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就坐吧!”折鳶拉着丹桂她們倆坐了下來,“快喝水了,忙活了那麼久,連口水也沒來得及喝。”將茶盞端着送到她們手裏。

    “這劉福瑞還沒來嗎?要這麼久嗎?”折鳶深邃幽暗的雙眸看向了後院道。

    “拖延時間而已。”葉三娘深邃而平靜的眸底看着他們說道,“再等等,不行,就後院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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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大人大步地走進來,看着葉三娘拱手道,“葉三娘。”

    “陸大人!”葉三娘詫異地看着他站起來福了福身道。

    這次葉三娘纔算是看清知府陸大人的長相。

    大堂之上,葉三娘全身心都在自己的案子上,哪有心情,去關心別人長什麼樣?

    葉三娘點漆似的瞳仁看着朝他們走過來的陸大人。

    身材高大,得有一米八多,坐在大堂上還真看不出來。

    緋色的官服,襯得更加挺拔,煞是好看。

    頭戴烏紗帽,露出來的頭髮烏黑,如墨一般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如星空般的眼眸,此時有些焦急。

    想想發生的事情,接親返回了的路上新娘自殺了,作爲一方父母官,能不着急嘛!

    俊美的臉龐難掩剛毅,高挺的鼻樑,薄脣緊緊地抿着。

    小麥色的肌膚,沒有一點兒書生文弱之感,官服勒出遒勁的肌肉線條,這讓葉三娘有些懷疑他的出身了。

    折鳶他們也趕緊站起來行禮道,“陸大人。”

    陸大人揮揮手道,“免禮、免禮。我是爲了何翠娥的事來的。”

    “坐,咱們坐下來說。”葉三娘指了指長條石凳道。

    折鳶帶着孩子站在了葉三娘身後。

    “喝水嗎?”葉三娘指了指石桌上的茶壺和茶盞道。

    “謝了,我不渴。”陸大人擺了擺手道。

    “您說的何翠娥是誰呀?我認識嗎?”葉三娘清澈透亮的雙眸看着他說道,“不會是那個自殺的新娘吧!”

    “對,是她。”陸大人輕嘆一聲道,“還那麼年輕,出嫁的路上。”冷峻的眸子看着她說道,“可以說說怎麼發現的嗎?還需要文書記錄一下。”

    “沒問題。”葉三娘聞言漆黑深邃的眼睛看着他痛快的應道,“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陸大人叫來文書,直接就着長長的石桌,詳細的記錄下葉三娘這個第一發現死者的人。

    “記錄完畢,請葉三娘過目,看看還有什麼問題?沒問題的話,寫上自己的名字吧!”文書將卷宗遞給了葉三娘。

    葉三娘一目十行的看完,朝他們搖搖頭道,“沒問題。”看了看自己手道,“我還是摁手印吧!”舉着手道,“這手被夾棍夾過,還沒好利索呢!”

    簽名字的話可就露餡兒了,現階段她只能摁手印。

    “這是印泥。”文書從布包裏拿出印泥遞打開,放在石桌上,推給了葉三娘。

    葉三娘摁下手印,純淨的雙眸看着他們倆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陸大人站起來微微搖頭道。

    “何翠娥爲啥呀?這好端端的。”折鳶充滿好奇地眼神看着陸大人問道。

    “娘,這是公事,知府大人還在審呢!不易透露。”葉三娘眼波流轉,看着折鳶認真地說道。

    “不問了,不問了!”折鳶趕緊福身行禮道,“打擾陸大人了。”

    “你們忙吧!我走了。”陸大人朝他們拱了拱手道。

    “我送您。”葉三娘他們將陸大人送走了,一轉身就看見劉福瑞。

    “嗬……”冷不丁的嚇了葉三娘他們一跳。

    這小人估計是看見知府大人了,來的夠快的。

    “你想幹什麼?”葉三娘戒備地看着他們說道。

    “哦!小的把賬本和鑰匙放在石桌上,請您點收。”劉福瑞討好地看着她說道。

    只是這滿身的酒味兒,真是讓人不舒服。

    “以前的莊頭兒呢!”葉三娘邊朝院子走去邊問道。

    “他們不願意在小的手底下幹活,現在就住在村子裏。”劉福瑞趕緊回稟道。

    “奴婢去找莊頭來。”丹桂福了福身說道。

    “別,你對這裏還不熟悉,讓來福去。”葉三娘提了提裙子坐在石凳上說道。

    “小的這就去。”來福拱手行禮道。

    “去何家看看,估計村裏人都在呢!”葉三娘聞言提醒來福道,“莊頭對莊上的情況,比咱清楚。”瞥了一眼劉福瑞。

    來福聞言眼前一亮,轉身拔腿就朝外跑去。

    “那個三少奶奶。”劉福瑞一聽這莊頭要來對賬,這老底還不人給揭了。

    “哎!別亂認。”葉三娘漆亮幽深的雙眸看着劉福瑞道,“這裏可沒有三少奶奶。”

    “葉夫人。”劉福瑞緊張地看着她說道,“這賬肯定對不上,您大人有大量,就繞了小的吧!”撲通跪下來道,“奴才給您跪下了。”

    “把該留的留下來,就走吧!”葉三娘深邃不見底的眸光看着他說道。

    劉福瑞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說道,“您真的放奴才走。”

    “怎麼要我反悔嗎?”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他說道。

    “奴才這就走。”劉福瑞起身連滾帶爬的拉着自家媳婦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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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這樣就放走他們,便宜他們了。”葉落行噘着嘴嘟囔道。

    “這莊子上的收益不高,咱這糧食除了自己喫的,往往到了豐收的時候,陳糧賣了,換新糧。存的那點兒糧食也早就被白家給搬空了。”葉三娘黑亮的眼睛波瀾不驚地看着他們說道。

    這年月使出喫奶的力氣,畝產也低的可憐。

    這糧食自家喫,再交交稅,真不剩多少,葉三娘嫁妝主要的收益在鋪子,收租金。

    劉福瑞雖然醉酒,算是酒後吐真言吧!在莊子上也就喫點兒,喝點兒,真貪不了啥?

    “白家搬空了咱的糧倉。”折鳶桃花眼瞪的溜圓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說道。

    “地賣了那麼多,以後喫飯都成問題。”葉三娘冷哼一聲道,“不然劉福瑞放着城裏的差事不要,跑到鄉下農莊。”

    “對喲!”折鳶意味過來道,“他可是白老太太的陪房管家,對家裏的產業知知甚詳。”

    “白家已經這般困難了嗎?”丹桂感覺不可思議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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