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喫夠了苦頭了,要是自己會武,不至於被人打,被人轟來轟去的,就可以保護孃親不被騷擾。
“那麼明天雞叫三遍時咱們就起牀。”葉三娘如畫的眉眼盈滿笑意看着他們說道,“我陪你們一起。”
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眼前的倆小子,眼中的天真不在,眸光深沉看不見底!
如此變故,讓他們一夕之間都長大了,代價卻是慘痛的。
她得想辦法消除他們心中的負面情緒,轉移注意力是最好的辦法,將它們化爲前進的動力。
而不能任由負面情緒啃噬內心成爲心魔,不希望孩子們變成心裏扭曲的人。
誠然這世界並不美好,她希望苦中有點兒甜。
雖然不是絕對,但如果葉三娘真得被秋後問斬了,他們未來的悲慘可以預見的。
頂着殺人犯兒子的名聲,如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即便能出人頭地,也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這還是在不走彎路的情況下。
老話常說: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往往是禍不單行!
心中的傷需要長久的時間來治癒!
在行動之前得統一了思想,不能因爲她與主流價值相悖,而起爭執,產生內耗。
畢竟她不是土著,思想對他們來說有些驚世駭俗。
所以他們得擰成一股繩,勁兒往一處使。
“孃親也要嗎?”葉燕行驚訝地看着她說道。
“當然。”葉三娘認真地點頭道,“我要是有會武了,打跑壞人,看誰還敢欺負咱們。”揮舞着拳頭,虎虎生風道。
“好耶!”葉落行興奮地蹭的一下站起來。
“姥姥要嗎?”葉燕行擡眼看着折鳶問道。
“我?”折鳶慌亂的擺手道,“我不行,你們說到跑步強身健體,我這幹活也是呀!一刻不得閒,走來走去的嘛!”明亮的眼睛看向了葉三娘道,“剛纔你不是說要是三少爺在院子裏多走走,也不至於……”想了想又道,“我又不像大戶人家的老封君,走哪兒人都擡着,腳都不帶沾地兒的。我這走動起來,說不得比你們跑的路都長。”
“那就算了。”葉燕行聞言只好說道。
“孃親,孃親,您說的習武的畫冊呢?”葉落行迫不及待地問道。
葉三娘聞言一愣,隨即笑着說道,“這個你們得等我找找啊!”得趕緊想辦法畫出來,近身格鬥,應該沒問題。
“那孃親快點兒,快點兒。”葉落行着急地看着她說道。
“行,我快點兒,行了吧!”葉三娘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說道,看看窗外的天色道,“現在可以睡覺了吧!”
“娘,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學堂。”葉燕行緊張地扣着桌子的邊沿看着她說道。
“等你不受外界激烈的言語干擾了。”葉三娘清明的雙眸看着他說道。
“聽了您說的,我覺得可以了。”葉燕行挺直脊背信心十足地說道,“我做好準備了。”
“小傻瓜,做好準備也不行。”葉三娘琉璃色的眼眸看着他直白地說道。
“城裏到村裏路程太遠,你要怎麼去?”葉三娘烏黑的瞳仁看着快要哭的小傢伙道,“等咱們買了騾車再說。咱家的事正在風口浪尖上,是人家桌上的談資,等過了這段兒時間。”指了指天道,“天越來越冷,真有了思想準備,我們明年春暖花開送你去學堂。”
“明年啊!”葉燕行鬆了口氣高興地說道,“也沒幾個月了。”
“到時候你們兄弟倆一起上學堂。”葉三娘眼睛深邃而柔和地看着他們說道,聲音滿滿入骨的溫柔。
“我也可以去嗎?”葉落行激動地指着自己道。
“怎麼不想去啊!”葉三娘柳葉眉輕挑看着他說道。
“不是,不是,我當然想去了。”葉落行慌亂地擺擺手道,笑容燦爛的堪比豔陽,看着葉燕行道,“真好,可以和大哥一起上學堂。”
“我呢?”葉靈芝仰着純真地小臉看着葉三娘道。
“你呀!”葉三娘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沒有女生的學堂。
“跟我學不好嗎?”葉三娘清亮的眼睛看着她說道,“我教你呀!”接着又問道,“怎麼不願意啊!”
“願意,願意。”葉靈芝就這樣被忽悠住了。
“走了,咱們洗漱一下,睡覺去。”葉三娘抱起了小寶貝道。
“你行嗎?”折鳶追上去看着她說道。
“這點兒路我還是可以的。”葉三娘抱着女兒出了正堂,隔着竹簾對屋裏的兄弟倆喊道,“你們要洗臉、刷牙啊!”
“知道。”兄弟倆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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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等折鳶和葉靈芝都睡熟了,葉三娘才從炕上爬了起來,輕手輕腳的去了書房,點燃蠟燭。
找來紙,拿起了毛筆,“呃……”葉三娘犯了難,倒不是用毛筆畫不出來,而是還得磨墨,這玩意不知道好不好磨。
她怕時間太長了,萬一驚醒了折鳶怎麼辦?
唉……住在一起想偷摸乾點兒什麼有些麻煩。
明年再說吧!眼見着入冬了,擠在一張炕上暖和且省柴火。
柴火?這裏樹稀少,這燒啥做飯呀!明兒問問。
葉三娘倒了些清水在硯臺上,拿着墨錠,在硯臺上磨着。
不大會兒墨好了,葉三娘在昏暗的燭光下,飛快的畫着‘武功祕籍’。
畫得非常的詳細,動作拆解都有,就怕孩子們看不懂!
“這畫好了,還得裝訂一下,裱糊一下,總不能一張、一張吧!”葉三娘看着畫好的‘武功祕籍’,“看樣子一天做不完。”看着桌案上的沙漏滴完,“今兒就到這兒吧!”
收拾乾淨了,將畫好的武功祕籍放在書架最上面,用木匣子壓着。
葉三娘吹熄了蠟燭,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後,才摸回了臥室。
折鳶透過窗外的月色看着站在炕前的陰影給嚇了一跳,“誰?”
“我,是我。”葉三娘趕緊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