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拿進去,靈芝跟着姥姥進去。”葉三娘看向小毛驢道,“我們把它們送到後院牲口棚。”
“好!”折鳶上前提溜着魚簍,“喲!還挺沉的,看來真的不少。”然後又拉着已經從小毛驢背上下來的葉靈芝道,“咱們先進去。”
葉三娘母子三人將小毛驢送到牲口棚安頓好了。
“呀!這牲口棚可比剛來時,乾淨多了。”葉燕行驚訝地說道。
“來福和滿倉整理了一下,該修補的地方也修補了。”葉三娘拍着立柱說道,“也結實了。”笑眯眯地看着他們說道,“走走走,去前院看看咱們的魚。”
母子三人回到前院,折鳶對着滿木盆的魚發愁呢!
這一路回來已經死了不少了,“這咋喫啊?這玩意也不能放,天太熱了。”
“將大一點兒的燉魚湯,小的咱們烤魚喫,熟的快。”葉三娘看着木盆裏的魚說道,“看着多,肉少,咱們人多,喫的完。”
“行,聽您的。”沈如意笑着說道,“我現在就去宰殺它們。”
丹桂和丹蔻卷着袖子道,“我們來幫忙。”
“咱們坐在樹下。”葉三娘指指長桌道。
折鳶他們跟着坐了下來,“怎麼抓了那麼多?”
“是河裏的魚多。”葉燕行笑着說道,“魚簍放進河裏,這傻魚兒自己鑽進去的,撈的時候還跑了些魚呢!”
“哦!”折鳶驚訝地說道,“怎麼村裏人不喫魚嗎?”
“這就不知道了。”葉三娘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微微搖頭道,隨口說道,“也可能跟咱一樣嫌棄魚小,沒肉吧!”
“再小它也是肉啊!肉不多,還有魚湯可喝吧!”折鳶桃花眼直視着他們說道。
“這就不知道了,這熬魚湯費柴火,也許是怕費火吧!”葉三娘胡亂的猜測道,私下張望了一圈道,“滿倉呢!沒回來嗎?”
“沒回來,去村裏打聽佃戶的口風了。”折鳶捋了捋耳邊地碎髮道。
“老奴回來了。”高滿倉跨着大步進了院子,只是這臉色不太好。
“事情不順利嗎?”葉三娘面色平靜地看着他說道。
高滿倉拱了拱手行禮道,“不太順利。”
“坐下來說。”葉三娘指了指對面的長凳道。
“老奴跟以前的佃戶說了說,按照以前的租子收,他們不太願意。”高滿倉臉色難看地說道,“何家已經將您的事給傳開了,他們不樂意幹。”
“給錢也不願意嗎?”折鳶急切地看着他問道。
“給錢還是可以,只是要價很高,超出咱們想的。”高滿倉氣急敗壞地說道,“而且老奴發現他們幾家應該是商量好的,價格出奇的一致。”
“這不是趁火打劫嘛!”葉落行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說道,“跟劉東家有啥區別。”
“那咱們怎麼辦?”葉燕行緊鎖眉頭看着葉三娘說道,“娘!”
這真是讓葉三娘抓瞎了,沒有人,再多地也沒有用啊!
“娘。”葉落行看着直撓頭的葉三娘道,“怎麼辦?”
“反正餓不着咱們,先涼拌吧!”葉三娘半開玩笑地看着他們說道。
“這要是咱買糧,他們要的價高呢!”葉燕行一臉驚恐地看着他們說道。
“咱別自己嚇自己啊!”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他說道。
“燕行不是危言聳聽,咱這五百畝地可是上等良田。有黑心的壓價肯定會從各個方面擠兌咱的。”折鳶緊抓着葉三孃的胳膊,渾身顫抖地說道,“老爺起初就是這麼起來的。”
“老爺?”葉三娘滿臉疑惑地看着她說道,“誰?”
“葉老爺。”折鳶目光懼怕地看着她說道,“想着法的壓低地價,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將莊稼漢手的良田給買回來。手段甚至有些卑劣。”
“呃……”葉三娘遲疑了一下看着他們說道,“咱別自己嚇自己,還沒發生的事情。”深邃的黑眸看着還惶惶然的他們道,“放心,絕對不會餓着大家的,事情沒那麼糟。咱這點兒家產不多,人家還不放在眼裏。”
葉三娘轉移話題道,“滿倉,知道田酸棗、朱半果、還有應山紅她們幾個小姑娘嗎?”
“哦!”高滿倉聞言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說道,“人家小姑娘家家的,咱瞭解的不多。”
“我說的是家庭情況。”葉三娘如墨玉般的眸子看着他搖頭失笑道。
“這個知道。”高滿倉聞言笑了笑道,“田酸棗家裏是開豆腐坊的,早上咱還喫來着。”
“這個我知道。”葉三娘眉眼如墨中畫似的看着他說道。
“田酸棗,生母早逝,就留下這一個女兒。俗話說的好,這有後娘就有後爹,明明家境還可以,可小姑娘每天喫不飽飯,卻還要做所有的家事。
後孃帶來的同齡弟弟,對田酸棗還算不錯,會主動把食物分給她。”高滿倉忍不住唏噓道。
“他們沒有再生個孩子。”折鳶好奇地問道。
“又生了個弟弟,那是捧在手心兒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真真的寶貝疙瘩,今年七八歲了。”高滿倉砸吧着嘴說道。
“那朱半果呢?”葉燕行好奇地問道。
“朱半果,父母早逝,沒有被父母打罵的煩惱,跟着哥哥嫂子生活。哥哥是個木匠,有能力,人也勤快,肯幹活,家境也不錯。唯獨一點兒不行,喝醉酒了就喜歡打媳婦兒。”高滿倉微微搖頭道,“那酒勁兒上來了,比何喜旺打媳婦兒都很。”
“怎麼這村裏人都喜歡打媳婦兒呀!”葉三娘輕蹙着眉頭說道。
“這個……鄉下人大部分不這樣的。”高滿倉抿了抿脣說道,“但林子大的什麼鳥都有,有幾個確實打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