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姓什麼就姓什麼,不用顧忌我。

    我這半輩子都過去了,原本以爲自己要孤獨到老呢,現在知道你們平安健康,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了。

    難道你們姓了柳姓以後就不認我這個爺爺嗎?”

    柳玉婷慌忙說道,“當然不會了!”

    “那就是了,名字就是個名字,血緣關係不會因爲名字的改變而改變的,反正我是賴定你了,以後你和文博去哪裏,我就哪裏的!”

    何勁文一副小孩耍賴的模樣看着柳玉婷,柳玉婷知道何勁文豁達,可是親口聽到他說還是很感動的。

    在這古代傳宗接代,子嗣爲重的年代,他能一輩子不再續絃,就是很值得人敬佩的,現在找到了親人,也不強求。

    只一個願望,希望他們過得好,何勁文是真正的心胸豁達之人,真正的君子之風。

    柳玉婷也不捨得他受委屈,她提議道,“這樣,爺爺,最近有空了,我們回一趟你老家,把名字上到族譜上,在族譜上還是改成何姓。

    平常我們還是以柳姓稱呼,你看行不?”

    何勁文雖然內心豁達,覺得姓什麼無所謂,可是這會聽到柳玉婷親口說出這個話,他內心還是很喜悅的。

    雖然他豁達,但是能後繼有人,他肯定是更加願意的。

    何勁文忙點頭答應了,“好好好,家裏那邊其實也沒什麼親人了。以後我可是賴定你了,書院裏不忙時我可是要經常回來住的。

    你可不能趕我走。”

    柳玉婷挽着何勁文的胳膊,笑着說道:“你是我嫡親嫡親的爺爺,就是不給柳文博住,也得給你住呀,嘿嘿。”

    “那不行,可不能沒我孫子的地方。”

    夕陽西下,把兩人的身影拉着很長很長,那溫馨的畫面,是世界上最美的畫面了。

    說定這事,柳玉婷,何勁文,齊氏,柳根生都輕鬆多了,齊氏,柳根生又恢復正常了,也不躲着柳玉婷她們了。

    初七,村長來把錢氏,柳木生帶到衙門去,這幾天這兩人都瘦了一圈,好在柳玉婷發慈悲了,這兩天都給他們飯吃了。

    他們還盼望着着見兒子,孫子一面呢,這會一見村長來了,錢氏忙問道,“村長,我家大柱,三柱呢,怎麼沒來看我們?

    柳玉婷是不是你攔着不叫他們來看我們的。

    我們什麼都說了,你們不能這麼狠,連孫子,兒子也不叫我們見吧?”

    柳玉婷一家都沒說話,都只靜靜的看着錢氏。

    村長厭惡的看了一眼錢氏,這老太婆,到現在還在冤枉柳玉婷呢,他冷冷的開口,“你從小疼愛的好大兒,好小兒,早都走了。

    大年初一下午人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走了,他們上哪裏去了,爲什麼要走,我們出事了,他們怎麼說走就走了呢?怎麼會這樣?”

    “還不是怕受你們連累。聽說家裏的銀子兩家都平分了,分完扭頭就走了。哪裏管你們的死活!”

    周圍不少看熱鬧的村民,有知道內情的說道。

    柳木生也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喃喃自語道,“走了,就這樣走了,這羣白眼狼,白眼狼......”

    錢氏跌坐在地上,呆呆的想着村民說的話,“他們竟然分了錢走了,不管他爹孃的死活了。我怎麼養了這麼兩個好兒子呀。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嗚嗚嗚......”

    錢氏的命確實夠苦的,可是沒有一個人同情她,好好的日子都叫他們自己給作沒了。

    蕭文把錢氏,柳木生提溜上馬車,周圍人羣議論紛紛,最大的聲音就是錢氏的哭罵聲。

    想來錢氏後悔了吧。

    可是這世界上哪裏有後悔藥呢。

    至於接下來迎接他們的什麼,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在柳下村算是落幕了。

    知畫早都把這件事情稟報給了葉墨軒,葉墨軒看了氣得不行,馬上休書一封給了盧凌雲。

    盧凌雲知道了前後的事情,親自把他們提到縣城裏親審,不僅幫柳玉婷出氣,也是幫何勁文出氣。

    沒有他們這羣心黑的,何夫子也不能孤苦的過了這打半輩子。

    開年第一天上班衙門就審理了這件事情,盧凌雲重重的判了兩人,坐通牢底。

    柳玉婷知道後,很是解氣,以後看他們還怎麼出來作惡了,真是罪有應得。

    初八這天,何勁文帶着柳玉婷,柳文博,方萍趕赴何家村,回去認祖歸宗。

    何家村離得並不遠。

    何勁文雖然在老家沒有什麼親戚了,但是村長還是很給面子的,帶了一大羣人等着。

    誰叫何勁文是他們村裏最有出息的人呢,雖然現在沒在官場上了,可是光是這蘭坊書院的山長這名頭就夠響了。

    村長帶着村裏德高望重的人都來祠堂,等着何勁文呢,也都替他高興,這麼多年了,不容易呀。

    終於找到了,雖然兒子沒了,可是又孫子呀,一樣的。

    祭拜完,記上名字,何勁文又帶着柳玉婷,柳文博,方萍來到蓉孃的墓前。

    柳玉婷,柳文博,方萍都重重的磕頭。

    何勁文看着妻子的墓碑,早就淚流滿面了。

    “蓉娘,我找到咱的孩子了,他叫何二柱,這是兒媳婦方萍,孫女玉婷,孫子文博。

    蓉娘,你就安息吧。好好去投胎吧,我會看着兩個孩子長大的。

    以後我們會經常來看你的。”

    何勁文哭的很傷心。

    似乎要把失去妻兒,還有這些年受的委屈,心酸全都哭出來。

    柳玉婷輕拍他的背,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以後就是新生了。

    祭拜完蓉娘,幾人趕着回柳下村了。

    哭過一場之後,何勁文徹底放下了這些年來的內疚,他找到了孩子們,對得起蓉娘了,就算以後死了,下地獄,也不怕碰到蓉娘了。

    心結一解開,整個人似乎氣勢都變了,變得更加平和了。

    柳玉婷也高興,這個心結不解開,鬱結在心,很是傷身體的。

    柳玉婷這些天一直在給何勁文調理身體,這些年他心底埋了很多事,又經常睡眠不好。

    這段時間正是好機會調理身體。

    日子飛快,這天到了正月十二,家裏來了個不速之客。

    這不速之客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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