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顏玉兒清冷疏離的聲音從浴桶裏傳了出來。

    “初入寧王府時,王府內無一婢女皆因本側妃出生卑微,不願入梅苑伺候當差,你卻主動入了梅苑。”

    顏玉兒說的是陳述句,可在琴兒聽來這話裏分明透着諸多疑問。

    琴兒乾笑兩聲,頗爲緊張地解釋道:“奴婢食王爺之祿,自然得替王爺照顧好娘娘!”

    顏玉兒從木桶內探出了頭,俏臉豔若紅霞,清亮如星的雙眸中水汽氤氳。

    突然,她雙眸一眯,冷冷喊出一個名字:“素琴!”

    原主的記憶裏出現過這個名字,半月前內賊夜盜玉蝶掛墜時,一個男子曾低聲喚過“素琴”這個名字。

    原主膽小怕事,將此事深埋心底、閉口不提,可如今這梅苑的主子不是那個任人捏扁搓圓的小透明,而是來自未來的颯美女子顏玉兒。

    她既已和原主共軀,便不會讓任何人欺辱原主,玷污原主的名聲。

    聽到顏玉兒喊出自己的名字,琴兒身子一震,臉色越發難看了。

    她看向顏玉兒,心虛地試探了一句:“素琴是誰,可是側妃娘娘家中故人?”

    “竊賊,半月前偷走本側妃玉墜的王府內賊!”顏玉兒緩緩道。

    站在屏風另一側的琴兒兩腿一晃,撞上了屏風,正想扶正屏風,顏玉兒裹了衫裙,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琴兒擡頭,對上了顏玉兒幽黑迫人的眸光。

    “娘娘爲何這樣看着我?”玉兒問了一句,隨後嚥下一口唾沫。

    “你又爲何緊張?”顏玉兒問。

    “我,我只是……”琴兒眉頭微蹙,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顏玉兒勾了勾脣角,不動聲色地刺激着琴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那些雞鳴狗盜的傢伙終究會自食惡果,本側妃說的對嗎?”

    琴兒若真有問題,今日之後,她一定會露出馬腳。

    次日正午,南宮炎面聖後回了王府。

    心事重重的他命人撤了午膳,正襟危坐於王府書房內,蹙眉沉思。

    顏玉兒分明就是個長得好看的廢物,爲何死而復生後像是變了個人?

    貼身侍從陳司走進了書房,朝南宮炎行了個禮,“屬下見過王爺。”

    南宮炎回神,掃了陳司一眼,淡淡道:“本王讓你查的事情怎樣了?”

    陳司猶豫片刻,小心翼翼答道:“給王爺下蠱的北境虛族大巫死了,所以,王爺要查的信息便,便沒了下文!”

    聞言,南宮炎臉色一沉,墨色深眸中寒芒閃爍:“你說什麼?”

    陳司看向主子,試探着問了一句:“王爺也無需太擔心,劉大人的話未必都會應驗。再說了,王爺不是還有玉側妃嗎,只要那女人在,春蠶蠱……”

    “住口!難道本王一定得靠着那個女人才能活命嗎?”南宮炎一掌擊中面前的案桌,結實的黑檀木案被震得差點散架。

    想到顏玉兒勾搭虛族細作背叛自己,想到她死而復生後的變化,想到自己和她的十日之約,想到她主動要求離府,南宮炎憋悶極了。

    這個女人如此卑劣,他怎會輕易放過她。

    陳司瞟了主子陰惻惻的臉,大氣不敢一出。

    一個小廝入了書房,朝着南宮炎便行了個禮,隨後恭恭敬敬呈上一份紅帖,“啓稟王爺,太師府管家送來一份帖子。”

    南宮炎掃了那小廝一眼,面色更冷了幾分。

    陳司趕緊接過小廝手中的紅帖,隨後朝小廝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小廝離開後,陳司將紅帖呈至南宮炎跟前,怎料南宮炎卻不擡眼看紅帖。

    “陳司,晚些時候備份賀禮給李太師送去。”南宮炎冷冷道。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