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您這是幹什麼?”付二孬給嚇傻了,兩股顫顫,臉色煞白,“大老爺您是不是要錢啊!小的真沒有,看俺的穿着,就是沒錢的。”
葉三娘跳上了騾車,搭着孩子的手腕,果然!
葉三娘下來福了福身道,“啓稟陸大人,小孩兒被灌了蒙汗藥。”
“你們認識?”付二孬眼睛瞪的如銅鈴似的看着她說道。
“就是陸大人下的聖旨,親自掛上的御賜牌匾,你說我們認識嗎?”葉三娘好笑地看着他說道。
冷靜下來的付二孬收起了臉上的憨厚的表情,眼神陰鷙地看着葉三娘,恨不得將她給挫骨揚灰了。
“你僞裝的很成功,老實巴交的莊稼汗,還真辨認不出來。”葉三娘燦若星辰的雙眸看着他笑道,“問題出在孩子身上。”
“鞋子?”付二孬瞳孔驟縮看着她脫口而出道。
“只是其一,其二是你們倆這膚色差太多了。”葉三娘看了眼車廂裏的孩子,“白的跟雪糰子似的,你這膚色跟那鍋底差不多。莊戶人家的孩子,即便在疼着,寵着孩子整日裏在田間地頭跑,也不可能比白麪饅頭還白。”
最重要的是,她這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孩子被藥倒了,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睡覺。
“那死丫頭下車回家,是去報官的。”付二孬也卸下了臉上憨憨的僞裝陰森森地說道。
“不錯。”葉三娘爽快的承認道,背在身後的手,摁在了馬鞭上。
“就憑你們倆也想抓着老子,休……”付二孬的狠話還沒放完,這脖子被鋒利的刀鋒給割傷了。
“休想是嗎?就讓你看看本府行不行。”陸大人冷哼一聲道,“本府可不是文弱書生,提不起鋼刀,不然怎麼敢單槍匹馬來的。”擡眼看向葉三娘道,“車廂裏有繩子嗎?”
“有!”葉三娘直接走到車子後面,車廂上掛着麻繩。
陸大人一覺踹在他的膝窩,撲通一聲付二孬跪了下來。
葉三娘感覺自己的膝蓋都疼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別看就這麼一腳,能讓他半天爬不起來。
付二孬感覺這隻被踹過的腿發麻,站都站不起來。
陸大人輕蔑的看了一眼,將手中的鋼刀放在了車轅上,五花大綁的將付二孬給綁了起來。
“他手裏應該還有不少孩子。”葉三娘眸光深沉地看着陸大人說道,“從剛纔談話裏,目前有六個。”
付二孬聞言惡狠狠地瞪着葉三娘,“老子要殺了你。”
陸大人從車轅上拿起鋼刀鋒利的刀尖指着他說道,“小子,先能活下來再說,就你所犯的罪行,死刑!”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付二孬扯着喉嚨聲嘶力竭地喊道,面色猙獰,額上青筋暴起地瞪着葉三娘。
“呵呵……”葉三娘輕笑出聲道,“只有女人臨死前纔會喊: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就你,到了下面,先過了閻王這一關。”微微一笑道,“你說公正廉明的閻王爺對你會怎麼判?上刀山,下油鍋,或者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他有同夥兒的,得有人看着孩子。”葉三娘肯定地猜測道,“只是他家在小楊莊,是彰德府下轄,大人是不是還要通知對方纔好施行抓捕。”
“呵呵……對喲!你可是衛輝府。”付二孬又張狂了起來道。
陸大人手中的刀面又賞了他一下,砰……
“咳咳……”瞬間彎了腰,咳個不停,五臟六腑好像都咳了出來。
“你在我這衛輝府犯了事,老子怎麼辦都是應該的。”陸大人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擡眼看向葉三娘道,“放心吧!那些孩子會被救出來的。”
罪犯已經認了,府衙辦案就不是自己該管的了,葉三娘福了福身道,“民婦就不打擾陸大人辦案了。”
“那行,你走吧!”陸大人聞言面色溫和地看着她說道,“回頭等案子了了,在登門拜謝。”
“不用,不用,看到可疑人物,去府衙報官是我該做的。”葉三娘聞言琉璃色的眸子看着他說道,“只是這車廂裏的孩子?”
“你在等你在等會兒,我的人馬上就來了。”陸大人聞言黝黑的雙眸看着她說道,走到車前看着裏面躺着的孩子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醒不了了,醒來也會變傻子。”付二孬惡狠狠地說道。
“哦是嗎?”葉三娘笑眯眯地看着她他說道,“這迷藥的藥材主料就是大喇叭花,有麻醉作用的。用多了有危險,現在嘛!肯定沒有,一個變成傻子的孩子,還有價值嗎?”
大喇叭花,也叫曼陀羅,有麻醉的作用。
“這你們不知道了吧!傻子也有價值,街邊討飯,最容易引起同情,尤其原來長的那麼可愛的。”付二孬陰狠的目光看着他們說道,“怎麼樣?這個主意不錯吧!要不折斷手腳也能引起人的惻隱……”
“啪……”葉三娘一巴掌打的他臉頓時腫的如饅頭似的,冰冷的眼睛看着付二孬道,“我先讓你嚐嚐什麼叫蝕骨焚心的痛。”
“官老爺,她打俺,您不爲俺做主嗎?”付二孬一把鼻涕一把淚看着陸大人哭訴道。
“打你,本府沒有看到啊!是你自己摔的吧!”陸大人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說道。
“打你得輕,像你這種人千刀萬剮都不解氣。”陸大人擡起了腳,嚇得付二孬瑟瑟發抖。
“陸大人您別動手,讓民婦揍的他滿地找牙。”葉三娘攔着陸大人說道。
畢竟是官身,動武不太好。
陸大人聞言搖頭輕笑道,“沒事。”
“不好!這種混蛋不值得您髒了手。”葉三娘聞言態度堅決地說道,“當孃的最聽不得那些話了,捧在手心兒中的寶貝,被如此的折磨當孃的能瘋了。”
“確實。”陸大人輕點了下頭道,“我也是當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