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攛掇胤禛,給了安陵容一個屈辱至極的“鸝”字爲封號,讓她丟盡了臉面。
此次雖然也被胤禛突然加了人進來,但到底“淑”之一字,算是嬪妃封號中極佳的存在了,安陵容也算是圓滿了。
定下了此次要晉封的人選,宜修也沒了再在此事上同胤禛多話的意思。
話題一轉,再次道“皇上,青櫻同純月有孕,過幾日臣妾打算讓瑾瑜出宮去看看。”
“嗯,看吧,這又哪裏需要特地同朕說。”
宜修心中輕啐一聲,話頭一轉,再次開口“臣妾已經同華貴妃商量了,瑾瑜見鄂爾善家兒子的事兒,您可要聽聽?”
胤禛目中染上了感興趣之色,看向宜修點了點頭。
宜修笑笑,再次道“皇上,您之前不是說要找機會讓瑾瑜看看鄂爾善家的那孩子?這次瑾瑜出宮看她兩位嫂嫂,不是正好的機會嗎?”
胤禛聞聲手上動作一頓“讓瑾瑜私下去見外男?這怎麼好?”
“怎會私下?臣妾想着,不如讓那孩子去一趟弘希府上,也不必說穿什麼,讓瑾瑜悄悄瞧上一眼也便罷了,您看呢?”
胤禛手指在桌上咔噠了幾聲,終是點了點頭“好吧,朕回頭告知鄂爾善一聲。”
宜修忙又回道“皇上,何須勞煩您,到時若弄的興師動衆的,反而不好,不如讓弘希自己想個法子,把那孩子請到府上就是了。”
胤禛這次沒再猶豫,此事本就是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同鄂爾善說過,如此作爲,就算最終不能成行,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結果傳出去了。
“好,那你就讓弘希自己看着辦吧。”
胤禛應下了此事,宜修只覺得心中一塊大石落下,神色都好看了些許。
未及再言其他,胤禛已經站起了身“昨日應了禧貴人的話,今日要去永壽宮用午膳,你歇着,朕就先走了。”
宜修樂得如此,毫不在意的起身送了胤禛到門口“皇上慢走。”
等到胤禛背影消失在院中,宜修轉過身,神色立刻沉了下去。
“剪秋,立刻傳信給家中,讓阿瑪派人,好好查一查這位上奏讓弘暉立爲太子的光祿寺卿!”
剪秋知道事情的嚴重,聞言半分猶豫沒有的屈了屈膝,立刻轉身離開。
宜修獨自一人走到遠處坐下,閉了閉目,心中想着胤禛剛剛說起此事的模樣,實在是不敢想象若是胤禛真的起了疑心,自己該如何辦?
暗自下黑手要了對方的性命?
莫說此事的艱難程度,一旦被人發現,不止自己,弘暉同樣死無葬身之地。
可換句話說,胤禛真的沒有對弘暉絲毫疑心也無嗎?
若是真的沒有半分懷疑,想必也不會來時那副神色了。
無意識的捏着拳頭,宜修掐的手掌泛紅也沒有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才神色一鬆,心中卻已經有了定計。
……
九月三十,又是一個請安的日子。
不等旁人開口說話,宜修又轉首道“剪秋,讓蘇培盛進來吧。”
剪秋領命下去,片刻蘇培盛領着小夏子,捧着個銀盤進來。
衆人轉首看去,見銀盤上放着好幾個聖旨,一時間衆人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之前皇后說的一直是謙嬪晉位,但此刻蘇培盛如此大的架勢,莫非還能有意外之喜不成?
蘇培盛也不多等,朝皇后及衆妃依次請了安,便轉過身取了最上首的聖旨,迅速展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謙嬪安氏,久侍宮闈,克嫺內則,淑慎之行,誕育皇嗣有功,則晉位淑妃,欽此。”
一道聖旨宣讀完畢,在場衆人,除卻宜修,臉上俱都出現驚訝之色。
任誰也沒能想到,胤禛竟能賜下“淑”之一字,爲安氏這樣一個出身卑微,也不算多麼得寵之人的封號。
場中一時徹底安靜了下來。
宜修瞧着衆人神色,自然知道她們心中的想法。
但淑妃乃是自己的人,這時候自己自然應該力挺。
輕笑一聲,宜修開口道“瞧諸位妹妹,這是怎麼了?淑妃得封妃位,可是天大的好事,怎得都不說話了?”
蘇培盛最善察言觀色,聞聲上前一步朝淑妃躬了躬腰“奴才給淑妃娘娘請安。”
惠妃同樣與淑妃交好,伸手握了握淑妃“妹妹進宮多年,如今終得圓滿,姐姐恭喜你。”
惠妃此話落下,餘下的諸位妃嬪才反應過來一般,仍舊是以林氏爲手,妃位以下得各自起身,微微屈膝。
“臣妾/嬪妾給淑妃娘娘請安,恭喜淑妃娘娘得封妃位。”
淑妃自己也是一臉不可置信之色,轉首看向宜修,見到對方目中得鼓勵,淑妃纔回過了神來。
“諸位姐妹趕緊起來吧,都是自家人,又何須這般客氣呢?”
欣嬪晉位的聖旨還未宣,對方又是個八面玲瓏的。
起身笑道“淑妃娘娘客氣,咱們做姐妹的,可要謹守規矩纔是呢。”
宜修對欣嬪並無惡感,也知道其乃是個爽朗人,聞言跟着笑道“欣嬪妹妹只想着恭喜她人,殊不知也有喜事等着你呢?”
說吧也不等對方開口,朝蘇培盛一擡下巴,示意對方繼續宣旨。
此次,蘇培盛沒有再停頓,欣嬪晉位欣妃,禧貴人晉位禧嬪,餘下的常在答應們,一次說了個完。
如此一番,自然是讓得以晉位的各位,神色添上欣喜。
欣妃同樣如此,臉上神情與淑妃剛剛的表情如出一轍。
說起來,她也有近半年沒能見上胤禛一面,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晉位還能有自己的份。
瞧着宜修臉上的笑意,一時只以爲是宜修爲她進言。
忙起身走到正中間跪下,神色懇切,高聲謝恩“臣妾多系額皇后娘娘恩典。”
一句話出口,以頭搶地,表現的極爲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