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的。”
“我不信！”
塔娜莎望着黑刀的眼睛鼓起臉頰，黑刀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塔娜莎又小跑到他面前。
“是不是我壓根就沒有母親啊？”
“我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還是說，我是你在路邊撿來的？”
黑刀再次轉過頭去，塔娜莎又小跑了過來，“你說嘛，我好奇，你就告訴我嘛。”
黑刀：“……”
望着一旁的黑刀父女，周演兵尷尬的撓了撓頭髮。
此時的他們正位於一處廢棄的居民樓內，窗外的天色漸暗，周演兵一路追隨父女二人過來。
“那個，前輩……”
黑刀瞥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周演兵挪動屁股緩緩接近黑刀，“前輩，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黑刀沒有回話，塔娜莎見此瞬間掐腰站了起來，“我們去哪，他連我都不告訴，怎麼可能告訴你呢？”
“惡魔城。”
黑刀突然張口說話讓塔娜莎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是不是我不說你就不說？
我這叛逆的老父親啊！
“爸，你爲什麼對他說這麼多話！”
塔娜莎一臉鬱悶的看向黑刀，似撒嬌般的抓住他的雙手。
黑刀看向周演兵，“他爸有面子。”
周演兵聞言嘴角一抽，“咳咳……看不出來啊，前輩您竟然會開這種玩笑……”
“家父……咳咳，那個，惡魔城，對，惡魔城！”
“其實家父讓我外出，正是來赴這次阿斯蒙蒂斯小女的成年禮的。”
“這是阿斯蒙蒂斯大人派人送來的請柬，特地邀請我父親的，但我父親還有別的事要處理，所以就派我來了。”
黑刀拿起布匹擦拭起手上的長刀，“能讓一位神給一個凡人送請柬，他也是有面子。”
周演兵湊了上來，“所以您也是來赴宴的嘛？”
黑刀忽然擡起頭看向窗外，今天是四月三號，還有兩天就是清明節了……
他特意回來，是來悼念故人的。
“惡魔城要去一趟，我要拿回一樣東西。”
周演兵聞言笑了，“那正好，前輩可與我一道同行啊！”
黑刀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蹲在牆角的塔娜莎。
此時的塔娜莎拿着一根小木棍在牆角畫着圈圈，一臉的幽怨，“爲什麼跟他就能說這麼多話……”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黑刀走來伸手摁在她的頭上，塔娜莎見此瞬間鼓起嘴，“你去找他聊啊，管我幹什麼……”
黑刀沒有說話，於是塔娜莎直接站了起來，“爲什麼你跟一個剛見面的人能聊這麼多句，跟我就說不過一句呢？”
“你說呀！”
黑刀看向她的眼睛，“你問題太多了。”
塔娜莎聞言直接蹲了回去，“那以後我也不說話了，咋倆都不說話，我憋死自己。”
黑刀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塔娜莎仰起頭，“幹嘛？”
“睡覺。”
“哦……”
塔娜莎在揹包中拿出自己的小睡袋鋪在牆角，然後如一條小蟲子一樣鑽了進去。
“晚安，壞人！”
……
黑刀做回火堆旁，周演兵輕聲咳嗦了兩下，“那個，令千金也是別具一格……”
“跟你無關”
有能量在黑刀的體內匯聚正在不斷衝擊向天靈蓋。
周演兵見此像是明白了什麼，“前輩七階巔峯半步聖域，跟我父親一樣，都是進一步無門，退一步無路。”
“就算再怎麼修煉也突破不了聖域境界。”
“差的，必然就是那傳說中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祕源之力。”
黑刀體內能量運轉逐漸停息，“有話，直說。”
周演兵點了點頭，看來前輩應該是不喜歡拐彎抹角。
“我父親和我舅舅準備挖掘傳說中的永恆之城諾克隆恩，現在正需要幫手……”
黑刀聞言直接接話道：“而永恆之城乃是奧佐的府邸，其中必然隱藏着原初祕源。”
周演兵一拍手，“對，沒錯，正是如此！”
“所以前輩……”
“沒興趣。”
“啊……啊？”
周演兵眨了眨眼睛，“您，您難道就不想突破聖域嗎？”
黑刀活動了一下手腕，“從我選擇離開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放棄了對力量的追逐。”
周演兵不理解，“爲什麼呀，這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比力量更重要的嗎？”
黑刀看向已經熟睡的塔娜莎再次收回目光。
“曾經沒有。”
……
廢棄的城市內。
太陽剛剛升起，一座長滿雜草的墓園裏，黑刀拿着一束野花放在一座墓碑前。
周演兵在遠處看着，等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黑刀走出墓園，周演兵這才說道：“您的家人……是被惡魔殺死的嘛？”
黑刀在他的身邊走過，“對。”
“您就不想報仇嗎？”周演兵追問道。
忽然間，黑刀停下了腳步，“你這麼執着於讓我去見你的父親，不是因爲永恆之城吧？”
周演兵瞪大眼睛，“前輩當真是洞若觀火……”
“我是有一些私人的事情，想要請求您，這世上也只有您能幫我了！”
“我爺爺曾封印過惡魔君王路西法，後來路西法爲了報復我爺爺向他施加了一個儀式讓他每時每刻都飽受煎熬。”
“而路西法的手中有一塊水晶，只要毀掉那塊水晶，儀式就會解除……”
“如果說這世上，能有誰在神的眼皮底下毀掉一樣東西還能全身而退，也就當屬您了。”
黑刀冷笑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你比你父親更擅長撒謊。”
周演兵愣了一下，“這次我真的沒有騙您！”
“只是爲了你爺爺？”黑刀的聲音傳來。
“是……”
周演兵說着一抿嘴脣，“也是……爲了尊嚴。”
“當年路西法來的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他羞辱我的父親，欺辱我的家人，拿我的性命，逼迫我的家人跪下，這份恥辱……我至今難忘！”
“從那時起我便發誓，定要讓路西法也品嚐到被人奪走尊嚴的滋味！”
黑刀瞬間出現在周演兵的身後，“尊嚴？”
“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說再多，也不過是嘴上空談。”
“若你不強，便沒有人能幫你。”
周演兵一咬牙，猛的跪倒在黑刀的面前！
“前輩，請您收我爲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