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驢和騾子這頭一埋,再也不起來了。
葉三娘衝着花海喊道,“我們背對着你們不會偷看,也不會打擾你們的。”
“海棠姐,她衝咱們說話呢!”
“快回話呀!”
“這怎麼說呀?”連海棠着急地看着她們說道。
“這俺哪兒知道呀!”
“海棠姐,趕緊起來,別讓人家過來了。”
連海棠聞言蹭的一下站起來,左看、右看的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啊!俺們穿上衣服了。”
略帶嬰兒肥的小臉此時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給太陽曬的。
“不客氣。”葉三娘目光溫柔地看着她說道,“都入秋了天還是這麼熱。”
“秋老虎可不是白叫的。”連海棠隨口說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尷尬地看着對方。
“那個……”葉三娘和她兩人同時說道。
“你先說?”兩人又齊齊說道。
“我先說好了。”葉三娘如秋日澄澈的天空般的眼眸看着她笑了笑道,“我們喂小毛驢,不打擾你們打豬草了。”話落抱着葉靈芝去找離她們非常遠的葉燕行兄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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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海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
“海棠姐,她走了嗎?俺聽着腳步聲走了很遠了。”
“走了,別探頭探腦了,人家走了。”連海棠眼角眉梢盡是笑意地看着她們說道。
刷彎着腰她們齊齊地站了起來,長出一口氣。
“她說話好好聽,柔柔軟軟的,哪裏像咱們嗓門大如鍾。”
“呵呵……”連海棠聞言脣邊溢出笑聲道,“不僅說話好聽,人長的也漂亮,舉手投足,都是女人味兒。”
“就是,就是,一點兒都不像殺人犯耶!”
“行了,別說人家了,趕緊把豬草割完了。”連海棠盈盈水眸看着她們說道,擡頭看了眼掛在瓦藍天空中的太陽道,“趁着天熱,趕緊洗洗回家。”
“哦哦哦!”她們三個齊聲應道。
連海棠她們拿起鐮刀彎腰開始割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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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要走哪兒啊?”葉三娘追着葉燕行他們兄弟倆道,“再走,可就沒草吃了。”好笑地搖頭道,“你看小毛驢那頭歪的。”將懷中的女兒放下來,“自己玩兒去。”
“離遠點兒好,非禮勿視。”葉燕行紅着臉細若蚊聲地說道。
葉三娘聞言目光暖暖地看着他說道,“做得對。”
“聖人說的。”葉燕行被誇的不好意思地說道。
“她們也是的,這是遇見咱們了,萬一遇見大男人怎麼辦?”葉落行不贊成地微微搖頭道,“這麼不謹慎,這是在外面,不是在自家炕頭。”
“呵呵……”葉三娘聞言搖頭失笑道,“這地兒她們應該經常來,而且就她們的表現,應該沒有外人來的。”想了想又道,“連海棠可是里長的閨女,這村裏一般人不敢動她的。”笑着又道,“嚴格說來,咱們是無意中闖進來的。”
“那也不對。”葉燕行握了握手裏的繮繩道。
“前段日子傳的採花賊可不會管她是不是里長的閨女。”葉燕行板着臉看着她說道,“真要出事了一輩子就完了。”
葉三娘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看樣子折鳶將他們保護的很好,沒有告訴他們採花賊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還有啊!這是外面,誰都可以走的。”葉落行小聲的咕噥道,“是她們不對。”
“你們這道理還擺的一套、一套的。”葉三娘眉眼彎彎地看着他們說道。
“小男子漢爲什麼可以光着膀子呀!”葉三娘嘟着嘴不滿意地說道,“也沒見人說呀!”
“呃……”葉燕行被堵的啞口無言的,他見過大伯、二伯袒着胸,敞着懷,
“爲什麼不說話?”葉三娘有些擔心地看着他問道。
“我不會,再熱也不會。”葉燕行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樣不好。”
“我們穿的闆闆正正的。”葉落行拽拽自己的衣服道。
葉三娘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們,眼角的餘波看着馬上要脫離視線的葉靈芝。
葉三娘三兩步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她道,“小傢伙哪裏跑呀?”
“河、河!”葉靈芝指着不遠處的河水道,又看向葉三娘道,“水。”
“怎麼那麼想玩兒啊!”葉三娘好笑地看着急切的她說道。
“魚,魚。”葉靈芝着急地看着她說道。
“行行行,咱們抓魚去。”葉三娘反手扣着她的手,拿上魚簍一起去了河邊。
“魚,魚!”葉靈芝激動地指着水裏的魚。
河水清澈,能清楚的看見水裏的魚自在地游來游去。
葉三娘目測了一下,魚有扎把長,將手裏的魚簍躺着放進河水裏淹沒了。
葉三娘抓着拴在魚簍上的麻繩,在河邊較大的鵝卵石上纏一圈,再壓好了。
“接下來幹什麼?”葉靈芝眨巴眨巴忽靈靈的大眼睛看着她說道。
“等呀!”葉三娘指着魚簍道,“等着魚兒游進去。”
“能游進去嗎?”葉靈芝卡巴卡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問道。
“應該能吧!你滿倉叔就是這麼教的。”葉三娘聞言眨眨琉璃珠子似的眸子看着她說道,“呀呀……游進去了。”指着魚簍說道,清楚的看見魚兒游進去了。
葉靈芝激動地拍着她的胳膊高興地說道,“進去了,進去了。”倏地又擔心地說道,“呀!會不會又游出來了。”
“這個不知道。”葉三娘撓撓頭回答道。
“不會!”連海棠的聲音出現在她們身後道。
葉三娘回頭看着清純,朝氣蓬勃的連海棠道,“真的嗎?”
“俺們都是這麼抓魚的,或者魚叉叉魚。”連海棠興致勃勃地看着她們說道,“只不過這魚太小了,扎把長沒什麼肉?喝魚湯還是可以的。”
“那就喝魚湯,補身子。”葉三娘琥珀色如瑪瑙般的眸子在陽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看着連海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