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全是藍色的光芒,孟聽白在蘇玄的背後坐着,兩人接受打坐的姿勢。
孟聽白將手從蘇玄的背後鬆開,丁藍色的靈氣瞬間縮小了一半,直至消失,與之替代的是蘇玄的靈力,將兩人團團圍住。
孟聽白睜開眼睛:“不錯,你的身體比想象中的更加堅韌。”
今天是她給蘇玄擴展經脈的第五天,她很驚訝蘇玄經脈的可塑性。
他像是一塊橡皮泥,任由她搓圓捏扁,從不排斥。
“師尊,我能修行衝靈劍了嗎?”蘇玄轉過頭來,額上全是汗。
孟聽白下意識地抽出帕子,將他的汗認真擦乾淨:“可以了,比我預想得要快很多。”
蘇玄微微一笑:“那就好,總算是沒有辜負師尊的期望。”
孟聽白皺眉,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發現,蘇玄這孩子總是很害怕辜負她的期望,與她小時候極爲相似。
她總算是明白了師父當時的心情了。
很複雜,但更多的是疼惜。
罷了,孩子老愛鑽牛角尖,她也只能慢慢矯正過來。
“蘇玄,明天早上,我在院子裏等你。”
孟聽白緩緩站起來。
蘇玄將她手裏的帕子接過來:“好。這帕子髒了,等我清洗乾淨了,明天早上一同還給師尊。”
“一條帕子而已,髒了就扔掉吧,也不用特意洗乾淨還我。”孟聽白看了一眼擦汗的帕子,毫不在意地說道。
待孟聽白離開蘇玄的房間之後,蘇玄將帕子小心翼翼地攥在手裏。
“纔不要扔掉。”他輕聲說。
快速下牀,去院子的水井裏打了一些水,蘇玄將帕子洗乾淨,晾在了屋內。
第二天早上,他起牀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幹掉的帕子收起來,塞入自己的衣襟裏,緊貼着胸口,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打開房門,孟聽白已經在院子裏站着了。
今日的孟聽白身穿一件翠綠的仙裙,將她的腰身襯托的盈盈一握。
頭上也戴着一些配套的頭飾。
剎那間,蘇玄懷疑有妙音閣的女修跑了過來。
妙音閣的女修速來極爲愛美,是這個修真界都知道的。
沒想到孟聽白打扮起來居然比妙音閣的女修還要好看。
“師……師尊。”蘇玄結結巴巴說道。
孟聽白很滿意蘇玄的反應,好歹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仙羣,沒有驚豔四座的效果怎麼行?
“師尊今日是……要去見什麼人麼?”蘇玄小臉有點泛紅,甚至不敢看向孟聽白的臉。
孟聽白笑了笑:“嗯,去見一個人。”
她示意蘇玄拿出羽步,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蘭玉峯,直接來到歸一劍宗的後山。
後山一直是禁地,掌門有嚴令,不許弟子私自闖入後山。
但今天帶他來的是孟聽白,性質可不一樣。
兩人直接來到後山的最裏面。
這裏一片荒蕪,甚是是很蕭瑟。
滿眼望去,這是一片墳墓。
孟聽白輕車熟路地帶着蘇玄來到一個墓前。
“跪下。”她說道。
那是第三十五任掌門——公孫意的墓碑。
孟聽白上前,摸了摸刻着公孫意名字的墓碑,緩緩開口:“師父,小白來看你了。”
“還帶着我的徒弟,他叫蘇玄,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還未等孟聽白繼續說下去,蘇玄就懂事地磕了三個頭:“弟子蘇玄,拜見師祖。”
“好孩子。”孟聽白輕聲說道。
“見過你師祖,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孟聽白真真正正的徒弟了。”孟聽白垂眸,水眸靜靜地看着那墓碑。
“我與師父和師兄,你與我,以後就是一家人。”孟聽白嘆道。“所以蘇玄,你不用那麼小心翼翼。”
蘇玄詫異地擡頭看向孟聽白。
原來她今日將他帶來這裏,是讓他安心麼?
這樣的她……叫人如何不動心呢?
師祖啊師祖,原諒弟子的大逆不道吧,以後,師尊必然是我蘇玄的人。
蘇玄暗自想道。
“師尊,從來沒人如此對我。”蘇玄故技重施,擠出一些眼淚,裝作一副令人疼惜的樣子。
她會不會再次爲我擦淚呢?他想。
纖細的手指伸過來,粗糲帶着繭子的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淚:“蘇玄,以後在別人面前可不要哭,被笑話了怎麼辦?”
堂堂執劍長老的親傳弟子,居然是個愛哭鬼。
蘇玄破泣而笑:“只在師尊面前哭……”
只在師尊面前裝哭。
“好了,回去吧。”孟聽白托起蘇玄,帶着他原路返回。
直接來到了鶴居。
“師兄。”孟聽白敲了敲房門。
“進來。”公孫修的聲音從房內傳出。
蘇玄主動幫孟聽白推開門,跟在她的身後進去了。
“阿煥的經脈拓寬的怎麼樣了?”孟聽白見桑景煥也在,直接問道。
她的獨創劍訣,準備讓這兩人先練習,如果能練成,再將心法與劍訣教與其他內門弟子。
桑景煥哭喪着一張臉:“師叔,擴寬經脈實在是太痛了,我現在才闊到基礎的一半。”
公孫修沒好氣地罵道:“是你自己怕疼!我剛使勁,你就直嚷嚷,哪有修煉不疼的?!”
被罵的桑景煥不敢還嘴,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蘇玄呢?怎麼樣了?”公孫修沒心情修理桑景煥,扭頭問蘇玄的情況。
孟聽白回答:“蘇玄已經擴展完畢了,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們的進展,爭取早日修行衝靈劍。”
桑景煥瞪大眼睛:“不是吧!這麼疼,他擴寬完成了?”
蘇玄冷眼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嘶……”桑景煥倒吸一口涼氣,“師尊,來來來,現在就擴寬我的經脈,他蘇玄可以,我也一定可以!”
該死的勝負欲一下子就上來了。
公孫修將信將疑:“真的?不嚷嚷停下了?”
桑景煥咬咬牙:“真的真的!我叫一句,我就不是男人!”
半個小時之後,桑景煥掙扎着從公孫修手裏爬下來:“嗚嗚嗚嗚嗚……真不是人啊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