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奴婢給您帶好喫的來了。”折鳶興奮地提了提食盒道,“都是好喫的。”
葉三娘清澈明亮的黑眸看着跑的滿頭大汗的她,“您看您跑的滿頭是汗,趕緊先擦擦,我不着急。”說着從牀板上下來,走到欄杆前。
“小姐,你怎麼也這麼多汗呀!”折鳶看着如同水裏撈出來的她道,“是這牢房太悶熱了吧!很快,很快您救可以出去了。”
葉三娘笑而不語,牢房密不透風,熱有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在做恢復性訓練。
在顧大娘打開牢門後,折鳶提着食盒直接跳了進來,“奴婢給您帶了好喫的。今兒攤兒住給的特別多,餛飩包的個大餡兒足。”
“爲什麼?”葉三娘坐在牀板上有些驚訝地看着她說道。
“當然是案子有了新的進展,對咱有利的進展。”折鳶喜笑顏開地看着她說道。
“你們慢慢聊。”顧大娘臉色溫和地看着她們說道。
“謝謝顧大娘,奴婢不會聊太久的。”折鳶恭敬地看着她說道,福了福身道,“這裏的規矩奴婢懂。”
“那好吧!”顧大娘出了牢房,將牢門用大鐵鏈鎖上。
折鳶聽着腳步聲由近及遠漸漸無聲了,才小聲地說道,“這兩天顧大娘的臉色也好看吧!”
“你們這些日子,在外面沒有遭受人家白眼吧?”葉三娘聞言烏黑的瞳孔微縮,心跟着一緊,又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真多餘。
怎麼可能沒有遭受白眼呢!少了都不可能。
“這世上還是好人多。”折鳶聞言笑了笑寬慰她道,“現在好多了。”特地又道,“真的!”
折鳶聰明地轉移話題道,“小姐現在應該想象出去,咱未來這日子咋過呀?”
“白家還回去嗎?”折鳶關切地看着她問道。
“回去?”葉三娘柳眉輕挑看着她說道,“鬧成現在不是他死就是我活的情況下,還能回去嗎?就是我敢,他們也不敢讓我進白家的大門。”
“那怎麼辦?”折鳶憂心忡忡地看着她說道,“這女人獨自帶着孩子在這世上會活的很艱難的。”想了想又道,“要不,咱回葉家,您這無罪釋放。”不太確定地說道,“葉家應該不會嫌棄的吧?”
“您爲什麼總指望別人呢!不是婆家就是孃家,咱自己過日子不成嗎?”葉三娘嘴角微微翹起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說道。
“這女兒家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不依靠他們依靠誰?奴婢倒是希望小姐依靠孩子們,可他們太小了。”折鳶愁眉苦臉地看着她說道,“小姐半輩子順風順水的,不知道這世間險惡,尤其是女人在外面有多艱難。”
“你們不是活得好好的。”葉三娘上下打量着她嘴角噙着笑意道。
“奴婢天生賤命哪裏都活的很好,小姐是金枝玉葉,怎麼能跟奴婢比呢!”折鳶將食盒中的小餛飩端了出來。
“我現在可是階下囚,可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了。”葉三娘點出事實道。
葉三娘環視了一下昏暗的牢房,“等出去再說,我先喫飯。”說着拿起了勺子,“孩子們還好吧!落行沒有受到驚嚇吧!”
“沒有,那個淘小子,在堂上表現的很好,被咱們給誇還不好意思呢!”折鳶清靈的雙眸盛滿笑意看着她說道,“就是想您了,一個勁兒的問你什麼時候能出來。”
“多注意着點晚上,別做噩夢了。”葉三娘微微擡眼看着她叮囑道。
折鳶聞言連忙點頭道,“知道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別在夢裏被嚇着了。”
“嗯!”葉三娘聞言點點頭,彎着身子舀着餛飩開始喫。
“小心燙,剛出鍋的。”折鳶滿眼溫柔地看着她說道。
“確實餡兒比往日的多。”葉三娘聞言笑了笑道。
“是吧!”折鳶何興地又道,“連奴婢的繡品賣的都比原來價高了。”
葉三娘握着勺子的手緊了緊,若無其事的又喫着餛飩。
說完折鳶就後悔了,這話怎麼禿嚕出來了,看着默不作聲的她,這是沒聽見吧!
折鳶趕緊又道,“別忘了喫油酥燒餅,有筷子可以夾着喫。”急急忙忙又道,“下次奴婢給您帶些溼布巾來,擦擦手。”
“這裏是牢房,不是家裏。”葉三娘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顧大娘現在很好說話的。”折鳶言語輕快地說道。
“別了,別當做理所當然,案子最終還沒判呢!不知道有沒有變數。”葉三娘沉吟了片刻,最終搖頭,看着自己灰撲撲的雙手道,“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別費神了,搭着銀子,還欠着人家的人情。”緊接着又道,“這自古人情債難還。”
“奴婢聽小姐的。”折鳶心疼地看着葉三娘道,“以往小姐哪裏需要如此的低三下四啊!”
“這纔是真實的世界。”葉三娘目光平和地看着她說道,“得適應呀!沒道理讓人家來遷就你呀!”
“嗯!”折鳶鼻音濃重地點點頭道,“小姐啥時候受這些委屈呀!”
“不受委屈,是有人幫你頂着。這世上的人誰不受委屈。”葉三娘直起身子眼底浮起笑意輕笑出聲道,“以後這天咱自己扛着了。”
“您還笑得出來。”折鳶眼底瀰漫起水霧道。
“那難道哭嗎!”葉三娘眼角眉梢彎彎地看着她又道,“天無絕人之路。”
“奴婢不會讓小姐和小少爺們喫苦的!”折鳶目光溫柔地看着她說道。
這溫柔的目光燙得葉三娘承受不住,作爲克隆人沒有父母,她無法理解人類這種感情。
葉三娘彎下腰繼續喫餛飩,筷子夾着小油酥燒餅,左手拿着勺子。
西里呼嚕的將餛飩和燒餅喫完了,葉三娘放下筷子和勺子,粉嫩的舌尖自然抿了下脣上的湯汁。
“喫飽了嗎?”折鳶眉眼含笑地看着她溫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