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真心對我,我自然也會真心對她。”唐舒雲夾起菜放入口中。
真心麼?柯應看了唐舒雲一眼,不再說話。
“你說,什麼妖怪會抓年輕貌美的女子啊?抓去幹什麼呢?”唐舒雲戳着碗裏的飯,有點好奇。
“你不是經歷過一次?這麼快就忘記了?”柯應頭也不擡,繼續風捲殘雲地喫飯。
孫奇邁!
唐舒雲馬上想起來了!
她驚訝道:“他不是死了嗎?”
柯應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拿女人煉丹的又不只他一人,當然,也說不定是其他的東西在作祟。”
他放下筷子:“飽了。”
桌上的菜在談話之間全部被他喫完。
食量還是這麼大,看來確實是好的差不多了。
唐舒雲剛準備收拾,一縷縷黑霧從柯應身體裏飄出:“我來,你去看話本。”
那些黑霧麻利地將碗碟收拾好,送進了廚房。
有人幫着做家務,唐舒雲也樂得清閒,和柯應一起來到房間裏,掏出話本,烤着火喝着熱茶,相當享受。
天色漸晚,溫度也降低了些許,此時天空中又飄下了些雪,不是很大,煞是好看。
唐舒雲放下手中的話本,來到窗前,滿目都是潔白的雪。
鵝毛似的雪花從天空落下,落在唐舒雲的掌心,隨後立即融化成水。
柯應擡手將房間裏的蠟燭點燃,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金髮女子。
嘴角一撇:“別傻站着,過來。”
“不知道阿遙現在怎麼樣了……”唐舒雲對着天空哈着熱氣,呢喃道。
柯應面色鐵青地走過來,抓住唐舒雲的手就將她拉到炭火邊,沒好氣道:“瞎擔心什麼,她那師兄厲害着呢。”
“也是哦,凌霄劍派的大師兄肯定有過人之處。”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柯應聽見她誇別的男人,臉色更加難看了。
晚上,唐舒雲要去自己房間裏睡,柯應不許。
“爲什麼?”唐舒雲氣結,真把她當做暖牀工具人了?
柯應臭着一張臉:“怕你跑了。”
她眨巴着眼睛,無語道:“我答應過你的,我不跑。”
“那也不行,不看着你我不放心,你就睡這裏。”柯應淡淡道。
唐舒雲氣得臉頰鼓鼓的,彷彿一隻炸毛的貓咪,她來到牀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柯應擡手遮住上揚的嘴角:唐舒雲生氣的樣子好可愛。
他跟着摸上牀,唐舒雲小小的一隻,縮在最裏面,柯應低笑了兩聲,擡手將房裏的蠟燭熄滅。
“睡吧。”他說完就閉上雙眼,彷彿真的要休息一樣。
唐舒雲翻身過來,看見他緊閉的雙眼。
算了,何必和這個大魔頭較真呢,不就是睡一張牀嗎,之前又不是沒睡過?
這麼一想,她心裏好受了一些,閉上了雙眼。
沒一會就熟睡了。
柯應此時一個翻身,將唐舒雲撈入懷中,感受到她的體溫,柯應的每寸肌膚都舒展開來。
摟住唐舒雲的腰,讓她更加貼近他的身體,直到沒有一絲縫隙。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雪越下越大,彷彿要將世間所有的東西都覆蓋在下面般。
急促敲門聲將唐舒雲吵醒,她嚶嚀一聲,煩悶地將腦袋塞入被中。
柯應伸出素白修長的手指安撫地拍拍她的背,嗓音溫柔:“沒事,你繼續睡。”
唐舒雲哼唧一聲,滾向牀的內側。
給唐舒雲的耳上施展了一則隔音法決,柯應披上她買給他的大氅出去了。
敲門的是司空鈞,他一身髒污站在門口,看起來很是狼狽。
柯應擺着一張臭臉,很不客氣地開口:“你有事?”
司空鈞單膝跪下,對着柯應恭恭敬敬行上一禮:“前輩,求您隨我一起,救救阿遙吧!”
在晚飯的相處中,司空鈞就覺得這個男人的身份絕對不是一個魔使這麼簡單,能帶着一個凡人從魔尊手裏離開,想必也是魔君級別的人物。
在盛之遙被那魔物設計擄走之後,司空鈞第一反應就是前來尋求幫助。
“憑什麼幫你?”被打擾休息的柯應不耐煩地靠在門上,漫不經心地看向外面的雪景,“你們正道修士的死活,與我何干?”
“我知道我們這羣小輩的性命您不在乎,但請您爲唐姑娘着想一下。”司空鈞將頭埋得更低。
他本不應該用唐舒雲來做說辭的,但師妹現在生死未卜,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柯應眼睛一眯,身體站直了:“你拿她威脅本座?”
“小輩不敢!但阿遙畢竟是唐姑娘的好友,晚輩沒用,沒護住阿遙,還請前輩救我師妹一命!”許是真的着急了,司空鈞雙膝跪地,居然給柯應磕了一個響頭。
柯應仔細想了一下,唐舒雲目前就那小姑娘一個朋友,死了的話唐舒雲肯定會難過好一陣子,一想到唐舒雲心裏爲別人難過,柯應就很煩躁。
他面色鐵青地將門關上,走到司空鈞的跟前:“帶路。”
“謝謝前輩!”司空鈞面露喜色。
“發生什麼事情了?”唐舒雲突然扒開窗戶,探出一個腦袋看向他們,“司空?你怎麼一個人來敲門,阿遙呢?”
“唐姑娘,阿遙被魔物擄走,我前來找阿柯前輩幫忙!”司空鈞沒有隱瞞,只希望柯應能立即和他去尋找盛之遙。
“什麼?”唐舒雲瞪大眼睛,“阿遙被抓走了?”
她內心着急,竟然想從窗戶上翻出來。
柯應眼疾手快,走到窗戶邊將她抱了出來,隨後將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回去睡覺。”
“你會去救阿遙麼?”唐舒雲拉住柯應的手,眼神殷切。
柯應很是享受她眼眸裏都是他的樣子,他撫摸着她的臉頰,輕聲道:“你乖乖別亂跑,我就去看看。”
“好,我乖乖的,你快和司空去吧。”唐舒雲點點頭,瞧着司空鈞着急的表情,也知道時間不等人,晚去一秒盛之遙就可能危險一分。
柯應打開房門,將唐舒雲扶了進去,在周圍佈置了好幾個陣法,又將蠕蟲塞了兩隻給她。
隨後才和司空鈞離開庭院,往東南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