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對面,那個坑害了狗蛋一家的當鋪掌櫃,被綁在了一根十字木架上面,渾身上下傷痕累累,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
一名東廠番子,拎着一桶涼水走了過去,然後直接潑在了他的身上。
受到涼水的刺激,那當鋪掌櫃也幽幽轉醒,隨即艱難的擡起頭,一臉乞求的看向孫雲鶴。
“求求你們,別再打了,有什麼話,你們儘管問,小人一定從實招來!”
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東廠,無論是真的犯了什麼罪,又或者是東廠準備栽贓嫁禍,你好歹問一下啊。
你問的話,我肯定就說了,我說了也就不用遭這份罪了。
結果這幫傢伙可倒好,什麼話也不說,什麼問題也不問,直接就把自己綁了起來,緊接着就是一頓毒打。
此時此刻,這個當鋪掌櫃,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當鋪掌櫃這副模樣,孫雲鶴不由輕笑一聲,而後一臉戲謔的看着對方。
“呵~,老子現在什麼都不想問,就想好好的折磨你,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您.....?”
聽到這話,當鋪掌櫃不由睜大了眼睛,一臉恐懼的望着孫雲鶴。
哪怕是惡鬼在害人之前,還要找個理由的,可是眼前的這個傢伙,竟然連理由都懶得找了,這分明就是一個活閻王.....
孫雲鶴看向當鋪掌櫃,笑聲道:“你啊,就好好享受吧,過了今日,怕是就沒機會了!”
說着,孫雲鶴招了招手,身後的一名番子,立刻從火盆中取出一個燒的通紅的烙鐵,然後走了過去。
“不.....不要.....不要......”
看着越來越近的烙鐵,當鋪掌櫃哆嗦着嘴脣,不斷的扭動着身體。
“呵~,你說不要就不要?那我們東廠豈不是很沒面子?”
手持烙鐵的番子獰笑一聲,然後拿着通紅的烙鐵,直接貼在了當鋪掌櫃的胸口上。
“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只見當鋪掌櫃的胸口,在通紅的烙鐵下,冒出陣陣黑煙,一股焦糊的味道四散飄來。
孫雲鶴的臉上仍舊掛着一絲微笑,饒有興趣的看着痛苦哀嚎的當鋪掌櫃。
而一旁的狗蛋,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眼前的場景,似乎並未讓這個孩子感到一絲害怕。
孫雲鶴扭頭說道:“狗蛋,你想不想上去試試?”
“想!”
狗蛋點了點頭,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當鋪掌櫃,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自己的父母,被活活打死時的景象。
“好!”
孫雲鶴點了點頭,隨後招了招手。
兩名番子隨即走上前去,將當鋪掌櫃仰面放倒,然後將他的衣服脫了精光,露出了兩排肋骨。
“狗蛋,跟着我看好了!”
說着,孫雲鶴取來一柄尖刀,走上前去,將刀刃抵在當鋪掌櫃胸口處,沿着肋骨由上到下,用力的來回波動了兩下。
這個就是東廠最讓人聞風喪膽的酷刑——彈琵琶。
這種刑罰,以人的肋骨爲弦,利刃做撥片,不消幾下,便使人皮開肉綻,將凌遲與刮骨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便是鋼筋鐵骨的錚錚硬漢也抵擋不住。
當鋪掌櫃那非人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演示了一遍之後,孫雲鶴轉身看向狗蛋:“學會了嗎?”
狗蛋點了點頭,雙眼之中,閃過一抹亮光。
“那就去試試吧!”
說着,孫雲鶴將尖刀遞給了狗蛋,讓到了一旁。
狗蛋也不含糊,拿起尖刀就走上前去,隨後雙手握住刀柄,將刀刃貼在當鋪掌櫃的肋條上,來回撥動了起來。
一時間,當鋪掌櫃那淒厲的慘叫聲傳出審訊室,將東廠大牢內的犯人嚇的顫抖不已。
縮在角落裏的朱承旭更是臉色慘白,雙股之間也是溼了一大片,他被關在東廠這麼久,聽到的慘叫聲也不少了,但是這麼淒厲的哀嚎,還是第一次聽到。
另一邊,受刑的當鋪掌櫃肋條處,已經是白骨漏出、血肉糜爛,看起來慘毒難言。
“這小子,還真是當貼刑官的料!”
看着面不改色仍舊行刑的狗蛋,孫雲鶴心中也不由對其大加讚賞。
不多時,慘叫聲終於停歇了下來,一名番子將手指伸到當鋪掌櫃的鼻尖處,隨後轉過身去,衝着孫雲鶴搖了搖頭。
“哼~,這麼快就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
孫雲鶴冷哼一聲,然後招了招手,命人將早就寫好的供狀拿了過來,拎起當鋪掌櫃的手指,在供狀上面,畫了押。
隨即孫雲鶴看着當鋪掌櫃屍體,冷聲道:“將他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去喂狗!”
“是!!”
兩名番子答應了一聲,然後將其屍體,擡了出去。
直到他們將當鋪掌櫃的屍體擡離此處之後,狗蛋這才站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手中帶血的尖刀也掉在了地上。
只見狗蛋撲通一聲,跪在了孫雲鶴的面前:“您幫我報了仇,從今以後,我這條命就是您的了,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孫雲鶴笑着點了點頭:“好小子,日後你就叫我一聲乾爹好了,從今以後,你就改名:孫立刑
跟着我在東廠,爲那些受苦的百姓,申冤做主!”
“是,乾爹,多謝乾爹賜名!”
狗蛋二話不說,咚咚咚的向着孫雲鶴,磕了三個響頭,正式改名爲孫立刑。
隨後,孫雲鶴領着他走出大牢,來到東廠官署的後廳,見到了魏忠賢。
“督公,那個掌櫃突發惡疾,已經死了!”
魏忠賢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死就死了吧,他罪過,可曾交代清楚?”
“回督公,都如實交代了!”
說着,孫雲鶴取出了那份所謂的“供狀”,交到了魏忠賢的手中。
魏忠賢接過供狀,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扔在了一旁,隨後說道:
“既然都交代了,那可就去拿人吧,記住,皇爺對這件案子,可是重視的很,一定要辦漂亮了!”
“請督公放心,卑職定當竭力嚴查!”
孫雲鶴朗聲應是,隨後帶着一隊東廠番子,氣勢洶洶的離開了東廠。
此時正是百官上值的時間,順天府前,一名官員剛剛下了轎子,擡頭一看,差點兒又鑽了回去。
只見,孫雲鶴帶着二十名東廠的番子,正凶神惡煞的向着這邊走來。
孫雲鶴走上前來,冷聲問道:“你是陳實?”
那官員愣了愣,隨後搖趕緊了搖頭,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哼~,不是,你怕什麼?”
看着對方不斷抖動的雙腿,孫雲鶴冷哼一聲,隨即帶着東廠的番子,闖進了順天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