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度看向葉秋，隨即突然笑了出來，“說到底，我一直都很好奇，爲什麼，你總會在一夜間衰老這麼多？”
“葉秋，要不你先告訴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呢？”
葉秋用那蒼老的眼睛注視着楚度，“你猜呢？”
嗖！
楚度一躍而下，直接來到了衆人的面前，“我猜，該不會是你的天賦吧？”
“以獻祭自己的時間和生命，從而達成某種目地，我說的對嗎，葉秋？”
“你覺得對，那就對。”葉秋不動聲色的說着。
楚度緩緩伸出右手，“我想，我們都很需要彼此的力量，那倒不如把話說明白一點。”
“讓我幫你，可以，但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情，幫我完成洛基神考的最後一考，助我成神。”
“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應你的要求，讓你恢復曾經的模樣。”
葉秋與楚度四目相對，“可以，但前提是，你能做到。”
楚度突然打了一個響指，“不用我來做，其實你的樣貌一直都沒老，只是你的心老了，對吧，葉秋？”
對。
葉秋肯定了楚度的話，無數綠色的光芒在他的身上綻放，無窮的生機隨之勃發！
但下一秒，一圈巨大的時鐘便浮現了出來！
咔嚓！
兩根指針開始飛速運動！
楚度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幕，下一秒，一抹鮮血突然在他的雙眼中噴發而出！
噗！
緊接着是雙耳鼻孔，以及嘴巴！
“噗！”
楚度突然瞳孔緊縮，猛然跪倒在地！
而葉秋身上充斥的生機，也在這一刻消散。
葉秋試着握了握拳頭，感覺他的壽命恢復了那麼一點點，那微乎其微的一點點。
而他的樣貌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看來，你的能力也不過如此啊，閻王。”
楚度瞪大雙眼，捂着鼻孔和嘴巴站起身來，“爲什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那是什麼？”
葉秋的生命，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要給他補充生命和壽元，竟然要扣除楚度自身的生命與壽元！
楚度正是感知到這一點後直接切斷了自身的能力！
如果真如他所猜測的一樣，讓葉秋恢復年輕時候的模樣，估計會讓他直接就地老死！
“看來，這合作似乎沒有必要了。”
葉秋一臉冷漠的說道，楚度擦去臉上的血跡，“等等。”
“我還知道一個辦法，但我需要時間來準備，相信我，這一次我是認真的。”
“我們是同一條陣線的人，或者說，事到如今，僅剩下的人類也就只有你我了。”
“如果要推辭責任的話，如果要究其責任的話，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嘛？”
“我有辦法，拯救人類。”
“只要讓我成神，我便可扭轉人類失敗和毀滅的未來，我能復活所有人。”
方澤在這時來到葉秋的身邊，“你說的是真話和假話都不重要，因爲無論我們信與不信，謊言都會成真，是吧？”
“但就算我們相信你能成神，你也沒法成神，因爲我們，不是神明。”
成仙在一旁沉思了片刻，“等價交換，是鍊金術不變的原則，世間一切的交換與付出都是如此。”
“挺簡單的邏輯，但拯救人類改變未來，真的那麼容易嗎？”
“哪怕他成神，想復活所有死去的人類，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這代價不由他來支付的話……”
楚度咧嘴一笑，“如果，由我來付出的一切，可以由他人代爲付出，那一切，皆有可能。”
“葉秋，只要幫你恢復的代價由一個神來支付，那便可皆大歡喜。”
“但首先，我們需要戰勝一位神。”
葉秋緩緩閉上眼睛，“如果不行呢？”
楚度活動一下手腕，“行與不行，試過才知，沒試之前，沒有定論，就還有希望，不是嗎？”
“好。”
葉秋睜開眼睛，隨即轉頭看向衆人，“我知道他是一個混蛋，但正如他所說的，我們現在，需要他的能力。”
……
封印之塔，頂層。
一道身影緩緩睜開眼睛，“我似乎，做了一個十分漫長悠久的夢。”
“從萬物的起源，到生命的誕生，我等待了許久許久，我究竟在等待着什麼，我究竟在注視着什麼。”
“在那裏，我見過長達數個世紀的黑暗，在那裏，我見過永無止境的寒冬，在哪裏，一切萬籟俱寂。”
“我高高的俯視着，開始思考，我到底是誰？”
“或許，我是一位傑出的創造者，又或許，我是一位樂忠於見證破壞的毀滅者。”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源於一場夢，哪怕時至今日，我仍未覺得自己在夢中甦醒。”
“你來說呢，系統？”
一串數據在陳燁的眼前瓦解，“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系統。”
“系統從未出現過，也未存在過，不過是我臆想出來的，那我又是誰呢？”
“一個穿越者，是嘛？”
“夢中的世界，還是真正的世界，我在等待着什麼？”
“一位挑戰者的出現。”
“沒錯，一位挑戰者的出現，但似乎……我又在期待一些別的事情，是什麼呢……”
“是一切的終結，生命的終點，還是又一次輪迴，亦或是新的開始？”
“我既忘了，卻又記憶猶新，那到底是什麼呢……”
陳燁睜開眼睛，注視着眼前的九道虛影。
“你似乎睡了很久。”
“是啊，很久。”
“我還以爲，你不會再醒來了呢。”
“看吧，如我所說的，不會有人走到塔頂，遊戲已經結束了。”
“呵呵，六十五層，也就止步於此了嗎。”
陳燁雙手揹負着站起身來，他來到圓桌之前，發現自己多年未動的棋子依舊屹立在棋盤的最中央。
只不過，這棋子上已佈滿了灰塵。
“遊戲結束？”
“但在我看來，遊戲，可纔剛剛開始。”
陳燁說着再一次伸手想要抓起棋子，卻發現，所有棋子都在這一刻靠攏向了最中心的棋子。
“看來，事情，開始朝着未知的方向發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