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窮鬼兩千年 >第25章 緣起
    當陳亮醒過來時,離陳家那場甚至算不上戰爭小規模暴亂那天已經過去了三日之久了。

    陳亮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望向四周,是一處陌生的環境,周圍就只有熟人,他的母親謝氏和他的弟弟陳友仁,以及在房中踱步的張必先和坐在窗邊朱重八二人。

    “陳大哥,你終於醒了?”坐在牀邊的朱重八最先反應過來,滿臉欣喜的扶起陳亮。

    靠在牀上,陳亮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你們怎麼來了?”

    “害,大哥,你那天剛走我們就和顧姑娘吵着要回來了。”張必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乾笑道。

    “胡鬧!”陳亮聞言臉色一變,劇烈的咳嗽幾聲,一旁的謝氏見狀趕忙拍了拍他的背上,有些惱怒都瞪了一眼陳亮。

    旁邊正喫着燒餅的陳友仁看見大哥挨訓,正捂着嘴幸災樂禍着。

    陳亮這才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過話語還是依舊帶有憤怒:“所以你們兩個把顧姑娘一個人丟在那?”

    “這也是救大哥你心切嘛。”張必先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還是說道:“大哥,等你好了我們去找顧姑娘道歉不就行了。”

    “是啊是啊,師父她願意讓我們走,說明也沒動氣。”朱重八也連連點頭說道。

    “其實我現在還能躺在這裏和你們說話,也是多虧了顧姑娘。”陳亮死死握着那隻帶血的香囊,思緒來到了幾天前。

    當時木臺急速下墜,狠狠的砸在了擴廊貼和他的身上,擴廊貼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來就被木臺擊中了腦袋,鮮血撒了一地。

    而他,正當他絕望的閉上雙眼之時,他腰間懸掛着的那隻樣貌難看的香囊散發出了一束亮光,化作內息將陳亮整個人都包裹在內,硬生生擋下了坍塌引起的傷害,他身上的血跡也大多是擴廊貼的,只有之前中的刀傷影響住了他。

    那股內息的力量無比恐怖,陳亮感覺自己在那內息下猶如一隻螻蟻在地面上顫抖着。

    “話說我們現在在哪?不在陳家嗎?”陳亮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這……”

    “呃呃。”

    見衆人不願開口,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陳家怎麼了啊?”他嘶啞的聲音響起,想要起身,卻因爲胸口劇烈的疼痛而放棄。

    “諒兒,陳家,怕是沒了。”一旁的謝氏捂着不斷滴落淚水的眸子哭聲一句。

    那日本來擊退了元兵,甚至陳亮還幹掉了那位元軍大將擴廊貼,但是沒過去多久元人便又來了一支五六百人的軍隊,一入陳家就是燒殺搶掠,那些族人們死的死,散的散,還好張必先與朱重八及時趕到,並帶着昏迷的陳亮以及他的家人脫離了陳家,這才逃過了追殺。

    “居然會這樣。”陳亮痛苦的捂着臉在那泣不成聲,“如果當時我沒有衝動就好了,一切都是因爲我啊。”

    謝氏又拍了拍陳亮兩下肩膀,安慰道,“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諒兒,都是那些該死的元人。”

    “是啊哥,如果不是元人找上門來,爹爹他就不會走的。”陳友仁也帶着哭腔說道。

    “什麼?”陳亮的臉上瞬間悲痛萬分,滿頭黑髮竟出現了些許白髮。

    “父親他走了嗎?”

    …………

    天空中漸漸出現一抹魚肚白,鹹鹹的海風吹過漁人的身體。

    一位年紀不大的青年正賣力的收着一隻十幾米大小的漁網,他看了看網中的收穫,頓時皺了皺眉。

    這才幾十斤啊,看來這次又賣不到多少錢了。

    麻利的將魚盡數取下之後,他就這樣子安靜的坐在船頭,從腰間酒壺內倒出來半杯清酒,細細品味了起來。

    陳普也數不清這是第多少次出海了,漁民本身就遭受他人歧視,如今淺水區域也沒多少魚了,於是他便踏上了出海之路。

    自己從小捕魚爲生,如今這麼多年也才勉強能喫口飽飯。他不得不抓緊幹活多賺些銀兩,爲了那還未出世的兒子過上幸福的生活,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註定沒什麼出息,只能將所有希望寄託在未出世的孩子手中。

    有時候十多天都回不去家,他看了看逐漸升起的太陽,心心中想起自己那普普通通的妻子,彷彿看見了他的妻子挺着個大肚子,滿臉不耐的在家門口坐着,每個時不時急躁的看了看路。好似在等什麼人吧。

    不過,她等的人還沒回來。

    正當陳普滑着船槳往家中趕去,他在路途上碰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很奇怪,頭戴斗笠,身着白色長袍,他就那樣靠在水面上的一座小島上歇息着,看見陳普的船隻經過這次眉頭一挑,來了興致一般猛的一下衝到了陳普面前。

    沒有人知道這人影爲何要在那座小島上候着,陳普也沒多想,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喝着酒,倒也掃興,便給白袍人影滿上了一杯,自己轉身打起火來,將幾隻新鮮捕撈的魚兒去初鱗片,放在架子上烤了一會。

    沒過多久,白袍人影手中握着兩隻烤的金黃酥脆的烤魚在大快朵頤着,這該死的地方她待了有兩個多月了,如今總算搭上了一條順風船上岸了。

    到了第二天,船上岸了,待陳普醒了的時候早已不見了那白袍人的身影,尋了半天,也只在自己枕下找到了一本略帶有不少年份的書籍。

    “計然七策?”陳普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這外觀精緻的小巧書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把捕撈的魚兒盡數賣完,只留下幾尾個頭不大的草魚,他將書籍塞入懷中,手上提着幾尾草魚,懷揣着欣喜的心情向家中走去。

    隨着他的離去,原本就十分安靜的船隻又變得空蕩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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