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開口,半天不知道說些什麼。
“弟子大逆不道,弟子認罰,只求師尊不要遠離我,喜歡師尊,阿玄從未後悔。”蘇玄搶先說出罪行。
孟聽白沉默不語,兩人一個人站着,一個跪着,就這麼僵持着。
見他打死不肯讓步的樣子,孟聽白心中居然泛起一絲歡喜。
或許自己是真的對他有些感情。
但她卻並不明確,對他的感情是喜歡,還是隻是師徒之情。
“你先起來。”半晌,她開口,“我們確實應該好好談談。”
微風吹動兩人的衣襬,孟聽白給蘇玄倒了一杯茶。
“阿玄,你對我的感情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現在無法迴應你。”她緩緩道,“我們是師徒,這是不符合倫理的。”
“那又怎樣?”蘇玄不滿,“你是我的師尊,又不是我的血親。”
孟聽白啞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訥訥回:“總之,師徒相愛是不容於這個世道的,而且你年紀小,也沒有出去闖蕩過,你只是沒有遇到更好的人罷了。”
“沒有人比你更好的人了,師尊。”蘇玄心裏一陣煩悶。
他都三千多歲的大蛇了,年紀小?
在妖界什麼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誰都沒有孟聽白好。
乾脆攤牌算了,把她拐回他的蛇窟去!
“阿玄,這樣吧,你先去仙門祕境歷練,等你出來之後,我一定給你一個答覆。”孟聽白繼續說道,“但是在此期間,我們只能當普通師徒,你不許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以前是怎樣,現在就是怎樣,可以麼?”
蘇玄看着她,半晌才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孟聽白松了口氣,等他從仙門祕境裏出來,她應該也會明白對他的感情,她是有點喜歡他,可只是屯留於表面,喜歡他的顏色罷了,並不是真正的喜歡他這個人。
“既然是師尊提出的,弟子總要得到點甜頭。”蘇玄忽然站起來,來到孟聽白的身邊。
她坐着,因此蘇玄有一點居高臨下地意味,低頭看着她。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牽起她的手放在脣邊,曖昧地摩挲了一下,然後張嘴含住她的指節,輕輕地吮吸了一下。
麻意,從指尖傳送到大腦,然後再傳遍全身,孟聽白像是被嚇到的貓,往上一頓,站了起來,抽回自己的手。
“你、你做什麼!”她差點要一劍砍過去,還好控制住了。
瞧着孟聽白雙頰的緋紅,蘇玄胸腔震動,笑得格外開心:“師尊,可憐可憐我吧,之後我就指望着這個吻過活了。”
在妖族,親吻愛人的指尖,是最忠誠的誓言。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親吻她的腳尖,當她的小狗,伴她一生一世。
“不知羞恥!”孟聽白甩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蘭玉峯。
而蘇玄,心情很好的摩挲着手指,回味着剛剛的那一吻。
“好香。”
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指尖:“好甜。”
*
公孫修不明原因:“怎麼這些天一直待在這裏?”
“呃……沒什麼,就是想在這裏靜一靜。”孟聽白回答道。
公孫修微微一笑:“和阿玄吵架了?”
孟聽白沉默不語。
公孫修笑意不減:“你這孩子,從小到大和誰吵架,就會一個人躲着,什麼也不做,就是發呆。”
“是麼?”孟聽白有點報赫。
“你啊,整天冷着一張臉,除了爹,也只有蘇玄受得了你了。”公孫修笑着搖了搖頭。
孟聽白低着頭,本就說不過公孫修的那張嘴,乾脆不再回話。
“他這麼努力,在歸一劍宗閉關那麼久,想必也是着急,一心想幫你,你切莫與他生氣。”
公孫修話匣子打開了,能絮絮叨叨說很久。
孟聽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心中無比煩悶。
要是公孫修知道他們鬧變扭的原因,可怕會立即衝到蘭玉峯去砍人吧?
哎,真是……
“師尊!師尊!”桑景煥在外面大喊。
桑景煥自出關以來,就先回了一趟萬寶閣,與他家人團圓去了。
怎麼今日就回來了?
“師尊!”桑景煥推開茶室的門,一溜煙地跑了進來,也不顧禮儀了,直接說道,“我爹說,仙門祕境可能又要提前了!”
“什麼!”公孫修大驚。
“是的,你的千里傳音怎麼聯繫不上啊?我爹聯繫了你好久,只能讓我快馬加鞭趕回來與你說。”桑景煥氣喘吁吁,端起孟聽白麪前的茶一口氣悶了。
公孫修一頓:“千里傳音壞了,昨天不小心摔了。”
昨天晚上半夜做了個噩夢,不小心將千里傳音摔倒牀下,這摔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所以,師尊,咱們得趕緊出發了,不然趕不上了!”桑景煥道。
於是,歸一劍宗敲響了緊急的傳音。
將所有結丹期的弟子召集者了過來。
蘇玄來到主峯的校場時,在公孫修身邊看見了孟聽白,幾天沒見,他很想她。
孟聽白也注意到了蘇玄的視線,將臉轉到一邊,不再看他。
“仙門祕境又提前了,預兆開啓的地點已經知道了,就在泉陽穀,你們馬上去收拾東西,半個時辰之後,在這裏集合,由執劍長老與元華長老帶你們一同前往!”
公孫修簡潔駭意地交代了事情,旋即,衆弟子們全部都去收拾東西了。
不到半個時辰,所有人都到齊了。孟聽白與元華長老開了一輛超級大的飛舟,將所有人帶上,去往泉陽穀。
泉陽穀是一處火山地帶,那裏岩漿四溢,處處充滿危險。
但因爲周邊氣溫太高,將空間都扭曲了,因此那邊有許多祕境的入口都是在那裏。
所幸的是,歸一劍宗距離泉陽穀並不是很遠,他們有足夠的把握,能在仙門祕境開啓前趕到。
蘇玄一路上都悶悶不樂地,桑景煥在一邊頻繁挑釁都沒能引起他一個眼神。
桑景煥自討沒趣,丟下他走到石晨等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