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忍着些,這個藥粉剛撒上去是會疼的,但是爲了您好,肯定得用。”桃兒小心翼翼的幫忙包紮好,就出去打水了。
徐亦清想了想,今日就不出去了,把胡氏那邊的情況及時記錄下來,婚後就着手操辦。
她拿出炭筆和紙張,把自己知道的鹽鹼地的形成,治理方面的知識都記錄下來。
還寫了幾種自己知道的鹽鹼地可以種植的植物,仔細斟酌了一下,圈了桑樹,這種經濟作物還是比較有價值,但是需要精通種桑養蠶的人才。
待治理個三五年,也應該能種些糧食的。
碼頭就建在堵口下游出了胡家村跨過道路那頭的深溝邊上,這個溝能容三艘官船停靠,地理位置比較合適。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足夠多的人清理堵口,光靠胡家村那些人肯定不夠,而且到時候自己還準備在堵口那裏建水庫堤壩,要不少青壯。
對了,北境缺糧,軍隊首先就要糧食,請人幹活肯定要讓那幫人喫飽。
她愁的團團轉,走去打開門差點撞到桃兒。
”姑娘,你要去哪?”桃兒端着水盆走進來問。
“你來的正好,幫我把徐成叔找來。”
“是。”桃兒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擰了毛巾遞過來。
徐亦清心不在焉的接過擦了把臉。
桃兒趕緊出門找徐成。
“哎,還沒成婚就一直在花錢,難道我是大冤種。”徐亦清自嘲搖了搖頭還是認命的去拿錢袋,從裏面掏出1000兩銀票。
差不多10萬斤糧夠了。又拿出500兩銀票
她準備錢,心裏盤算了一下路線。
不多久,徐成就進來了,桃兒在外面守着,俗稱把風。
開“姑娘,有何吩咐。”
“徐叔,我需要買一批糧食,這是一千五百兩,留足來回花銷,全部買成糧食。”
她把銀票遞過去。
“北境大規模水患恐怕買糧不易。”徐成沒接,心裏有些沒底。
“徐叔,去京城找太子殿下,他知道去哪裏買。”
徐亦清從包裏翻出陸景衍給她的名帖,“拿這個,太子殿下肯定見你。”
咚咚咚咚。
“誰?”
“姑娘,是我。”趙黑雲的聲音傳來。
徐亦清走過去拉開門,“黑雲叔進來,我想讓你陪徐叔去京都買糧,順便帶糧種和黑土叔回來。”
“徐叔,黑雲叔精通船運,有他給你們看船領路,我放心。”
徐成朝趙黑雲抱拳,“那就勞煩趙兄。”
“不敢不敢。”兩人互相寒暄上。
“好了,你們出去交好去。”徐亦清一見沒完沒了,趕緊把這對難兄難弟趕出去。
就這樣,兩人還互相謙讓着出了門。
徐亦清翻了個白眼,感情促成了一對好基友。
就這一會功夫,下面又鬧了起來,徐亦清走出去往下面一看,又是胡老頭。
看見她出來,他嬉皮笑臉的打招呼,回身對身後的人說,“快,都跪下給恩人磕頭,快。”
“多謝恩人指條明路,多謝。”
“謝謝恩人。”
十幾個衣衫襤褸的漢子跪在地上,圍觀的還以爲是自己施捨了些喫的給乞丐呢?
“都起來吧,一切還要看你們自己。”
她轉身就要躲進房裏,想到了什麼,腳步停下,“胡老頭,你上來一下,有事問你。”
胡老頭爬起來,“哎。”
管驛丞得到指示給他放行。
胡老頭拎着破衣襬上樓,兩人就坐在廊下的桌子上,桃兒端來茶具和茶葉,管驛丞拎了一壺茶水。
徐亦清根據原主的記憶,有些手生的泡茶,但是在胡老頭這個外行面前卻是高大上多了,立馬覺得自己被尊敬與重視。
不知道這小姑娘找自己什麼事,心裏有些忐忑,不會是反悔了,不幹了吧。
他胡思亂想了一番,徐亦清放了一杯茶在他面前。
“嚐嚐,這是上好的君山銀針。”
“哎呀,這怎麼使得,我一介賤民。”
“胡老頭,現在又假客氣了,在我眼裏人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只有一條命,一樣的要麼生就是死,在老天爺面前別無選擇。”
“就說我,京都貴女,從小也算錦衣玉食,但是我的婚事卻由不得自己甚至由不得父母,說到底我們又何嘗不是皇室的奴才。”
“社會現狀如此,但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我們要在有限的環境資源裏獲得最舒適的生活,活出個人樣來。”
“北境你比我熟,我嫁到這裏相當於沒有孃家,身後無人,世子妃之位甚至身家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