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討厭,只是有些怕,被狗咬了,生病了沒得治,會死人的。”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他說道,現在又沒有狂犬疫苗,“這狗前一刻溫順,下一刻就翻臉咬人。要不有人怎麼說狗臉呢!就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摸,不摸行吧!看看可以嗎?我就想看看長啥樣。”葉落行小狗似的溼漉漉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說道。

    “那麼喜歡狗啊!”葉三娘好笑地看着他說道。

    “喜歡,非常喜歡,十分喜歡,可是您不讓我養。”葉落行噘着嘴委屈巴巴地說道。

    “委屈也沒有用。”葉三娘屈指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彈了他個暴栗子道,等我醫術‘學’成之後,就可以了。

    說話當中門吱呀一聲開了,葉三娘就看着一個僕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拱了拱手道,“在下曲延福,你們可以稱呼我曲管家,是你們要借住一晚嗎?”

    “曲管家,是!”高滿倉拱手行禮道,“我叫高滿倉,這是我家小姐姓葉,這是二位小少爺!是羅里正介紹我們來的。”

    “你們要借住的事情,我已經告訴我家夫人了,請進來吧!”曲管家側身讓開道。

    “這騾車?”曲管家看向身後的小廝道,“興旺,領着高滿倉去後面牲口棚,喂些水和草料。”

    “是!曲管家。”小廝興旺拱手應道。

    “跟咱家的牲口分開了,別打架了。”曲管家臉色溫和的看着興旺叮囑道。

    “是!”興旺拱手連忙應道,走出來道,看着高滿倉道,“請隨我來。”

    “你們跟我進來吧!”曲管家側身讓開看着葉三娘他們道。

    葉三娘跟在曲管家的身後繞過了福字影壁,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花園。

    冬日蕭瑟,月季花只有光禿禿的枝幹和尖銳的刺。

    來年開花一定是花團錦簇,非常的好看。

    曲管家停下腳步站在青磚鋪就的路上,面色和善地看着他們說道,“你們就住廂房吧!”指着西側的廂房,“一會兒香茗會帶你們進去,至於廚房在東側,香茗會招呼你們的。”笑着又道,“想必你們一路勞累,我就不打擾了。”

    “謝謝曲管家,我們要不要當面拜謝主家呀!”葉三娘福了福身看着眼前如白面書生一般的曲管家道。

    曲管家人長的白白淨淨的,即便一身僕從的衣服,也擋不住渾身的富態勁兒,一點兒也不像管家。

    “你的謝意,我會轉達的,至於拜謝就免了,萍水相逢而已。”曲管家聞言溫文爾雅地說道,“我家夫人守寡之人,不喜見外客。”

    “那好吧!”葉三娘不在強求,道了聲,“再次謝謝。”客套地又道,“不知道這借住一晚,我們要付多少錢。”

    “錢?”曲管家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夫人看着給吧!”

    這讓葉三娘眼底閃過一絲錯愕,給多少合適呀!她還真不知道,“那就按照城中客棧的價格給好了。”

    “行!”曲管家笑着微微點頭道,略微提高聲音道,“香茗,香茗。”

    蹬蹬從西側廂房跑出來一個女人,這身材跟牢頭顧大娘有一拼。

    着相了,葉三娘在心裏斥責自己,咋地人家不許叫香茗嗎?

    “奴婢香茗見過……”香茗福了福身遲疑地說道。

    “我姓葉。”葉三娘自我介紹道。

    “見過葉夫人。”香茗一團和氣地看着她說道,“見過二位少爺。”

    “香茗。”曲管家看着她說道。

    “曲管家。”香茗恭敬地行禮道。

    曲管家仔細地交代了香茗,妥善的照顧葉三娘他們後,朝葉三娘拱了拱手又叮囑道,“這院子裏喂着條很兇的狗,到了晚上就會放出去,插好了房門,別被咬了。”

    “明白,多謝提醒。”葉三娘笑着應道。

    “葉夫人請隨奴婢來吧!”香茗笑着說道,領着葉三娘他們進了廂房,“炕奴婢已經燒起來了,很快屋裏的寒氣就沒了。”

    “謝謝。”葉三娘溫和地看着她說道。

    “不謝,不謝,這是奴婢該做的。”香茗笑盈盈地又道,“只是這一張炕夠吧!”

    “這夠我們娘仨了。”葉三娘聞言連連點頭,和衣而臥,在別人家裏就別那麼講究了,炕中間還隔着炕桌呢!

    “只是我家滿倉。”葉三娘關切地又問道。

    “在對面,對面也是臥室,炕一會兒也燒起來。”香茗聞言笑了起來道。

    “那就好。”葉三娘看着白白胖胖的的香茗笑道。

    “你們想喫什麼?奴婢做去。”香茗熱情地看着他們說道。

    “晚上簡單點兒,你們有饅頭嗎?熱一熱就好,在打個甜麪湯就行了。”葉三娘如墨玉般的雙眸看着她說道。

    “就這麼簡單?”香茗驚訝地看着她說道。

    “已經很打擾了。”葉三娘目光溫和地看着她說道。

    “那行,饅頭,甜麪湯,我家的醃製的小菜要不來點兒。”香茗笑呵呵地看着她說道。

    “好!”葉三娘笑着說道。

    “那你們坐車也累了,先歇着,這飯一會兒就好。”香茗爽利地說道。

    “謝謝。”葉三娘笑着又謝道。

    香茗聞言張了張嘴,改口道,“我走了。”轉身離開。

    葉燕行和葉落行兩人立馬坐在炕沿上,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們倆跟彈簧似的,幹什麼呢?”葉三娘好笑地看着他們說道。

    “身上髒。”葉落行拍了拍炕沿,能清晰的看見灰塵。

    “咱們出去把身上掃掃。”葉三娘看着放在炕頭櫃上的小掃帚道,拿過來道,“走走走,掃掃去。”

    葉三娘他們站在了廂房外的門口處,掃了掃身上的塵土。

    香茗在廚房正巧看見了,笑笑道,“我們這裏塵土大。哪哪兒都是土,過了春天就好了。”

    “我們來時碰見了狂風,差點兒人沒給吹跑。”葉三娘滿不驚心地說道。

    “冬天風更大,這時候你們出門可真不太好。”香茗聞言不太贊成地搖搖頭道。

    “有不得不辦的事情。”葉三娘給倆兒子身上掃了掃,又掃着自己身上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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