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去了後院牽出馬車,悄無聲息的等在門口。

    徐亦清做事利落,此次出門也不是見什麼大人物,就簡單的穿了件短揭還是男士的,但是梳了個小髻,一看她就是女子,外面套上擋風的披風。

    桃兒手裏拎着食盒,管婆子拿着水囊跟出來。

    徐亦清爬上車,接過食盒放進車廂,桃兒爬上去回身接過水囊遞進去。

    一切準備就緒,還不等徐亦清說話,暗二已經甩着鞭子趕起了車,待車子平穩。

    她掀開簾子,“暗二,你知道路線嗎?”

    “姑娘放心,昨夜屬下已經拿到了路線圖。”

    “你主子也知道了對不對。”

    暗二尷尬的笑笑,實在感覺自己在姑娘這像叛徒似的,但是自己又不能瞞着世子。

    哎,夾心餅不好做啊。

    徐亦清甩下簾子,伸手跟桃兒要了一塊餅子啃着。

    天還沒怎麼亮,太陽只升起來一個頭,暗二快速趕着車,是徐亦清的意思,早去早回。

    但是這可苦了她和桃兒,坐這個車簡直跟上刑似的,餅子沒喫幾口就被顛掉了,五臟六腑都得顛出來。

    兩人緊緊抓着車廂內的支撐,足足撐了一個時辰,徐亦清實在受不了了,忍着難受,努力在晃動劇烈的車上維持平衡,拉起一角車簾“暗二。”

    “暗二……”徐亦清叫了幾聲都沒聽他有反應,氣的她一腳踹在暗二的屁股上。

    “籲~,姑娘”暗二嘞停馬車,委屈兮兮的叫喚。

    “你是不是也需要我拿個鞭子控制一下速度。”

    要快的是你,嫌太快的也是你,我怎麼就這麼難。

    暗二拿起鞭子一抽馬屁股,馬有走了起來,不過這次慢了一些也平穩多了。

    一個時辰後,她們就到了胡家村附近。可見暗二之前有多快,兩個時辰路程硬是縮短成1個半時辰。

    徐亦清下了馬車,擡眼看去是一大塊荒地,後面也有山,不過山不高,也許是冬天的緣故看着有些蕭條,胡家村就坐落在山腳下,全是低矮的土胚房。

    不一會兒,她們來到村口,看見幾個老婦人佝僂着身體來回走動,還能聽見村裏孩童喊餓的聲音。然後就是打罵聲,哭鬧聲不絕於耳。

    暗二上前拉住一個老婦人叫老太太,被人家瞪了一眼。

    徐亦清捂嘴偷笑了笑,“大娘,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過來是想問問村裏主事的是誰?”

    “哦,是我孫子,還是小姑娘會說話。”婦人臉笑成了一朵菊花,隨即瞪着暗二,“哼,老孃也就40出頭,怎麼就是老太太了。”

    “我們想見您孫子。”

    婦人防備的看着我們,“你們找他什麼事,我們可一直安分守己的。”

    “是好事,老胡讓我們過來的。”

    “真的,你們快跟我來。”她一聽老胡,拉着徐亦清就往村裏去。

    邊走邊問,“我那當家的,還說什麼了。”

    徐亦清聞言,與暗二對視一眼,“原始是胡大娘,真是失禮了。”

    “沒事,我知道自己顯老。”她苦笑道,“沒辦法,沒飯喫,愁的,家裏還有幾個小的。”

    “男人們都跟着當家的出去掙錢,村裏都是女人孩子,他們過一段時間就回來看看,帶些口糧,雖然喫不飽,至少能活着。”

    走進村,靠近山腳下就是婦人家裏也就胡老頭的家。

    進了院子,她站在這裏往遠處看都是居高臨下的,因爲他家院子就有一個斜坡,此時斜坡上也蹲着一個半大的孩子,長的還算清秀,就是太瘦,眼睛大的出奇,使顏值降低了些。

    想到現代人都想着減肥瘦身能好看些,而這些人卻瘦的脫了相,真是諷刺。

    “你是胡老頭的孫子。”

    “嗯。”

    “你叫什麼?”

    “胡祖佑。”

    “聽說村裏你主事。”

    “爺爺不在,是我主事。”

    “你纔多大能服人?”

    胡祖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說:“一羣老弱婦孺,我不主事誰主事。”

    她低低低笑了聲,也是,這個時代婦人大多沒有主見,特別這種窮困潦倒沒有文化傳播的地方更甚。

    “想不想過好日子。”徐亦清說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因爲他們肯定期盼着好日子的。

    “誰不想,可是沒有一點辦法。”到底的半大的孩子,竟逼出了眼淚。

    徐亦清讓桃兒把準備的乾糧都給了胡祖佑,“陪我出去走走怎麼樣?”

    胡祖佑提着食盒,不敢置信,“就陪你去走走,你給我一食盒喫食。”

    “拿着吧,算是嚮導費。”

    “好。”他把食盒提給胡大娘,囑咐她分給村民。

    “祖佑,你先喫一塊,看你瘦的。”

    “奶,不興這樣,你先給村民分了,孫兒不餓。”說完,他一溜煙的跑出來,“走吧,今日你說去哪裏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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