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賣了柿子和松子,徐亦清一直沒踏出過桃園,就整日待在院子裏曬曬太陽,看看書,偶爾興致來了跟丫鬟打打牌消遣時光。

    答應給護衛的運輸報酬,她也沒仔細算,總共也就賣了1萬出頭點銀子,就直接取了兩千兩給暗二送回去分。

    從歸來鎮回來後,一直是暗二在保護她。

    時間很快來到辰光十四年的大年三十,因爲她如今被賜婚爲北境世子妃,自然在宮宴的受邀名單之內。

    徐亦清接到燙金的請帖時,也曾找過父親商量能不能不去。

    因爲根據她多年老書蟲的經驗,這種宮宴處處是坑,雖說能喫到御膳,但是絕對會消化不良。

    可是徐父只給她兩個字“不行。”

    沒辦法,她只能硬着頭皮前往,爲了這個宮宴,沐浴更衣焚香祈福,然後換上繡娘新制的華麗禮服,層層疊疊繁複沉重,戴上沉甸甸的紅寶石頭面,她感覺自己脖子都要被壓扁了。

    但是,進了宮還是得裝逼,擡頭挺胸,邁着優雅從容的蓮花步,忍着濃濃的好奇心,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一路走來,她還是稍微領略到了古代皇宮的貴氣奢華,雕樑畫棟,金碧輝煌。

    很快,宮女就把他們帶到舉辦宮宴的大門口,只見門頭掛着匾額,書“龍元殿”。

    徐亦清隨着徐父坐在比較靠門口位置,這是根據官職安排的。

    徐正綱是四品文官,在到處都是達官貴人的京都真的不起眼。

    坐在前面的要麼是朝廷的一品大員,要麼就是皇子王爺,有爵位的官員。

    徐亦清見自己的位置這麼不起眼,頓時放鬆了下來,看着面前的果盤,悄悄瞄一眼周圍的人,“很好,沒人注意我。”

    她緩緩的伸手抓了一顆龍眼迅速的剝皮下肚,好喫,來這裏真沒喫過什麼水果,就衝着這些喫的,今日來的值了。

    於是,她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殊不知自己的舉動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徐父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父親,你嗓子不舒服啊。”徐亦清低頭喫自己的,頭也沒擡問。

    “你少喫些,待會御膳還喫不吃了。”徐正綱不好叫女兒不準喫,只隱晦的提醒道。

    “好吧。”徐亦清不笨,當然聽懂了徐父的意思,再加上也聽到四周的竊竊私語,拿帕子沾水擦了擦黏滋滋的手,規規矩矩的坐好。

    沒一會兒,有太監唱:“寧王到,陸世子到。”

    只見寧王帶着寧王妃走在前面,陸景衍帶着一個婢女走在後面,在座衆人除了前面幾個地位更高的,其餘人都站了起來躬身行禮。

    直到他們落座,衆人才重新坐下。

    徐亦清有些納悶,陸景衍從不帶婢女,今日這婢女是怎麼回事,自己心裏怎麼有些難受。

    然後又聽到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說什麼陸世子帶這個婢女過來是不是給自己下馬威,對未婚妻不滿之類的。

    因爲陸景衍從來不用婢女,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聽到這些,她反而輕鬆了,原來是這樣,畢竟是自己未婚夫,佔有慾作祟罷了,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徐亦清就沒想過爲什麼自己是感覺活過來了,難道剛剛自己死過去了嗎?

    這種死去活來的感覺難道不是愛情裏患得患失的表現嗎?

    那麼我們的陸世子爲什麼要帶這個會引起誤會的婢女進宮宴呢?

    大家肯定猜到了,她就是被陸景衍從宮裏帶回去的紫燕,一直在府裏後院養着,今日不知有什麼目的,想盡各種辦法要跟着進宮。

    那麼精明的陸世子肯定要滿足她呀,總要弄清楚此人算計他的目的吧。

    衆人各懷心思,陸景衍的那些小迷妹也都幸災樂禍的在看徐亦清的笑話。

    “皇上駕到。”

    “皇后駕到。”衛羽尖着嗓子叫着。

    衆人都跪地喊:“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千歲。”

    “平身。”辰光帝一揮手,領着皇后走上大殿主位。

    “衆愛卿,今日是除夕宮宴,不必拘謹,欣賞欣賞歌舞,喝喝酒,陪朕守夜。”

    辰光帝舉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下面衆人,也只得飲盡杯中酒。

    各式歌舞節目也陸續上場,引的衆人連連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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