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驟雨般的索取之後,顏玉兒徹底昏死過去,南宮炎眸中戾氣漸漸散去,看着眼前毫無生氣的顏玉兒,心頭涌過千百種情緒。

    他感激她替自己解毒,所以他不計較她的身份,給了她側妃身份,對她以禮相待,甚至,他曾想過要讓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她卻選擇背叛他,狠狠給他一擊。

    與她苟合的男人,還是北境虛族細作,幽蘭國百萬百姓的敵人!

    南宮炎披上蟒紋外袍,長腿一邁,憤恨地出了廂房。

    顏玉兒的貼身婢女琴兒跪在廂房外,見寧王走了出來,琴兒的頭垂得更低了。

    “奴婢見過王爺!”琴兒匍匐在南宮炎腳下,小心翼翼地問安。

    “找人將那細作的屍首處理了。還有,好好看着那賤人,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廂房半步!”南宮炎沉聲道。

    “是,王爺!”琴兒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似有若無的笑。

    找人擡走那個替死鬼的屍首後,琴兒端了盆熱水進了廂房。

    鎖緊房門後,她放下水盆,走到顏玉兒身邊坐下,佈滿黃繭的手指重重壓上了顏玉兒蒼白冰冷卻沾滿了血漬的臉。

    “一個下賤的歌姬罷了,也敢奢想做幽蘭戰神的救星!”琴兒的手指往下一滑,緊緊扼住了顏玉兒佈滿青紫色痕跡的頸部。

    感覺到頸部傳來的重壓之力,顏玉兒掙扎着睜開眼,驚愕地看着眼前自己最信任的丫頭。

    “琴,琴兒,你,是你……”她急促地喘息,偏偏氣息越來越弱。

    琴兒冷笑,隨即毫不遮掩地點了點頭,“沒錯,是我引王爺撞見你偷情的醜事。其實,我本不想這麼做的,可你屢屢破壞我們的計劃,所以,你必須死!”

    “計劃,什麼計劃,你究竟是誰……”顏玉兒臉上現出驚恐之意,她想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偏偏她被琴兒扼住了咽喉,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

    “你廢話太多了!”琴兒的眸底掠過殘忍嗜血的冷意,她緊緊掐着顏玉兒的脖頸,手指,一根根收緊,再收緊。

    “王爺,我,我要見王爺!”顏玉兒嘀咕,拼盡全力想掰開琴兒的手指。

    “你先下去,很快,我就會送南宮炎下去陪你!”琴兒眸色一暗。

    顏玉兒太過虛弱,苦撐了片刻之後,她的手垂落到了地上。

    琴兒鬆了手,往顏玉兒的鼻息處探了探。

    “南宮炎,我看現在還有誰能救你!”琴兒勾了勾脣角。

    寧王府西廳花園內,南宮炎坐在一張雙扶手黃楊木椅上,冷冷看着立在自己跟前的太醫館醫官。

    “陳太醫,你實話告訴本王,本王體內的毒到底何時能解?”南宮炎盯着他,俊美絕倫的臉上如覆寒霜,周身散發出的冷肅之氣令人倍感壓迫。

    陳大人朝南宮炎一鞠躬,正欲開口,便聽到女子驚恐的喊聲傳了過來。

    “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玉,玉妃娘娘她,她去了!”琴兒說話間,人已撲倒在南宮炎的腳下。

    南宮炎俊眉一蹙,朝琴兒看去。

    “怎麼回事?”南宮炎沉聲道。

    “回王爺,奴婢,奴婢剛纔去給玉妃娘娘擦臉時發現,玉妃娘娘她,她沒氣了!”琴兒道。

    “這個賤人居然學會了裝死!”南宮炎一掌擊中了黃楊木椅扶手,下一秒,他起身,朝着梅苑而去。

    “陳太醫,跟上!”

    梅苑主廂房。

    “嘶!”顏玉兒喉間擠出嘶啞的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周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雕樑畫棟、極盡奢華卻透着淒涼。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到這裏來了?”顏玉兒蹙眉,回憶着自己製造新藥時試驗室爆炸的經過,越想,越覺得腦袋漲痛。

    一段奇怪的記憶衝入了她的大腦。

    春溪館歌姬、幽蘭國寧王側妃、人形解藥、被信任的婢女虐殺……

    終於,顏玉兒明白了一件事,試驗室爆炸後她魂穿了,這具孱弱的身子它原屬於另一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可憐女人。

    可是,她爲何能感受到那個女人的痛,真真切切,深及肺腑。

    神遊間,一道強勁霸道的氣場倒灌入廂房,下一秒,她被人拎小雞一樣從地上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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