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桃兒和莊月如率先衝了出去,也不管司徒希月捂不捂臉了,只吩咐暗六趕緊帶他出來,不管是死是活。
寧王見他們出來,立即衝到徐亦清面前確認她無礙才放心。
他擡頭又看見跟着徐亦清身後走下樓的司徒希月,又喜又傷感,就那麼呆呆的看着他,恍如隔世。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就那麼對望着,久久無言。
徐亦清知道他們有很多話要說,也不打擾,徑自坐到客棧門口看着外面的積雪,只幾個時辰已落了薄薄的一層蓋在大地上。
看着周圍安靜的街道,整個鎮子居然沒有一家被這裏的大火所驚醒。
她又想起陸景衍的話,這個鎮子裏的人是何其的麻木,他們就沒想過這裏着火也許會燒到自家嗎?
徐亦清哀嘆一聲,“火起,焰旺,夜明如晝,小鎮有人似無人,如此人心,猶如鬼魅也,心如寒冰。”
司徒希月聞言,移開視線說:“不愧是書香門第,大家閨秀,都開始咬文嚼字起來了。”
徐亦清懶得搭理他,只瞥了他一眼,就默默的坐在那。
寧王此時也從回憶中緩過神來,“月哥,我們聊聊。”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司徒希月不看他,轉身背對着寧王說。
“可是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寧王都流了淚,徐亦清簡直沒眼看,至於嗎?
“對不起,當初沒能幫你。”
“對不起,我救不了姑姑。”
“對不起,沒能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待在你身邊。”
“跟我回去,我會求父皇手下留情。”
“你會嗎?我犯的是謀逆大罪,你一旦求情,說不定就被踢出皇儲之爭。”
“我會,我對皇位沒有執念,只要我在乎的人好好的。”
“我不會忘記,小時候每次被冤枉,都是你安慰我,信任我。”
“姑姑也經常維護我,那時候的我們是多麼快樂啊。”寧王一臉嚮往的說道。
“是啊,如果皇外祖父還在,沒有奪嫡之爭該多好。”司徒希月彷彿也陷入了回憶之中,嘆息道。
寧王對司徒希月絲毫不防備,誰也沒料到他突然推開暗六,上前抓住寧王,一手掐着他的脖子。
“王爺。”周圍的護衛驚呼,紛紛抽出佩刀。
“都別過來,否則我就掐死他。”司徒希月面露瘋狂之色。
“你給我準備馬匹送我出城,我自會放了他。”
“我憑什麼相信一個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殺人犯。”
“要麼你放了寧王,要麼你殺了他,我跟皇上請罪。”徐亦清談談手指,“反正我是不會放你去禍害百姓的。”
“他可是皇子,你就不怕老皇帝殺你全族。”
“用徐氏一族的命運換江山社稷的安寧,值了。”徐亦清大義凜然的道。
“當然,前提是你不在意她的安危。”徐亦清走到桃兒身邊,扶着莊月如過來。
“母親。”司徒希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叫道。
“姑姑,真是姑姑。”寧王也驚訝不已。
徐亦清就是靈機一動試試,沒想到真是啊,果然豪門貴婦危機四伏啊。
莊月如很驚訝,迷茫的看着她問:“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大嬸,你就是長公主,那位是你的兒子。”
“可是,我記得我叫莊月如,是莊月牙的姐姐,我沒有失憶啊。”大嬸疑惑的問。
“那您仔細想想,您的記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莊月如拼命的想,錘了錘腦子,覺得有些疼,“我只記得我是莊月如,水月是我妹妹,然後水月被人害死,這些都是我親身經歷的。”
“也就是說,其實您覺得完整的記憶,只有關於水月的事情,關於這個小鎮的事情對嗎?”
“莊月如”扶着額頭,緩緩的點着頭。
此時,司徒希月已經放開寧王,衝到她的面前,顫抖着手觸碰着她,“母親,真是你。”
“莊月如”後退一步,“我不認識你。”
寧王此時也非常激動,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你是怎麼認出姑姑的。”
徐亦清表情凝重的說:“就是在想着怎麼救你的時,想到看過的話本情節想猜測的?”
“話本?”寧王不信的問。
衆暗衛直翻白眼,徐大姑娘又要胡謅了。
司徒希月也懷疑她話裏的可信度,一言難盡的看着她。
徐亦清見所有人都不信她,故意咳幾聲,“反正結果真是公主就行了,不要計較那麼多。”
她心裏很無奈,自己真是狗血文看多了,就是碰碰運氣,誰知道瞎貓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