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催青 >第26章 好戲上演
    “臣女孔月寒給太后娘娘請安。”

    “起來吧,倒是難爲你有這份孝心了,不嫌麻煩來陪哀家。”

    文芝雅笑着說道。

    “太后娘娘向來關心體恤我們這些小輩,臣女做不了別的,便只能多來娘娘面前叨擾了。太后娘娘不嫌臣女蠢笨便是最好了。”

    “哈哈,你這嘴啊也是伶牙俐齒。哀家最可惜的事情就是未能看着靜怡長大出嫁,若是哀家的靜怡還活着,定然也出落得與你一樣。”

    “娘娘莫要傷心了,靜怡公主若是知道了,也會爲您擔心的。”

    孔月寒一臉的擔憂與關心,微微仰起頭,看着上座上的女人。

    文芝雅瞳孔驟縮了一下,竟不自覺地擡起了手,眼神有些恍惚。

    “靜怡......”

    竹桃瞧了眼文芝雅的神色,連忙拽了拽衣袖,低聲喊道:“娘娘,這是月寒小姐,不是公主。”

    孔月寒低下頭,嘴角勾了勾。

    她的父親雖是皇上年輕時的太傅,但是手中並無實權,只是有着尊名。而這麼多年來,她能踩下那麼多的貴女,包括蘇妗,安沫瑤等人,全然是因爲這位靜怡公主。

    她幼年被選入宮,成了靜怡公主的伴讀,兩人自幼一起長大,許多生活習性極爲相似,甚至模樣也有了幾分相像。只是後來,靜怡公主溺水而亡,太后思念親女,時常召她入宮。這張與靜怡公主相似的臉也成了她最大的助力。

    文芝雅眼眸逐漸清明,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透過孔月寒的眼神里正在追思着另一個人。

    “月寒見笑了,哀家這兩日總是夢到靜怡,她一定是怪哀家沒有保護好她,哀家......”

    “娘娘,公主不會怪您的。之前公主便經常跟臣女說您是這世界最漂亮最好的母親。您若是想念公主了,臣女便來陪您,想來公主知道了,必然也會安心了。”

    “好孩子,你是好孩子。”

    文芝雅握着女孩的手,眼眶含淚。

    “對了,哀家記得你與蘇妗住得極近,可有看到豫王去過那裏?”

    孔月寒搖了搖頭,說道:“蘇妗好像午時有些不舒服,臣女一直未曾見到她。”

    “不舒服?”

    文芝雅皺着眉頭,蘇妗身子弱她是知道的,只是前些日子看着好轉了許多,如今又是怎麼回事?

    “竹桃,讓孫太醫過去瞧瞧,今日來寶華寺爲國祈福,莫要讓她染了什麼病氣,驚擾了佛祖。”

    “是。”

    “等等,哀家一起過去看看吧。”

    既然前些日子說了讓凜兒去接近蘇妗,她這做戲就得做全,緩和一下與蘇妗的關係。畢竟蘇家的兵權可是一大助力。

    孔月寒跟在文芝雅身後,嘴角的弧度揚起。少了安沫瑤一個競爭皇后之位的對手,再除掉蘇妗,她便可高枕無憂了。

    -

    “準備好了嗎?”

    “嗯!”

    蘇妗望着鏡子裏臉色蒼白,脣色寡淡的模樣,緩緩勾起一個笑容。

    安沫瑤,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就先拿你開刀吧。整日自詡王公貴族,身份高貴,被自己所認爲卑賤之人扳倒,不知是怎麼樣的心情啊?

    蘇妗轉過身,蘇不言看到女孩的面容後皺起眉頭。

    “怎麼了?很醜嗎?”

    蘇妗看見蘇不言的表情後,有些不高興地問道。

    “不醜。”蘇不言搖了搖頭。

    烏黑如綢緞的長髮垂於腦後,襯得她面如映雪,眉若遠山,彷彿從那千年水墨畫中走出的仕女。一身月白素錦長衫,腰間一縷絲帶,勾勒出女子姣好的曲線。只是,此刻幾筆胭脂水粉擦過,蓋住了原本的血色,清瘦的面容覆上層病容,彷彿將要燃盡的燈臺軟燭,風吹過,燭光影影綽綽,餘留一些微弱的殘星。

    這般沒有生氣的模樣看着讓男人十分害怕,彷彿將要長辭於世。

    “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感覺快要死了。”

    蘇妗看着男人低頭望向腳尖的模樣笑出聲,只是那眼神深處藏着別樣的情感。

    “說什麼胡話吶,我活得好好的,還要去周遊各地吶。”

    蘇不言剛要說話,春杏就敲了敲房門,“小姐,快到了。”

    不再多言,兩人連忙整理了一下表情衣服,觀衆既然來了,好戲也即將上演。

    -

    “咳咳......”蘇妗握拳低咳了兩聲,單薄的身子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走,搖搖欲墜,看得人心慌。

    文芝雅顰眉,不着痕跡地後退了兩步。“怎的突然病得如此嚴重了?”

    “臣女見過太后娘娘。”

    “行了,不用行禮了。你還不快點兒把你家小姐扶起來,在外面要是吹了風可怎麼辦?”

    春杏連忙扶住蘇妗,說道:“娘娘,我家小姐早上還好好的,只是......”

    “只是什麼?吞吞吐吐的!”

    文芝雅原以爲只是不太舒服,沒想到竟如此嚴重。若是蘇妗此時出了什麼事,她可不想惹得一身腥臊!

    “只是安小姐中午送了一盤葡萄來,小姐吃了兩顆,便一直咳嗽,方纔還吐了血。”

    文芝雅表情陡然冷冽,刀子一樣的眼神射向春杏,“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沒有證據,信口胡說,進了天牢便要被拔了舌頭扔到亂葬崗去。”

    春杏撲騰一下跪在地上,顫抖着聲音說道:“奴婢不敢胡說。”

    文芝雅緊緊地盯了一會兒春杏後,又看向旁邊臉色煞白的蘇妗,擡了擡手。

    “孫太醫,去給蘇小姐瞧瞧,順便進去驗驗那盤葡萄。”

    “是。”

    “竹桃,去把安小姐請來,哀家要問問她。”

    “是。”竹桃看了眼旁邊的女子,低下頭匆匆離開。

    不過一會兒,竹桃面色難看地匆匆走進來,俯身在太后耳邊低語。

    “你說什麼!”文芝雅臉色頓時難看,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沒走幾步,便隱約聽到了院子裏的聲音,一時臉色更是沉得要滴出水來。

    步子加快,荷花看見文芝雅後,頓時慌張,連忙跪在地上行禮。神色十分拘謹。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平身,哀家問你,你家小姐吶?”

    荷花眼珠子轉了轉,磕磕巴巴半天,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

    “小小姐......”

    “放肆!她來求哀家找個僻靜地方,結果就是來找姦夫不成!女子還未出閣,竟這般不知羞恥!”

    竹桃將荷花一把甩開,踹開門,看清裏面的情景時,連忙轉身。

    “娘娘還是莫要污了眼睛。”

    “還不抓緊找人把這對野鴛鴦給哀家分開!莫不是要等着佛祖震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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