算來哀家倒要好好謝一謝弘暉,若非他的婚事早定,宜修擔心哀家去了影響她兒子三年內不能成婚,當初又豈會手下留情?也輪不到族中出手相救了。”
太后的聲音極冷,說到最後,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竹英仍舊神色如常的點了點頭“太后今兒送了一對鐲子出去,怕是皇后娘娘那正擔心的很,立時就要找人去查了。”
“明面上送出去的東西動手腳,乃是蠢貨所爲,哀家豈會做出這樣的事?倒是你配置的香料,今日燃的很好。”太后的前半句聲音冷淡,後半句卻是冷笑連連。
“這香料奴婢用了法子去了味道,效用也降低了許多,若要真切的影響到大福晉的身子,必得日日燃着才能見效,奴婢斗膽,往後太后還得時常傳召大福晉到壽康宮纔是。”竹英目光一閃,再次回道。
“自然,否則哀家今日怎會對這個戕害婆母之人的兒媳如此和顏悅色!”說到此處,太后雖然面色仍舊未變,但語氣中的冷意更甚。
轉瞬又想到族中安排的太醫明言自己不能輕易動氣,才閉了閉目舒緩了些許,再次道“上次讓你查的事情,結果如何了?”
“回太后,此事牽扯甚廣,皇后雷厲風行,涉事之人已經幾乎被處理了個乾淨,奴婢能找到的寥寥幾人,也參與不多,不能完全恢復當初全貌,但奴婢根據他們的隻言片語推測,當初皇后隱下的,怕都是真的。”
竹英話中雖都是不確定,但太后卻聽出了對方話中深意。
“蠢貨!”
太后怒斥一聲,再次道“既然與宮外有勾結之事爲真,那此人就再用不得了,你親自去送她走,再想法子栽到景仁宮頭上去。”
竹英聞言點了點頭,卻又想到了什麼一般,湊到了太后身邊再次開口,聲音卻已經低不可聞。
二人嘀咕了許久,竹英才再次站起身,太后卻已經一臉滿意之色。
擡手捏了捏眉心,再次開口吩咐“不是說二阿哥回宮了,明日去請他來一趟壽康宮,哀家也好問問老十四如何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