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屍本身代表的乃是執念,是自我認知。
想要靠別人的幫助斬屍本身便是一種相當困難的事情。
不過。
很快的。
她便看到后土現在拿出來的是什麼東西了。
那是一塊閃爍着神紋的神石,望上一眼,便給她一種和尊上構建出來六道輪迴的感覺。
沒有錯。
后土拿出來的正是三生石這件極品先天靈寶。
她之前的時候便曾經利用這塊神石領悟輪迴大道法則的。
“接引道人有着名爲夢中證道的神通,能夠在夢中製造大千世界來提升大道的感悟。”
后土眸中流轉着道道神光。
她之所以想到利用三生石來爲西王母斬自我屍便是因爲想到了這個夢中證道的神通。
“他的夢中證道的神通,能夠收集無數夢中世界的感悟來彙集到自身之上。”
“可以說是非常的強大了。”
西王母和元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后土。
接引道人在洪荒之中少有出手,她們倆可是不知道接引道人竟然還會這樣的神通的。
西王母也是一樣的想法。
她在西方的時候倒是見過接引出手。
那個時候的西方二人組在後土的拳頭之下就像是小雞仔一般,只有招架的份,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那麼這個三生石又和夢中證道有什麼關係呢?”
西王母的眸中迴盪着的是大大的好奇。
后土露出微笑。
“我的三生石現在就是強化版的夢中證道法。”
后土嘴角拉起一個弧度。
“接引道人的夢中證道需要無數的大千世界來收集大道感悟。”
后土語氣微頓。
“可是,現在有我和元鳳卻是能夠將這三生石進行特化。”
元鳳鳳眸微掃,她也是沒有明白后土的意思。
究竟是什麼樣的三生輪迴能夠對眼前的西王母進行特化?
什麼樣的三生三世?
后土的眸子中閃過光彩。
自然是她曾經看過的三生三世了。
后土便打算用輪迴大道將那其中的諸多經歷化入到這三生石之中,自己勉強當個帝君,師尊什麼的。
元鳳就去當個白鳳九之類的。
然後將威力升級,讓眼前的西王母感受一下什麼叫做電視劇。
若是這個三生三世不行的話。
便繼續延續一下,總之絕對要比接引的夢中證道法要來的有效率。
就算是失敗。
那也沒什麼,對於后土來說,實際上也沒什麼影響。
反正。
就算是西王母不能斬屍成功,她后土這回這個導演、創作人是絕對當定了。
西王母的身上驀然覺得一股寒意涌現。
她只覺得后土的眸子之中寒光乍現,那是她未曾見過的冰寒。
她想要反抗,可是,看起來似乎沒有這個餘地。
眼前的兩位一個是九幽地界的最高上司,一個是新晉聖人,她怎麼想好想都反抗不了。
后土眸中帶着笑意。
“來吧,別反抗,越順從越幸運。”
“相信我,你會有不一樣的體驗的。”
“......”
“.......”
最終。
西王母還是同意了后土的提議。
轟。
天旋地轉之中。
西王母赫然覺得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你爲崑崙神女,四海八荒第一女仙.......”
西王母輕輕的點頭,表示着自己的認同。
而就在這聲音之中,她覺得自己確實好像成爲了那高高在上的女仙之首,四海八荒的第一絕色了。
眼見西王母已經接住了自己的設定,進入到了三生輪迴之中。
后土與元鳳對視一眼。
非常識相的。
元鳳便根據着后土排出來的劇本,元神變化,同樣進入到了輪迴之光下。
后土同樣心中一動,也是化入到了其中。
她和元鳳已經成聖,自然不需要封印記憶,她們這回要做的就是來一個角色扮演。
這三生三世的輪迴之中,除了西王母自己,其餘的皆是她們所化。
.......
西崑崙之上。
西王母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尊上。
回憶着曾經發生的一幕幕,這無數的時間,他歷經了種種磨難,終於來到了造成這一切的尊上的面前。
就在她以爲已經達成目的之時,想要去抓住那尊上的手,卻只見得尊上只是輕輕的推手,便將她推下了這西崑崙。
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她的心頭。
茫然之間,她卻見得那無情的尊上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說了一句:“癡兒,你還不懂麼?”
“這些都不是你,你好好的想一想你到底是誰吧。”
我是誰?
痛徹心扉的感覺在她的心中滋生。
“我不是素素?”
“我不是司音?”
“我不是白淺?”
“我是西王母,西華太真之氣所化,曾經的天下女仙之首,現在的閻王.......”
無數的念頭在她的腦海之中迸發。
“原來這纔是我麼?”
西崑崙上墜下的身影緩緩的止住。
西王母的眸中散發着不一樣的神采。
“原來,這纔是我!”
就在這時。
虛空之中有一杆神幡飄然而過,化爲了斬道之刀。
無聲無息之間,西王母的自我屍在這一刻被她斬掉了。
周圍的輪迴場景消散。
所有的假象全部消失。
西王母徹底的明悟了自我,斬出了自我屍。
“多謝元鳳聖君,尊上,沒有你們的幫助,我還真不能了悟自身.......”
西王母看着眼前出現的元鳳和后土咬牙切齒。
這兩在她的三生三世之中扮演着諸多的角色,不停的給她發着刀子。
明明到了最後的西崑崙上,應該是圓滿的結局了——那是尊上和她一起在西崑崙上生活的完美決絕。
然而。
最後的最後,還是被尊上狠心的一推,推下了那西崑崙山。
后土嘆息一聲。
這也是沒有辦法啊。
她的確是想要按着劇本來的,可是不魔改的話,怎麼可能讓西王母這位斬二屍的準聖動搖。
她可不就得可勁的發刀子?
什麼陰謀、宮鬥都得給安排上。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沒有虐的死去活來的痛,又怎能在這個時候斬出自我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