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白家胡作非爲的樣子來說,能守着這嫁妝就不錯了。
“孃親。”葉燕行緊跑幾步追上葉三娘道。
“什麼事?”葉三娘回過神兒來微微歪頭看着他說道。
“孃親,咱必須得把爹書房的書都帶走。”葉燕行黑峻峻地雙眸看着她嚴肅認真地說道,“那些都是爹爹的心血,未來我們也要用的。”
“知道了,全都帶走。”葉三娘伸手揉揉他的小腦袋瓜道。
葉燕行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退後一步躲開了葉三孃的手。
“真是的。”葉三娘好笑地搖搖頭道,目光柔和看着三個孩子,現在纔有時間好好的看看他們。
爹孃的基因優秀,生下的仨孩子也長的漂亮可愛,他們仨那雙大桃花眼跟葉三娘和折鳶的一模一樣。
真是一家人。
這半年多來,折鳶將他們照顧的很好,個頭因爲正在發育期還長了點兒。
只不過孩子們敏感,心裏擱着生死攸關的大事,還是瘦了些,要好好的補補,很快就又長回來的。
記憶中三房的書籍很多,除了葉三娘喜歡之外,白家三少爺涉獵非常的廣泛。
書中自有黃金屋,就是葉燕行不說,她也會帶走的。
“咱們什麼時候去辦理戶籍。”葉三娘純真的眉眼看着折鳶問道。
折鳶聞言一愣,隨即想了想說道,“我的意思是把家收拾好了,只不過這夜長夢多的,嫁妝搬完了,明兒咱就來府衙辦理。”
“這個你們知道如何辦理嗎?”葉三娘明媚如春的眼睛看着他們問道。
“這個別問奴婢,奴婢沒辦過這個。”丹桂聞言搖頭道,“奴婢連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
“恐怕得到了府衙問了。”丹蔻聞言想了想看着她說道。
丹桂和丹蔻兩人同歲長的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老實敦厚之人。
她們倆是六年前葉三娘在大雪裏撿回來的。
兩人是同村的小姐妹,家裏遭了災,出來討生活,倒在雪窩裏。
碰巧被出來賞雪景的白家三少和葉三娘發現的。
有救命之恩也難怪忠心了,其他的陪嫁的丫鬟都已經配給了白家男僕,嫁人了這心自然向着男人了。
“行吧!”葉三娘笑着點頭道,邊走又邊問道,“我和孩子們的戶籍填寫。”看着折鳶問道,“您呢?有原來的姓名嗎?”
“我是葉家從小人牙子手裏買來的,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折鳶輕蹙了下眉頭看着她說道,“其實我想改個名字。”
“爲啥呀?”葉三娘不解地看着她問道,“我覺得這名字挺好的。”
“折鳶,就是紙鳶,這斷了線的紙鳶沒有根兒呀!”折鳶眼神黯淡地看着她說道。
“誰說的?”葉三娘聞言立馬反駁道,“折鳶代表着童心,一輩子童心未泯,多好啊!難道想這心蒼老,毫無生機活力。”
“是這樣嗎?”折鳶眼眸閃過些許光彩道。
“爲自己?”折鳶迷濛地看着她說道。
“對!爲自己!想幹什麼您就幹。”葉三娘澄澈明亮的眼睛看着迷茫的她認真地說道。
“你這突然讓我爲自己,我真不知道爲自己啥?我圍着你們就好,你們好,我就好。”折鳶傻乎乎地看着他們說道。
葉三娘動了動嘴,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算了,這得有適應期。
讓一個長期沒有自我的人,突然說你可以爲自己活,估計連腳都不知道該邁哪一隻了。
“你們的奴籍也得脫了。”葉三娘溫潤的目光看着丹桂他們道。
“小姐,您不要奴婢了嗎?”丹桂聞言着急地看着她說道。
“不是,不是。”葉三娘水靈的眸子看着快要哭出來的丹桂他們道,“聽我把話說完,脫了奴籍,你們依然可以跟着我們,你們有更好的去處了,沒有奴籍的限制,隨時可以走。”緊接着又道,“做平民沒有過多的限制。”
“奴婢不走,一輩子跟着小姐。”丹桂眼神堅定地看着她說道。
“怎麼都行,看你們的意思。”葉三娘笑着說道,想了想又道,“這以後跟着我可是要喫苦的。”
“奴婢不怕,這世上沒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丹桂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她正色道。
話到了這裏,葉三娘還能說什麼?暫時她就想到這些,先這麼安排,具體以後再說。
&*&
說話當中到了白家,果然大,整條街都是白家大宅。
管家等在大門口,站在臺階上,遠遠的看着葉三娘他們來了,回頭看着家僕說道,“來了,來了,都給老子警醒點兒。”
葉三娘他們走到了大門外,折鳶下意識的福身道,“管……”
葉三娘直接拉起了折鳶,唉……這習慣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得了的。
管家將葉三娘母女倆的小動作自然是看在眼裏,小家子氣,就是小家子氣,一朝得勢,也飛不上枝頭變鳳凰。
管家居何臨下地看着他們,輕蔑地說道,“奉老爺之命,你們去後門搬嫁妝。”
“那是下人們出入的。”折鳶頓時不悅地說道。
“明白,不想人家看見白家如此落魄唄!”葉三娘笑眯眯地看着管家說道,“理解、理解!也剩這些強撐臉面的事了。”慢悠悠地又說道,“可這掩耳盜鈴,虛呀!”
“你……”管家黑着臉豎着眉毛怒氣衝衝地看着葉三娘。
“別你呀,我呀的?趕緊想想找好下家了,別到最後連月錢都拿不到手裏了。”葉三娘好言相勸道,目光異常和善地看着管家。
不過這話確實扎心,別人不知道,管家能不知道白家只剩下空架子了。
“走啦!咱們走後門,給白老爺留點面子。”葉三娘陰陽怪氣地又道,“尊老、敬老,可是傳統!”
“溫柔賢淑地三少奶奶,什麼時候這麼的尖酸刻薄。”管家毫不客氣地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