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葉燕行喫驚地看着葉三娘說道。

    “怎麼不可能?”葉三娘輕笑出聲道,“知道隔山打牛嗎?”

    “不知道。”葉燕行老實地搖搖頭道。

    “那這要怎麼解釋呢?”葉三娘食指扣着額頭道。

    “老奴說一下,這差役們打板子,打的皮開肉綻的反而好的快。這打得從外看去一點兒事兒沒有,卻像是大西瓜似的,裏面的瓤全碎了。”高滿倉試着解釋道。

    葉三娘打了響指,“啪……”笑着說道,“對!就是這樣,仵作驗不出來的。沒有證據他怎麼告我呀!”想了想又道,“本來連里長很向着他的,畢竟同村的,可是這傢伙不識好歹,敢當面懟連里長,那就別怪他落井下石了。”

    “那多久能好。”葉落行好奇地問道。

    “三天,三天就沒事了。”葉三娘非常遺憾地說道,她的功力還是差了許多,“行了,他告也沒事。”輕鬆地又道,“咱們再練一會兒,天暗下來就睡覺去。”

    “好!”

    院子裏又響起,呼呼哈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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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如沈如意所說,葉三娘那一巴掌和踹出的一腳,很快被傳遍了村子裏每一個角落,雞鴨都曉得了,經過多人的嘴,被傳的神乎其神的。

    許多心懷不軌之人,直接歇了心思了,這小寡婦是漂亮,還有家資,可與自己的命相比,顯然命更重要。

    第二天葉三娘他們再去下地的時候,村民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眼底的嘲諷沒了,男人眼中取而代之的是畏懼!

    而女人們的眼中多了分意味不明,有得則是毫不掩飾的崇拜。

    連海棠她們四個小姑娘就是,原來男人也沒那麼可怕。

    天空飄下細密的雨絲,讓熱火朝天的秋收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

    被迫暫停了!

    經過這麼多天奮戰,這秋也收的差不多了。

    雨濛濛中的村子別有一番風情,朦朧的美,和燈下看美人一般,越看越漂亮。

    毛毛細雨,擋不住小毛驢喫草。

    葉三娘打着油紙傘站在河岸上,聽着連海棠崇拜及溢美之詞,趕緊說道,“喂喂!你們可別讓我給你們幻覺啊!”糾正她們這些危險的思想,“男人不可怕,是因爲我可怕好不好。”

    “俺曉得!”連海棠純淨的雙眸看着她笑道,“俺是想說,俺可以還手的。”

    “被欺負了當然可以還手了,逆來順受,指望討好,或者別人大發善心,不存在的,他們只會欺善怕惡,欺軟怕硬。”葉三娘點漆黑亮的雙眸看着她們說道。

    “葉嬸兒,俺家的秋基本上收完了,等雨停了,俺幫您收秋。”連海棠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說道。

    “俺也去,俺在叫上幾個小姐妹。”田酸棗連連點頭,隨聲附和道。

    “俺們也行。”朱半果手撐了撐自己的草帽看着她說道。

    “別別別,你們累了這麼多天了,歇歇,不着急。”葉三娘溫潤如玉的雙眸看着她們說道。

    “還不着急啊!這收了秋,就得種小麥的,耽擱不得。”朱半果聞言着急地看着她說道。

    “不是我不讓你們收,我這名聲,會妨礙到你們呢!”葉三娘琥珀色如貓眼兒般的眼睛看着她們說道。

    “俺不在乎。”連海棠揮着手渾不在意地說道。

    “你們不在乎,我在乎,我不想因爲我,你們跟家裏鬧的不愉快。因爲我更妨礙你們說親了。”葉三娘擔心地看着她們說道。

    “那正好,不嫁人。”連海棠眼前一亮笑眯眯地看着她說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天真的她說道,“你就不怕被賣了呀!連累了你家的名聲啊!”

    “可是您這高粱不收怎麼辦?”田酸棗着實擔心地說道。

    “我又不缺喫得,家裏的存糧到明年,後年都沒問題。”葉三娘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們說道,“再說了我讓土地休息、休息不就好了。”

    “啊!”四個小姑娘錯愕地看着她。

    “那麼驚訝幹什麼?這土地不都是輪種嗎?人累了還要休息呢!這土地休息一季沒問題吧!”葉三娘臉上掛着閒適的笑意看着她們說道,“就別操心我了,真的。”

    “好了,這雨下緊了,你們趕緊回去吧!這淋溼了小心着涼。”葉三娘漆黑的瞳仁看着她們說道,“快走吧!我們這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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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天天氣放晴,地並沒有因爲雨,而下不進去腳,相反這地潮乎乎的,犁起地來要容易多了。

    連里長放下手裏的犁頭,遠遠的看着葉三孃家的高粱地。

    村裏的高粱都收了,就剩下她家的地裏的高粱,還直挺挺的站在那裏,扎眼的很。

    前面拉着犁頭的連有根拉不動犁頭了,回頭看着連里長道,“爹,您看啥呢?”

    “沒看啥?”連里長微微搖頭道。

    “爹,您是不是病了。”連有根扔掉了手裏的麻繩走過來道。

    “俺沒病,別瞎想。”連里長不耐煩地說道。

    “沒病,您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連有根擔心地看着他說道,“娘,姐,您過來看看,爹咋了。”衝着旁邊的拉犁的母女倆道。

    連母和連海棠兩人聞言,扔掉手裏的犁頭和麻繩腳步匆匆地跑來過來。

    “咋了,咋了?”連母擔心地問道,“出啥事了?”

    “娘,俺爹看着心事重重的,有啥事啊?”連有根着急地看着連里長說道。

    連母一聽就明白了,當家的嘴上說的好聽,不在乎,可這心裏始終惦記着。

    夜裏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死挺着不去找葉夫人,跟頭倔驢似的。

    “俺能有啥事?你們別聽他瞎說。”連里長揮着手道,“快去犁地。”

    “爹是不是在想今年畝產比不上去年。”連海棠漆黑的瞳仁轉了轉看着他說道。

    被戳穿的連里長惱羞成怒的看着她說道,“死丫頭,還不滾去幹活。”

    “您最好快點兒下決定,這地可耽誤不得。”連海棠鼓足勇氣及快速地說道,話落趕緊跑了,再也不傻乎乎的等着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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