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寫本繼續傳閱下去,衆人皆驚歎徐大姑娘的畫技果然是世間絕無僅有,真乃奇才也。

    徐亦清聽着此起彼伏的讚歎聲,還真有些得意,但是隱隱間又有些心虛,連忙描補。

    “各位誤會了,這個畫法可不是小女開創的,小女只是偶然習得。”

    “原來如此,那不知那位大師在何處。”衆人都相信她的說辭,畢竟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比不上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

    “小女也是出門偶遇的大師,看見他在地上作畫,感覺很有意思,就跟着學了一段時間,有一天,小女再去的時候,他人就不見。”徐亦清有些懷念又有些感傷的說。

    她懷念前世的人與物,也感傷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好了,今日是宮宴,別搞得像公堂似的,掃興,都回去坐下吧。”辰光帝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蔣家人,又看了一眼站着的徐亦清道。

    徐亦清連忙行禮坐下,踢了踢前面徐正綱的凳子,“爹,這事做的不地道,您想害死我啊。”

    “不是,我當時就是頭腦一熱才?”

    “我纔不信呢?您那麼精明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徐亦清不信的回,小聲說:“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現在是北境世子妃,你的身上就必須多一些光環才能震懾住其她人。”

    “我不需要震懾別人,自己過的好就行了。”徐亦清不在意道。

    “今日蔣如蘭不就被震懾住了,而且還灰溜溜的退場。”

    徐亦清聞言,下意識的擡頭朝蔣家的位置看了過去。

    只見蔣如蘭正用一種嫉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徐亦清纔不怕她,立即睜大眼睛,還朝她挑了挑眉,意思你能把我怎麼樣。

    寧王看見這一幕,對着陸景衍幸災樂禍道:“蔣如蘭可不是省油的燈,被她盯上很少能全身而退的。”

    “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傷害清兒。”陸景衍眼神堅定的說。

    “防不勝防啊。”

    徐亦清覺得互瞪太無聊了,就朝蔣如蘭展顏一笑算是打招呼,然後直接收回視線,百無聊賴的抓起酒杯抿了一口,立即嗆咳起來,這也太辣了。

    無論是前世今生都不明白爲什麼大家這麼愛喝酒,明明很難喝,就像人一樣,明知道那個人帶給自己的只有痛苦,還偏偏要去愛他。

    說實話,自己還是挺佩服蔣如蘭的,敢愛敢恨,如果矛頭不是對準自己就更好了。

    “你知道蔣如蘭爲什麼針對你嗎?”徐父問。

    “前面十幾年與後面幾十年,我跟她都不應該有交集,除了陸景衍,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徐亦清直白的回答。

    “不錯,她跟陸景衍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曾經被稱爲最相配的金童玉女。”

    “那怎麼沒在一起。”

    “世家子弟的婚姻怎能由自己做主,皇上應該是出於政治考量從未把她考慮在內。”

    “那又怎樣,既然這麼愛,陸景衍可以納小啊。”

    “皇上總管不着別人納妾吧。”

    “蔣太傅家是什麼地位,怎麼可能同意嫡女做妾,爲父就是知道陸景衍心有所屬,一開始纔會不同意這門婚事。”

    “不不不,看今日她的做派,我敢肯定陸景衍壓根沒看上她。”徐亦清搖搖手指道。

    “不錯,看今日陸景衍的表現,爲父放心了。”徐正綱確實鬆了一口氣,心裏踏實不少,臉上也掛着笑容。

    徐亦清看着殿上文臣武將互相寒暄,居然跟現代的宴席一樣,還有人離席到處敬酒的,場面真是一片歡騰。

    她隻手撐着腦袋,眼神有些迷離,應該是剛剛那口酒的作用,只覺得渾身發燙,每個細胞都活躍了起來。

    偏偏這個時候,蔣如蘭過來給她斟了一杯酒,“徐大姑娘,這杯酒是如蘭給你賠罪,剛剛如蘭冒犯了。”

    說完,她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伸手示意自己喝。

    徐亦清坐着未出聲,只擡眼看着她,拿起手邊的酒杯朝她舉了舉,然後慢慢的澆在她的面前,“算我敬你,不用謝。”

    周圍人因爲她的舉動倒吸一口涼氣,蔣如蘭更是臉色鐵青。

    “這是宮宴,你太放肆了。”蔣如蘭咬牙切齒道。

    “難道因爲是宮宴,我就要喝下這杯摻了料的酒。”

    “你胡說什麼。”

    徐亦清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但是馬上鎮定自若,這就是典型的宅鬥能手了,但是本姑娘不會給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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