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之之前之所以順勢被掃出京師,其實就是看準了天下將要大亂這一點。

    不然的話也不是不能再掙扎一段時間,畢竟它的根基還是擺在那裏的。

    他在京師經營多年也不至於到手下沒有任何可用的人,畢竟紋身還是非常多的,真的要掙扎一下,說不定還能鬧上一段,但是真的到那個地步,想要再退走的話,那肯定是損失非常大的,無論是從人員還是從財產上來說都是這樣。

    所以提前順勢而走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最重要的是五皇子這邊敗了,如果說五皇子這邊沒有落到眼下這個地步的話,那他們拼死一拼也不是不行。

    王青之向來是個走穩妥路線的人,在沒有絕對的把握的情況下,他是不願意把全家族的未來給堵上去的。

    而且別看京師那邊幾位皇子以及後邊的勢力真的頭破血流,但是在京師外面其實也沒有穩固到哪裏去,只不過兩相相比較,他們更願意先把皇位穩穩的拿到手中。

    畢竟現在皇位上的皇帝陛下估計也沒多久的時日了,所以現階段其實是最後的穩定時期,一旦皇帝陛下駕崩,那局面就不是一時之間能夠穩得下來的了。

    王青之覺得他們現在必須到南方去纔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自己的實力,並且避開這最爲混亂的階段。

    因爲在爭奪皇位的的確是幾位皇室血脈沒錯,但是除此之外,各地的諸侯也有點壓不住了。

    在這種時候搶到皇位,說不定到時候變成傀儡也有可能,所以才必須要到南方去慢慢的發展自己的勢力,然後再妥善的收復壯大勢力,這纔是當下的最優選擇。

    如果沒有這些天災人禍的話,王青之的打算其實說起來也算不得是錯。

    畢竟這一路南下,除了要在路上受到一些人的羞辱或者嘲笑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損失,他們活到這個份上又官至高位,其實並不太在意這些臉面上面的問題。總的來說就是隻要不被弄死,他們遲早有重回巔峯的可能,既然是這樣子的話,小小的羞辱又算得了什麼呢,都能撇下全部的身家被流放了,其他的事兒還真的不太看在眼裏。

    可是現在居然有諸侯提前反了,這就比較麻煩了。

    不是覺得自己失去了慢慢圖謀的可能,而是會給他們在路上帶來非常多的麻煩。

    畢竟王青之他的打算並不是沒有人能夠想得到,只不過很多人是騰不出手來與他們正面對決,但是現在在南下的路上,如果別人橫插一手的話就很麻煩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將人給扣下來,雖然這些人不是明面上造反,但是對於京師的命令肯定是不太聽話的,不然也不至於鬧騰到現在這地步,所以悄悄的將人給扣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會這麼選擇。

    這就非常的麻煩了,雖然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會弄死他們,但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情肯定會做,當然,前提是他們真的能夠把人給堆上天子的位置,但是這個時間要多長誰也不知道,說的實際一點,王青之他們也有這個打算,但是不會做的那麼過分。

    這樣說起來的話其實也是輔佐君王的一種,但他們的事情都還沒有做成,難道就要被別人給摘果子了嗎?所以這是堅決不行的,更何況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王青之他們都覺得自己比其他的各路人選要更加的合適一些。

    可是這些設想現在說來都沒有什麼意義了,因爲混亂比他們一開始所設想的要來的更早一些。

    這時候王青之的帳篷裏只有自己主家的幾位長老,門客和得用兒子,其他的無論是五皇子還是身邊的護衛,都不在帳篷之內。

    王青之聲調平穩,無論是之前莫名其妙的呂布一族的求神送水,還是後面有人煽動流民,似乎都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太多的影響。

    他淡然的說:“一平。”

    話音剛落,就有穿着黑色麻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戴着銀質的面具,不過從身段看來還是很明顯是一個年輕人。

    “一平,去送衙役們上路。”

    被稱作一平的男子沒有說一句話,只拉開簾子又退了下去。

    全程甚至沒有發出一星半點兒的聲音。

    王策沉默的站在自家父親的身後,他知道一平,是父親手下得用的死士。

    對於此刻父親的意思他自然也是很明白的,所謂的送衙役們上路,自然是不可能送他們回家的,而是要讓他們悄無聲息的去死。

    如果沒有那些個意外,這些衙役們本應該一路送他們到達南平,然後再友好的告別。之後這些衙役又會將他們已經到達南平、切一路上面沒有做妖的事情回覆給京師那邊,讓京師的人穩定一下心思。

    可是……現在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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