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白玉,裏面有一縷紅色,如血鳳凰似的,流動着,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尤其是放在清水中,那隻鳳凰彷彿振翅高飛一般。
這可是自己家底兒中最重的。
“也只有這個賣的上價,就當它吧!”白老爺臉色灰白地看着他們說道,他能不知道,可實屬無奈啊!
白老太太瞬間又老十歲,無奈地說道,“聽你的。”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定要那個賤婦死……”聲音都喊劈了。
白老太太搖晃了下身子,嚇得白二少爺眼疾手快地撫着她道,“娘,您沒事吧!”
“沒事,跟我去庫房。”白老太太微微搖頭道。
在兒子的攙扶下,佝僂着身子去了庫房。
白老太太抖着手打開庫房,看着原來塞的滿滿當當的庫房,此時空空蕩蕩的,難受的捂着胸口。
“娘,您沒事吧!”白二少爺擔心地看着她問道。
“兒子你可要爭氣啊!”白老太太乾枯的雙手緊緊地抓着他的胳膊說道。
白二少爺感覺這手臂被她給捏的麻木,可見這手勁兒有多大,卻不敢鬆開,這要是摔倒了,可怎麼辦?
“是娘,兒子一定給您掙個誥命夫人回來。”白二少爺嘴甜地說道。
白老太太扶着兒子的胳膊踏進了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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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三娘側身靠着牆壁,這屁股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眼神毫無光彩的看着這昏暗、潮溼、悶熱的牢房。
這必死之局該怎麼破?
不能按照白家的路子反駁,說什麼通姦,狗屁!
要洗脫自己的罪名,不能單打獨鬥,靠折鳶他們也不行。
要怎麼做呢?葉三娘大眼睛微微眯着,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身後的牆。
猛地睜大眼睛,黝黑的眼眸劃過一抹精光,“有了,劍走偏鋒。”
“還不行啊!那混蛋用兒子來拿捏葉三娘。難道真的讓孩子陪葬。”
“咚……咚……”葉三孃的頭輕輕的敲擊着牆,她做不到讓孩子陪葬,孩子?孩子?
倏地葉三娘停了下來,“孩子屬於未成年,應該不會因爲咬傷就判死刑吧!”
不行,她不能冒這個險。
白家狠心的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葉三娘被送進大牢,轉頭就把孩子們給趕出了家門。
陪葬一個孫子,弄死葉三娘這事白家絕對做的出來的。
這牙印怎麼沒有消失呢?真是奇怪了。
牙印?牙印能消除就好了,這不現實。
又不可能抓着他的手上藥,抹上除疤痕的藥。
“怎麼辦?怎麼辦?”葉三娘身體左右搖擺碎碎念道,眼睛在昏暗的牢房異常地發亮道,“啊!有了。”
“哈哈……總算讓有自己高興一點兒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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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書房內,白老爺在白老太太和兒子去庫房的時候,在書房翻箱倒櫃的找了藥箱出來。
狠下心來,又抖着藥瓶,白色的藥粉落在了牙印上,“嘶……”疼的白老爺齜牙咧嘴的。
“我來幫你上藥。”從庫房回來的白老太太看着他說道,上前走過去,拿過他手裏的藥瓶,看着他手腕上的牙印道,“不是快好了,你上什麼藥啊!”
“不能讓它好了。”白老爺看着抖着藥瓶給自己撒藥粉的白老太太說道,疼的他五官都變形了。
“不好?”白老太太停下手詫異地看着他說道,“人家都是想方設法的讓早點兒好,你這倒好。”看着他的手腕道,“這牙印就消不下去了。”
“消不下去纔好呢!這就是那小兔崽子的罪證。”白老爺眼中毫不掩飾地厭惡說道。
“什麼意思?”白老太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問道。
“這以後的公堂上那賤婦不會再說什麼?她要是再敢說什麼?老子送他的兒子陪她一起上西天。”白老爺倒抽着冷氣看着她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話道。
“上西天,他們也配,應該下地獄,被油鍋炸。”白老太太惡狠狠地說道,“你還沒跟我說怎麼回事呢?”
“律法上白紙黑字寫着,這孫子輩罵祖父母者,父母者絞,毆者,斬。”白老爺指着自己的手腕道,“這咬傷可比罵更嚴厲,咱要追究的話,他們母子倆死定了,讓他們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那也不用把手腕賠上吧!他們也配。”白老太太聞言瞭然道,心疼地說道,“這好好的手腕留個牙印子。”
“這可是鐵證,鐵證如山,她想狡賴都不行。”白老爺聞言陰森森地笑道,“沒事,等那賤婦死了,再好治治,牙印就沒了。”
“那小兔崽子,心這麼狠,下手這麼重。”白老太太黑着臉動作溫柔地給自家老頭子上藥。
“也幸虧他咬的這牙印了,不然,咱們哪能又拿捏着她一個把柄呢!”白老爺倒吸着冷氣又笑着說道。
“趕緊斬了那賤婦,以告慰我兒子的在天之靈。”白老太太念念不忘地說道。
“會的,那賤婦她死定了。”白老爺安慰着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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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陸大人下了公堂,小跑着回到二堂,在書架上找着律法書籍,“在哪兒呢?”好一陣翻找,滿頭大汗的他終於找到了,“我的天,還真有這律法啊!”看着白紙黑字寫着:孫子輩罵祖父母者,父母者絞,毆者,斬。
這還審個屁啊!葉三娘哪裏還敢爲自己辯駁呀!
捱到了夕陽西下,陸大人回了後衙,“我回來了。”
陸夫人迎了上去,伺候着他洗漱了一下,換下官服,傳上常服,“舒服多了。”
“你也真是的,又不是在京城,這衣服不用穿的一絲不苟吧!”陸夫人站在他身後捋平了他肩膀上的衣服,“這脖子這兒可以不繫那麼嚴實吧!好歹露着點兒透風。”
“這是官府,豈能有損官威。”陸大人板着臉嚴肅地說道,“咱不能讓那些舉子背後指指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