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少嗎?”葉落行驚訝地看着她說道。
“你可真是少爺。”葉三娘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們說道。
“孃親您別笑,白家二十兩銀子還不夠一頓飯錢呢!”葉落行黑白分明的雙眸看着她說道。
“那叫鋪張浪費,可你看現在白家呢?”葉三娘深邃而柔和的眼睛看着他們說道。
“呃……敗了。”葉燕行實話實說道。
“這可是血淋淋的教訓明白嗎?”葉三娘趁機教育他們道,“不能鋪張浪費。”
“知道了。”葉燕行他們猛點頭道。
“回去看看村裏真實的生活,你就知道以前咱們有多敗家。”葉三娘烏黑的瞳仁看着他們說道。
“哦!”兄弟倆齊齊點頭道。
“好了,不是怪你們,別這麼垂頭喪氣的。”葉三娘看着如被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的倆兄弟說道。
“我們以前都不知道的。”葉燕行情緒低落地說道,“這些事情都避着我們的。”
“孃親,爲什麼現在允許我們參與呢?”葉落行聞言猛地擡頭看着葉三娘問道。
“因爲這樣的日子恐怕會成爲常態,以後必須一家人一起面對,咱們都沒有了天真的權利。”葉三娘握了握他們的手道。
“天真?”葉落行眨眨迷惑的雙眸看着她說道。
“像咱們被圍在宅院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不天真嗎?對外界一無所知。”葉三娘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他們說道,“咱們要學的還多着呢!”眸光溫柔地看着他們問道,“怕不怕!”
“不怕!”葉靈芝奶聲奶氣地喊道。
“你知道啥呀?”折鳶慈愛的目光看着懷裏的小寶貝兒搖頭失笑道。
“不怕!經歷了這一次言語攻擊已經影響不了我們了。”葉燕行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地看着她說道,忽然又垮着臉道,“可我還是肉疼,那麼多銀子呀!”
“不怕咱們慢慢掙回來。”葉三娘眼眸如春天枝頭的新綠一般軟軟地看着他們說道。
“孃親今兒早上,您說養殖,是不是早就想到了會有現在這種狀況。”葉燕行澄澈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問道。
“等一下,等一下。”折鳶一臉驚恐地看着他們說道。
“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葉三娘擔心地看着她說道。
“三娘啊!這人家不賣咱們東西。咱要把雞和豬都養好了,向外賣,人家要是不買咋辦呀?”折鳶憂心忡忡地看着她說道。
“呵呵……”葉三娘聞言搖頭失笑道,“養的少呢!咱們就自己喫,反正也不會壞,就是養的時間長了,這肉老了,咱多燒火燉燉就好了。”
“你這說要擴大的,養得多了咱可喫不完。”折鳶擰着眉頭看着她說道,“這要砸在手裏可咋辦呀?”
葉三娘輕笑出聲道,“沒關係,東家不賣,賣西家呀!我這案子還能天下皆知不成,咱去隔壁州府賣不就得了。”
“那麼驚訝幹什麼?這天下大的很!”葉三娘含笑的眉眼溫柔地看着他們說道。
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一輩子在這兒一畝三分地打轉的年代,她不可能被社死的。
“您這擔心是多餘的。”葉三娘琉璃珠子似的眼睛看着他們說道,“咱還是擔心一下,下面的租客怎樣來壓咱的租金了。”
“怎麼一個劉東家還不夠,他們也要來。”葉燕行瞠目結舌地看着她說道。
“世人都不是傻子,能省則省。再說有關我的事情,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呢!此時不趁火打劫,更待何時呀!”葉三娘輕哼一聲道,“這些人還顧及點兒臉面,真正遇到那些不講武德之人,那是什麼難聽的話都罵的出來。”
“還想咋樣啊?”葉落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說道。
“歡迎從溫室裏來到殘酷且真實的世界。”葉三娘微微一笑看着他們說道,明媚的眼底暖暖的如春日裏掀起的杏花微雨,雨化春風。
“娘啊!您怎麼還笑的出來,他們太壞了,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葉落行噘着嘴不高興地說道。
“喂喂,你怎麼只看到壞的一面。白家那樣逼迫,是誰站出來,幫咱把嫁妝送到鄉下的。”葉三娘黑眸中閃着無盡的星辰看着他們說道,“這世界有好人,也有壞人。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葉三娘清亮的眼睛裏盈滿笑意,如雪後初霽的陽光,耀眼而溫暖地看着他們又道,“活着真好!能看見燦爛的陽光,湛藍的天空。”垂眸看着葉燕行他們道,“還能再看到你們,難道不該笑嗎?何必爲了陌生人幾句狂吠而生氣呢!”
不是葉三娘給他們猛灌雞湯,這玩意兒不開導紓解,真給整抑鬱的咋辦呀!
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況且這些事真的跟自己以前的生活,那真是不值得一提。
那纔是九死一生,活着回來,沒想到被人道毀滅了。
殘酷的連個說理兒的地兒都沒有。
“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葉三娘彎着眼睛笑得非常溫柔看着他們說道。
葉燕行看着孃親的笑容衝破陰霾,彷彿盛夏裏吃了冰沙似的,沁涼、沁涼的。
“其實呢!如果易地而處,站在劉東家的立場,我可能會做的更過分,趁他病,要他的命,比他的心還黑。”葉三娘澄澈的眼眸倒映着他們的身形道,“這世上雪中送炭的少,更多的是落井下石。”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不讓你們上學堂是明智的選擇。”
“啥意思?”葉燕行兄弟倆不解地看着她問道。
葉三娘深邃幽深的雙眸看着他們平靜地說道,“果然白家心夠狠,想逼死我,給他的兒子們陪葬。”
這要是土著,估計能氣的又活過來,名節大過天的年代,人言可畏,真的能逼死人。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