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錯愕的一瞬間,瑟雷斯坦的箭矢應聲而到,對方沒有吳林生這種漏洞級的強者存在,雖然不至於落得飲恨西北的下場,但是還是造成了一些損傷。
中間的車隊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也有一些遠程火力落到了吳林生的防護上。
“別開火,自己人!”吳林生大吼着,不管這支車隊聽進去多少,反正自己的防禦肯定不會被打破就是了。
等待兩人進入了車隊的防護圈之後,吳林生將劍抽了出來,一把按住瑟雷斯坦的肩膀:“在這裏留守,別靠太前。”
車隊似乎明白了吳林生的立場,沒有再繼續對着兩人開火,但是依舊保持着戒備,吳林生能看到三四個劍士依舊將劍鋒對着自己。
走近了車隊的防護圈,吳林生隨便對着一個人說道:“冒險者協會前來提供幫助,這名弓手會留在這裏,有沒有劍士能跟我上的?”
似乎是協會的名頭起了作用,周圍的人戒心頓減,看來冒險者協會在全大陸都是個老好人形象。
“我們需要留在這裏!”領頭人立刻反駁道,“如果我們出去的話不利於作戰。”
典型的平原防禦經驗,吳林生猜測這波人可能是南邊來的,北邊全是山,東西邊全是樹,南邊除了聖域的沙漠地帶之外還有一大片過渡帶,那裏的遊商們倒是深諳此道。
但吳林生也不是來犟嘴的,既然他們覺得守着更好那就守着吧,等敵人全部翻進防禦圈那就是鬥蛐蛐一般的場景了。
“我自己上,射手掩護我。別下死手,我們回去要交差。”吳林生沒時間跟他們磨嘰,再這麼拖下去對戰局不利。
吳林生向着土匪們聚集的地方衝過去,在距離停下的馬車還有兩米的地方,他將全部的戰意集中起來,一瞬間強化自己的身體力量,然後縱身越過馬車。
放在以前,完成這種距離和長度的大跳,他肯定是一個國家級跳躍項目運動員。但現在他就是個低階的戰士而已。
其實高階的戰士完全可以一躍三十米,但是這樣一來就要考慮安全着陸的問題了。
傳聞說人類的肌體開發只有百分之三十,爲的就是防止自己把自己的身體玩壞,加蘭德的戰士們似乎通過神賜解除了或者擡高了這種限制,這樣一來就需要手動調控。
不過吳林生只是一個低階戰士,極限和承受能力之間的差別並不太大,這樣一來他也可以完全釋放自己的身體機能。這種感覺可比丟魔法快樂多了。
越過馬車之後,吳林生瞄準了下方一個擡頭看着自己的土匪,用劍柄重重砸了下去,如此高度的砸擊很輕易地將對方砸暈過去。在其他土匪反應過來之前,吳林生將地下的雪水拉出來,將對方凍在地上。
一羣土匪突然定在原地,任憑雙腳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冰凍的束縛。
也有的土匪腦子靈光點,開始遠程輸出吳林生,剩下幾個用刀背向着小腿砸下去,企圖通過蠻力掙脫束縛。
但可惜兩者都沒能成功,魔法凝結的堅冰硬度堪比岩石,而飛來的箭矢全部像是射在牆上一樣被彈飛,甚至還崩斷了兩根。
吳林生已經打到這個地步,後面的仗就算再怎麼笨也知道該怎麼打了。
但是吳林生偏不,他要學着龍傲天男主角一樣,來一場帥氣的一對一單挑。
“你們,都已經這樣了就別想着掙扎了,這樣吧,有沒有人有膽子出來跟我單挑的,如果贏了我,我就放你們走!”
可惜吳林生的好意並沒有得到回報,後面的射手還在試圖還擊,被後方支援的瑟雷斯坦一衆射中了肩膀,視作警告。
周圍一衆土匪不停地發出各種驚恐的聲音,生怕這個法師要乾點什麼事情出來。
“誰是土匪頭子?”
吳林生問完話才發覺自己比他們任何人都像個土匪頭子。
每人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詛咒和謾罵的聲音。甚至還有個悄摸吐了口痰的,離得太遠沒能吐到吳林生身上來。
“你算什麼狗雜種,我們可是貴族僱傭的軍隊!”
人羣當中突然有人罵了一句,吳林生皺了皺眉,又來了,這種直覺,總讓他感覺有點什麼大風大浪要出現,雖然對方很可能只是隨口胡謅兩句,但吳林生總覺得這些似乎是真的。
吳林生想了想,用法師之手解除了範圍內所有敵軍的武裝,然後扭過頭對着身後的人喊道:“都出來吧,安全了已經。”
陸陸續續有幾個人從保衛圈之中走出來,對着這些氣焰囂張的土匪展開罵戰。
瑟雷斯坦跟在吳林生後面,現在他還算是和吳林生一起行動的。
“你說你是貴族的僱傭,哪個貴族?”吳林生找到了說話的土匪,湊近了問道。
以防萬一他還用空氣牆暗暗隔在兩人中間。
“我憑什麼告訴你這條下賤的野狗?”
“野狗?”吳林生炸了,“十二貴族之一的博勞倫公子跟我是哥們,前任奧術大賢胡安和我是朋友,我被瑞爾斯王子邀請參加過國宴,我還是個九階大法師,你沾那些邊?”
雖然每一條都是真的,但是說出來一般人總覺得吳林生在吹牛逼。
“你是九階大法師,我還是坎特雷斯之劍的主人!”土匪很硬氣,直接把吳林生當成吹牛。一下子吳林生的氣勢就矮了一大截。
吳林生來回踱了兩步:“這麼說好像還是我理虧了?那我現在要以冒險者協會的立場,宣佈你攔路搶劫的罪行,並且依法逮捕你,我倒想看看哪個貴族會來保你。瑟雷斯坦,上套!”
瑟雷斯坦轉向那些車隊成員:“勞駕,有繩子嗎?”
“等等!”吳林生突然叫停了瑟雷斯坦,“我突然有個主意。”
吳林生再一次靠近那個土匪,兩人的雙眼都死死地鎖住彼此。吳林生蹲下來敲了敲對方小腿上的冰塊,擡起頭來,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怎麼樣,很痛吧?”
“我的榮譽始終堅定!”
吳林生笑了,氣笑的,一個土匪居然能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來,一瞬間吳林生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綁了一個有特殊任務在身的聖騎士。
“我突然有些好奇。”說話間,寒冰就好像得到生命一樣開始向上蔓延,土匪的呼吸明顯地急促起來,“你說一個人要是被凍成冰雕,會不會很容易被敲碎?”
“你要幹什麼?”土匪的聲音裏開始多了幾分慌張。冰塊已經爬到他的大腿了,他已經能感覺到冰封之下雙腿血液不再流暢,如果再這樣下去,整條腿都會廢掉。
但吳林生似乎沒有這種顧慮,反而是以一種近乎瘋魔的愉悅盯着那不斷上升的冰塊:“哦呀,到大腿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
其實吳林生並沒有這種施虐的癖好,尺度合適了他自然會收手,但是法律又沒有規定他不能用嚇的。
冰塊已經爬到了對方的大腿根了,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膝蓋以下已經沒有了知覺。
吳林生在賭,這個土匪的意志到底能有多硬。
對方還是支撐不住了,大叫起來:“斯特朗·米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