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怎麼斷了兩條腿了。”薛行揶揄道。
小紅脾氣爆，當即罵出聲：“你還不是被打得不得動彈，還得靠池思給你療傷，神氣什麼？你怎麼有臉嘲笑老子啊？”
池思將小紅帶過來之後就立馬離開了，現在辦公室就只有一人一蜘蛛。
誰也不怕誰，兩人結仇依舊，小紅怨念極深，從百年前開始翻舊賬，兩人房間裏充滿了怒罵聲。
國粹不絕於耳，當真是好不熱鬧。
“等這件事情結束，你照樣不能待在池思身邊，你信不信！”薛行此刻已經和它罵的臉紅脖子粗，開始戳小紅的痛處。
原本以爲小紅會大發雷霆，已經做好防禦的薛行警惕地盯着它。
誰知小紅不僅沒發飆，還嘲諷他：“哼，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因爲池思已經答應過了，不會丟下它了。
如果池思反悔，它去衛懷玉面前撒撒嬌，衛懷玉絕對不會拋棄它的。
畢竟，它都爲她斷了兩條腿!
這得喫多少年才能補回來啊？
“不知道池思找到衛小姐了沒有。”薛行不再與小紅爭吵，他扭頭看向窗外，眼裏滿是擔憂。
池思送小紅來的時候，情緒就不對。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池思。
——本體都已經藏不住了。
他漂亮的桃花眼下面，排列着四隻半睜開的眼睛，眼瞳是獸類獨有的豎瞳，犬牙也露了出來，身體繃得很緊，本體像是要從皮囊炸開一樣，恐怖至極。
之前的池思完完全全地是囂張放肆的，那個時候的他，做事雷厲風行，想法也很好猜。
但是現在，薛行完全看不懂池思。
因爲池思學會了人類的隱忍與剋制。
自從擁有了人皮，他就想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現在，因爲衛懷玉的出現，他開始想要衝破這層束縛，但又害怕衛懷玉拋棄他。
硬生生地，他又給自己的脖子套上了一個項圈，項圈的鎖鏈，他讓衛懷玉拿着。
然而，現在衛懷玉生死未卜。
項圈即將崩壞。
*
阿玉，阿玉，你在哪？
池思快速地穿梭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尋找着衛懷玉的氣息。
可哪裏都聞不到，有種腐爛的氣味一直干擾着他的嗅覺。
手掌裏的腕足懨懨的，它們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味道。
眼瞼下的眼睛不斷轉動着，接受着四面八方的信息。
池思直到，這是池鳴在故意干擾他。
他停下來思索着，不久，他勾起嘴角，眼裏一片冰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關心則亂罷了。
他開始尋着腐爛味道最濃的地方走去，來到一個破舊的倉庫。
他深吸一口氣，將臉頰上其餘的四隻眼睛收了回去，又變成了那個彬彬有禮地優雅男人。
緩慢推開倉庫大門，他的目光立馬就注意到躺在地上的衛懷玉。
衛懷玉的對面，是坐在椅子上的池鳴。
“你終於來了。”池鳴帶着一絲微笑，注視着逆光而來的男人。
池思將衛懷玉摟緊懷裏，撫摸着她的臉頰。
池鳴的笑意逐漸消失：“放心吧，只是讓她暈過去了。”
看着衛懷玉下巴和脖子上的指痕，池思眼裏閃過一絲狠意。
他抱着衛懷玉站起來，終於看向了池鳴：“還真的是你……”
“是我啊，怎麼樣？你是不是很好奇，爲什麼我沒有死？”池鳴得意地說道。
“確實有些意外。”
池思根本沒有那段記憶，他之前也確實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但是……
他現在，只想讓池鳴死無葬身之地！
池思將衛懷玉放在倉庫的舊沙發上，擡手丟了一個道具在衛懷玉的身上。
“金輝之月，你可真是捨得啊。”池鳴眉毛一挑，那是一個高級道具，能防禦一切攻擊，只能使用一次，失效是一小時。
這種道具，池思有很多，但是平時都不屑於使用，因爲他用不着。
但是接下來的戰鬥可不能傷到衛懷玉。
將衛懷玉妥善安置之後。
池思一步一步走向池鳴。
“我親愛的弟弟，這麼久不見，不和哥哥我先敘敘舊？”池鳴一個側身躲過池思的攻擊。
池思眼神一片冰冷：“我不是你的弟弟。”
他右手瞬間黑化，五指變成鋒利的獸爪，擡手繼續攻擊池思。
“呵呵呵，對呢，你只是披着我弟弟軀殼，畢竟，你是一隻醜陋骯髒的怪物啊……”池鳴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笑意，笑意盈盈。
池思眼神冰冷，餘光瞥向衛懷玉，見她未曾醒來，隨即鬆了一口氣。
他說：“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我看你纔是一個怪物吧。”
談話之間，兩人已經交手數十次，次次都往對方的要害處攻擊。
池思腕足從手掌中迸發，咬下池鳴腰間的衣物，剎那間，鮮血迸發。
池鳴倒吸一口冷氣：“呵呵呵，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強，但是……”
話音剛落，他一個殘影來到了衛懷玉的位置，握住了衛懷玉的手臂，將衛懷玉拉起來。
池思臉色快速黑了下來，沉聲道：“放開她！”
“池思啊池思，你該不會以爲，我沒有在她身上做手腳吧？”池鳴桀桀怪笑，“你是不是很奇怪，爲什麼金輝之月沒有起作用？”
他哈哈大笑：“我死後，因爲執念太深，變成了怪物，我不過是稍微耍點了手段，讓他們誤以爲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們見我力量強大，於是就瞞着你，將我收入了遊戲boss。”
“這麼多年，你以爲我沒有一兩個道具？”
“這麼和你說吧，只要我死了，你的小女朋友，也活不了哦~”
池思惡狠狠地盯着池鳴觸碰到衛懷玉的那隻手。
好礙眼，好像剁掉！
“我當然打不過你，但是她的命，你在不在乎呢？”
池鳴手裏一用力，衛懷玉喫痛地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
池思呼吸一滯：“阿玉。”
衛懷玉看向對面的池思：“池思！救救我！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