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

    北唐川翊一臉火藥味。

    說完才驚覺自己蠢!

    她的確不知,

    她睡的很死很安逸!

    但話又不能收回,只能怨念更深地瞪她——

    搞得宋驚蟄一臉莫名其妙!

    張了張嘴,

    她小聲試探一句:

    “難道我昨晚打呼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

    怎麼好像她攪擾了他登基美夢似的!一臉鬱忿不快!

    “對自己自信些,你不止這點本事!”北唐川翊淡淡出言。

    陰陽怪氣!

    到底怎麼他了嘛?

    宋驚蟄也沒揪根問明白。

    她出去後,北唐川翊沒隔一會兒也走了。

    ……

    初七找來時,北唐川翊正單手支頤,側偏着頭,雙目緊閉闔上。

    他還不知道自家公子的同牀遭遇,聽下人們和那個香槿嚼了幾句舌根,大概知道是昨夜同宋小姐一同睡的。

    不過這眼下的烏青,和一臉的疲態倦容是怎麼回事?

    公子你不會一時失去剋制,一整夜未睡吧?初七又躡手躡腳出去,還貼心地去廚房盯着給做了補精元的湯。

    等到端着回來時,北唐川翊醒了,正在翻看站點帶回來的信息密報,初七把湯端過去,“公子,歇歇吧,這幾日沒什麼要緊事,您先把湯喝了,特地去廚房給熬的,人家方子上說了絕對大補,喝完去除疲憊,立馬生龍活虎,恢復如初!”

    北唐川翊翻看信件的手指一頓,摁下來,眼皮一掀看過去,陰惻惻地盯住初七:

    “給誰的湯?”

    “當然是你的嘍公子,這裏就我們兩個人,我又沒幹什麼,自然是給你補的……”

    話未說完,剛放下碗,就“嗷嗚”一聲痛呼,抱腿跳,五官緊蹙集合,“痛啊,公子你踹我幹嘛?”

    “虧得人一早看你睡的勞累,特意盯了廚房去給你做的,你可真是一點不領情。”

    委屈巴巴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嘛,公子你又不是沒經歷過,在青州的時候不都…”

    “啊--”話未說完又去抱另一條腿,北唐川翊惱火不悅道:“滾出去!”

    什麼疲憊、勞累,他以爲他幹什麼了?一夜未睡,坐到天明!掉下來撈她,同牀,搶被子,睡姿不好,又盤身騎上來……

    他一夜盡看着她睡的美,坐到卯時!

    真是瘋了,他招她來幹什麼?!

    初七臨走前,還偷偷掃視一眼,自家公子那張臉……

    嘖嘖,萬年不見的喫癟難看,這宋小姐,果真是他的剋星,也不知是幹了些什麼,逼的冰山喜怒形於色……

    ·

    宋驚蟄這頭,得到准許,她要出府上街。

    綺煙和月琴一黃一綠兩抹身影飄來,“怎麼,還想偷溜出府去?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之前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既然進了府,你從前那些煙花習氣就該收斂了,省得給殿下丟臉抹黑!”綺煙說話。

    “就是,像你昨晚,殿下身體纔剛有好轉,你就進去纏着他,虧空損耗他,今日出門碰着,我見殿下眼下都是淺青色,定是昨晚沒歇好,傷神勞累的,你還說不是你個狐媚子勾纏,壞他身體底子?”

    “就是!這要是傳到宮中聖人耳朵裏,你等着死吧!”

    “輕賤骨頭!”月琴剜眼啐她。

    “兩位,深夜寂寞,愁苦頗多,可以理解,但是請不要擋路,我今日還有事做,顧不得在這裏聽你們的怨婦感言!”

    “你說誰是怨婦呢?”兩人齊齊瞪眼尖叫。

    “誰反應大誰承認嘍。”

    宋驚蟄神色自然,語氣淡淡從二人中間撞開,經過,大搖大擺走了。

    “可惡,你怎麼能隨意進出府?殿下知道了,小心扒了你的賤皮!”

    宋驚蟄淺淺回頭,“啊,你說這啊?”

    “就是他准許的!”

    “昨夜狐媚勾引的回報。”她說,眼睛一揚。

    語氣淺和溫柔,甚至還露出一個笑,氣死人不償命,邁着歡快的步伐噠噠走了。

    ·

    一來到春風度,洛蓉蓉見她激動的不行,“半個多月了,你都瘦了!”她捏她臉頰。

    宋驚蟄:“哪有?你少誇張了,我還好,喫得飽睡的香,除了不能出來走動,還跟以前一樣,挺好的。”

    “他……對你好嗎?”她指北唐川翊,宋驚蟄:“還行,我拿他當透明人,主打一個不召不見面!他在養傷,也沒時間來煩我。”

    “那還好,香槿呢,她有找你麻煩嗎?”

    “嗐,她我壓根沒放在眼裏。”宋驚蟄說了自己利用香槿來鉗制兩個妾室的事。

    “她除了無關痛癢日常罵我兩句,用起來還是蠻好用的!”

    “那你也多留心,她對你可是存了恨意的。”

    “我知道,你呢,你這些天怎麼樣啊?老鴇有沒有爲難你?”

    “其他人找茬生事的?”宋驚蟄問。

    洛蓉蓉搖搖頭,“誒,有一次!我上街去,回來的時候察覺有人跟我,加快腳程往回走,果然過黑巷拐口的時候,衝出來一個人蒙着面舉着刀朝我砍來!我當時都嚇傻了,揮灑出迷`藥,結果後邊又有個人衝出來和那人扭打在一起,我嚇得就趕緊逃回來了。”

    “從那往後,我這麼多天再沒出去過,買東西都讓別人捎帶!”

    “奇怪,誰要害你?”宋驚蟄凝眉。

    洛蓉蓉搖頭,“不知道,管他呢,反正我儘量無事不出去就是了,呆在樓裏他總不能膽大妄爲地進樓殺吧。”

    “再說,我也有保命的手段,除了像那晚突然射`出來的箭沒法躲避,其餘時候,我有藥防身,總能搶空跑的。”

    宋驚蟄笑笑,“你倒是心態好!”

    “不然呢,發愁能揪出來是誰嗎?該喫喫該喝喝,三更死的人拖不到五更,隨緣就是。”

    宋驚蟄還是覺着奇怪,之前都是衝着她來的,現在怎麼又把目標對準洛蓉蓉?

    她在腦中篩查了一遍可疑對象,沒有一個符合的!香槿吧,因爲玉佩的事,她已經聽說了,也知道她那天發神經找上門要身契想弄死洛蓉蓉的原因,但這些天錦苑都不讓出入,嚴守着等北唐川翊養傷,她是沒法出來僱人殺害洛蓉蓉的。

    洛蓉蓉繼父,那個死了的黃慶財,也不可能,這事已經早就下了定論,黃慶財以細作身份被青笤殺死,他家裏人要扯也應該去揪出青笤背後何人教唆她自殺?而不是對準洛蓉蓉!

    到底是誰?

    宋驚蟄一時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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