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曹文詔斬殺那名軍官之後,剩餘叛亂的士兵,也很快被鎮壓了下來。

    留下一部分繼續看守之外,曹文詔率領餘下士兵,向着其餘幾處城門跑去。

    很快,四處城門的混戰也全都一一平息,那些帶頭製造混亂的軍官,也大都死於曹文詔的刀下,只有極少數投降較快之人活了下來。

    消息傳到經略府,王體乾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熊經略果然非同一般,咱家佩服!”

    望着始終不動聲色的熊廷弼,王體乾也不由一臉敬服的拱手一禮。

    “王公公客氣了,此間全靠陛下護佑,熊某不過是沾了陛下的光了!”

    熊廷弼也是爽朗一笑,當着王體乾的面,將所有的好事,全都推到了天子的頭上。

    “是啊,若不是皇爺心心惦念的這些士兵們,讓咱家把餉銀送了過來,遼東的這潭死水,還真不好動呢!”

    王體乾也順着熊廷弼的話,開始往自家皇爺臉上貼金了。

    雖然朱由校不允許他插手遼東事務,但也沒說不許他爲皇爺增加聲望不是?自己幫助皇爺在遼東留個好名聲,那也是大功一件了。

    “王公公說的是啊,士兵們還是好的,以往只不過是受了那些人的矇騙而已。

    如今士兵們知道了他們的真面目,任憑他們在遼東如何根深蒂固,想要除掉他們,也是輕而易舉。”

    熊廷弼也笑着附和道,對於能夠騰出手來整飭遼東,也是開心不已。

    就在兩人說話間,曹文詔也帶着士兵們,將剩餘的那些軍官和亂兵,押到了經略府。

    “跪下!!”

    在曹文詔等人的呼喝下,那些軍官與亂兵,全都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地上。

    看着原本在遼東作威作福,還對自己陽奉陰違的遼人將官們,如今成成爲階下囚,熊廷弼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暢快的笑容。

    掃望衆人一眼,熊廷弼收起臉上的笑容,冷聲道:“請王命旗牌!!”

    “是!!”

    兩名親衛朗聲應是,隨後從後堂之中,將王命旗牌,捧了出來。

    “熊經略,您真的要殺我們?”

    人羣中的李顯,一臉驚懼的看向熊廷弼。

    “哼~,爾等多年來禍亂遼東,喫空餉、喝兵血、佔兵役,使得將士全無戰心,建奴能夠橫行遼東、攻陷鐵嶺,爾等要負全部責任,不殺你們,如何對得起遼東纔行,如何對的起大明百姓?”

    熊廷弼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細數着這些遼人將官的種種罪孽。

    “大明上下,哪裏沒有過喫空餉、喝兵血的事情?就連當年的戚繼光也沒少喫空餉,你這般說辭,我等不服!”

    李顯此刻也是明知必死,隨即也不再顧忌,梗着脖子大聲嚷嚷起來。

    熊廷弼眼睛一瞪:“別人我管不着,但是在遼東,在我熊廷弼手下,就是不行,就是死罪!!”

    “熊廷弼,你要想清楚,遼東可不是你一個人的,真的殺了我們,有人不會放過你的!”李顯也色厲內荏的威脅道。

    “大膽!這大明的萬方九州都是皇爺的,除了皇爺,還有誰能動的了熊經略的?”

    一旁的王體乾也隨即站出身來,怒視着李顯。

    “我.....”

    見到王體乾突然搬出了當今陛下來爲熊廷弼站臺,李顯也不由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言一句。

    自己死了不打緊,可若是因爲這張嘴惹了不該惹的人,那麼自己的家人也難逃厄運了。

    “哼~!”

    王體乾冷哼一聲,而後看向一旁的熊廷弼:“熊經略,您可以繼續了!”

    “有勞王公公了!”

    熊廷弼笑着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去面色肅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些將官與一衆亂兵。

    “大明律載有明文,貪污五十兩以上者,斬!!”

    隨着着熊廷弼此話一出,那些將官們也全都面如死灰。

    誰也想不到,熊廷弼這個傢伙,竟然拿出了太祖皇帝朱元璋時期的大明律來懲處他們,這分明就是不打算給他們留活路了。

    隨着熊廷弼話落,曹文詔也帶着士兵將那些將官們全都帶到了一旁的行刑臺。

    幾名劊子手也手持大刀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斬!!”

    隨着熊廷弼一聲大吼,劊子手的大刀也重重落下。

    一瞬間,血腥味兒便四散開來。

    不多時,連同李顯在內的十幾名軍官,全都被砍了頭。

    望着那些血淋淋的人頭,跪在一旁的那些亂兵們,也忍不住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熊廷弼轉身掃望那些亂兵一眼,沉聲道:“爾等不明真相,受其蠱惑,按理說,倒也可免一死!!”

    “多謝熊經略不殺之恩!!”

    一聽這話,那些亂兵的身子也不抖了,急忙叩頭謝恩。

    熊廷弼見狀冷聲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爾等是死是活,還需立下功勞才能評判!!”

    “我等願意戴罪立功,熊經略儘管吩咐就是!!”

    那些亂兵也趕忙答應着,能活着,誰也不想去死。

    熊廷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好,本督給你們的任務非常危險,爲了使你們免除後顧之憂,還是先把你們的家人妻小接到瀋陽城中再說!”

    “這.....?”

    聽到這話,那些亂兵也不由遲疑了一下。

    “爾等不必多想,畢竟你們如果真的戰死了,本督也能更好的照應你們的家人!”

    “多謝熊經略照顧!!”

    雖然明知熊廷弼是準備拿他們得家人作爲人質,可是沒辦法,就算他們現在不說,早晚也會被查出來的。

    與其讓家人背上一個叛軍家屬的罪名被處死,還不如給他們留下一份撫卹更好。

    隨後,那些亂兵在熊廷弼的安排下,被帶到了的後堂,開始登記各自家中的情況。

    對於熊廷弼的安排,一旁的王體乾也很是識趣的沒有多問,寒暄了幾句之後,便告辭離去。

    看着離去的王體乾,一旁的曹文詔也不由上前說道:“經略,看來這個太監很其他的那些很不一樣呢!”

    “是啊,這可全靠陛下英明,不然遼東之事,處理起來,也沒這麼容易!!”

    熊廷弼這話可不是拍馬屁的,他圍觀多年,自然清楚這幫太監的尿性。

    如果天子昏聵,那麼這些太監便會肆無忌憚、爲非作歹,反之,則會恪盡職守規規矩矩。

    可以說,太監的好壞,絕大部分,都取決於天子的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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