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願意把這裏的事情說給他聽。
這裏是從五年前開始開採的,而這些礦工都是以服徭役的名義弄來的,進來之後除了死再也沒人出去過。
司徒希月現在躺在礦場的大通鋪上面休息,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嫌棄汗臭味,環境太髒太亂,還有別人的呼嚕聲之類的。
後來發現自己每天累的倒頭就睡,根本來不及計較這些。
不過,他到底養尊處優慣了,身上癢的很,就是躲藏的那些年也沒這麼狼狽過。
不行,今晚不洗澡肯定睡不着。
他這麼想着,一骨碌爬了起來,驚動了旁邊的礦工胖哥。
“塗希月大晚上的,你翻來覆去不睡覺,現在又爬起來幹啥呢?”
他在礦場的化名就叫塗希月。
說話這人雖然叫胖哥,但其實一點也不胖,反而瘦的跟猴一樣,剛開始他也奇怪爲啥叫胖哥,後來才知道,他剛來的時候胖的跟座小山似的,來這裏僅僅2個月就瘦了六十斤。
塗希月撓撓脖子,撓撓肚子,一臉憨笑說:“身上癢的很,胖哥,有地方可以洗澡不。”
“洗澡,大冬天的想什麼呢?平時就是夏天我們也是到附近的小溪裏洗洗,現在都結冰了,再說這麼冷,洗了也容易得風寒。”胖哥打個哈欠,用看白癡的眼神瞅着他。
“哪裏有小溪,您帶我去唄,實在癢的受不了了。”塗希月說着,手就不停的到處撓。
胖哥見他確實癢的很,爬起來下地穿好鞋子:“走吧。”
“謝謝胖哥,你真是個好人。”
塗希月跟着他穿過礦場爬了一個小山坡,下面就是一個小溪流,“你看,都結冰了,看來你今天洗不了了。”
“我下去看看冰層結的厚不厚。”塗希月一溜煙就往小溪那邊跑。
“哎,你慢點,這裏這麼抖,小心滾下去。”胖哥在後面叫着,也走過去。
塗希月一到溪邊,就拿樹枝敲擊溪面,一下子就打碎了冰面,可能是山裏的氣溫高一些,這個小溪只結了一層薄薄冰。
胖哥見他脫的就剩裏衣趕緊阻止他,“你不要命了,這種天氣在外面洗澡會生病的,這裏可沒有大夫,到時候你就會被扔到山上喂野獸的。”
“不行,今天一定要洗澡,小弟實在受不了了,說不定被扔了還能逃出去。”塗希月拉開他的大手,不經意的說。
“噓。”胖哥聞言,嚇的立即朝四周看了看,“這話不要亂說,要是被聽到了,少不得一頓鞭子。”
“這山上到處都埋伏着他們的人,你以爲沒人這麼做過嗎?可是沒一個人成功逃出去的,即使被他們扔掉的人,只要沒斷氣,都會有人守着他。”胖哥套着他耳朵說。
“您怎麼知道的。”
“大家都知道,那些逃跑的,還有被扔的,只要想逃出去都會被他們狩獵。”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反正新來的礦工都會被帶過去參觀那個場景。”
“我不管,今日一定要洗澡,哥幫我把把風唄。”塗希月踢掉腳上已經露出裏稱的布鞋,一腳踩在溪水裏。
咔嚓咔嚓,一時間冰面被踩碎的聲音陸續傳來。
胖哥無奈的看着水裏的身影,“真拿你沒轍,快速些,我去撿些樹枝生個火。”
塗希月快速的把身上擦洗了一遍,頭雖然很癢,但是洗起來太不方便就算了。
他把腳泡在冰冷的水裏,才讓疲憊的自己清醒一些,腦子裏快速捋了一遍自己聽到的,看到的,篩選分析出有效的訊息。
“黑甲軍,特殊的箭頭,還有這塊刻着黑字的令牌。”塗希月把這些信息寫在小紙條上,打了個響指,立即出現一個黑衣人,他掏出那兩個物證,又把紙條遞給他:“送回去。”
黑衣人接過東西,無聲的拱了拱手就又消失了。
“你還沒好嘛。”胖哥的聲音傳來。
塗希月快速擦了擦腳,套上破布鞋走過去幫忙升火。
“快點把溼衣服烤一烤,不然得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