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催青 >第95章 送一個人情
    秦舒柔伸手在背後使勁擰了一下他的肉,蘇猛痛呼一聲,委屈加不解地看着女子。

    然後轉過頭,老實地對着君不言賠禮。

    “是我魯莽了,還請殿下不要怪罪。”

    君不言滿臉笑容,一派祥和之意,但是心中卻想着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他這位舅兄。

    如此容易受人挑唆,將來哪天就有可能釀成大禍。

    還是得打一頓讓他長長記性,當然,君不言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夾雜私心。

    蘇妗卻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妗妗,怎麼了?”

    君不言注意到女孩方纔就有些沉默,出聲問道。

    蘇妗擡頭看了眼男人,搖了搖頭,眉眼彎彎,示意自己沒事。

    然後又看向蘇猛,問道:“阿兄,今日你是在哪裏聽見這個謠言,又是何時聽見的?”

    蘇猛在腦中回想了一遍,答道:“剛剛午時,我從訓練場離開,出來就聽到了幾個小廝在那裏說話,隱約聽到他的名字,所以過去問了問。”

    眼神瞟了瞟君不言。

    果然如此。

    蘇妗轉身對着雲暮晚說道:“娘,今日我與殿下用膳回來也不過是剛剛午時,就算這消息是插上了翅膀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傳到了咱們府上。更別說,京城中但凡有點兒眼識的人也知道阿言的身份,尋常百姓怎敢妄言?”

    經她這麼一說,秦舒柔用讚賞的眼光對女孩點了點頭。

    她是忠勇候獨女,從小在宮中長大,見識過不少算計手段,所以第一時間也察覺到了府內恐怕有旁人的眼線。

    雲暮晚臉色也逐漸沉下來,她往日一直伴將軍出征,這些朝廷內的手段又或是大宅子裏的算計,不甚精通。

    沒想到,今日一事倒是得出這樣的結果。

    “雨荷,你去將子伯請來。找幾個信得過的府兵把今日那幾個小廝都看住,先關到柴房裏。”

    “是。”

    雨荷是孃親的陪嫁丫鬟,這麼多年,忠心耿耿,自是信得過的。

    蘇妗環視了一圈,只覺得身邊暗處蟄伏着一隻兇猛的野獸,幽綠色的眼睛讓人汗毛倒立。

    心中預估了許多最壞的打算,如若她的院子裏也有暗哨,那慈恩堂便要儘快轉移。

    這是她目前最寄予希望的力量,不能被這麼快察覺。

    -回芳閣-

    “如何?這消息可傳出去了?”

    金炳善端起桌上的美酒,十分愜意地品嚐。

    對面的男人十分得意地笑着,略有些討好地答道:“都是仰仗殿下的計謀,方纔傳回來的消息說幽國那位太子被蘇猛那個蠢貨給打了。”

    “哎,別這麼說。本皇子可是與蘇家沒有什麼矛盾,同樣也沒有幫上你什麼忙啊,還是二公子的人比較好用。”

    金炳善笑着看了眼對面的文銘澤,言語多爲吹捧。

    “文二公子,這個消息你可滿意?太子殿下若是捨棄了蘇家,那麼大夏的皇帝應該對蘇府也沒有這麼大的容忍度了吧?”

    文銘澤此時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沒有了之前恣意瀟灑的模樣,如今多是陰沉。若是不說話,直勾勾地盯着你時,感覺十分瘮人。

    他並未立刻答話,而是先拿起桌上的酒壺,斟了兩杯酒。

    隨後才說道:“如今我落得這般田地全是拜蘇妗那個小賤人所賜,這不過是給她一個小小的警告罷了。我早晚要將她拿捏在手中,讓她成爲我胯下最低賤的女奴!”

    言語中多有恨意。

    他自從那日撞上蘇妗,其後便日日倒黴,先是被關到了牢獄之中,與那羣卑賤之人一起!然後被大哥責備,父親厭棄。他說要報仇,卻被鎖在家中,最後就連最疼愛他的管家也因蘇妗那個賤人而死!

    他怎麼能不恨!

    金炳善眯了眯眼睛,幾乎成了一條縫,臉上依舊笑着,眸中卻是嘲諷。

    餘光瞥見似乎在專心撫琴的女子,嘴角勾了勾。

    就憑藉那日宴席上,君不言能夠當衆說出那樣的承諾,便說明蘇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絕對不低。

    若是想憑藉這點兒拙劣的手段就能毀掉蘇家,簡直是癡人說夢。

    文銘澤果真是個蠢貨,不堪重用。

    既然如此,也別怪他爲君不言送上一個人情。

    這麼想着,金炳善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連忙舉起酒杯說道:“來,文兄,再飲一杯!”

    一刻鐘後,看着爛醉如泥的文銘澤,金炳善嗤笑了一聲,喚來外面的人。

    “你去把文二公子送回府中,小心一些。”

    “是。”

    臨走前,又看了眼跪在地上垂首送客的女子,眼眸閃了閃。

    恐怕沒有幾人知道這回芳閣背後暗樓樓主的身份便是幽國的這位太子殿下吧。

    剛知道這個消息時,他也十分震驚。同時,心中也明白若是自己能夠搭上君不言那條線,想要成功登上皇位不過是最容易的事情罷了。

    因此,君不言放話說此生除了蘇妗不再娶,對他而言並不是有利的事情。

    自古以來,聯姻便是兩方陣營之間最直白牢靠的一條道路。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位太子殿下恐怕還是見的美人太少。

    不過,蘇妗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也不怪君不言能被迷惑至此,那日見後,他心中亦是念念不忘啊!

    目前來說,送美人這一條道路恐怕是行不通了,還得想想別的法子。

    今日將文銘澤遞到他眼前,也算是一種表態,就是不知道君不言要如何做了。

    金炳善豆粒兒大的眼睛裏滿是算計。

    -

    “子伯,今日府中可有什麼生人進入?最近府裏有添置一些新的下人嗎?”

    雲暮晚坐在上座,看着站在屋內的男人。

    子伯也聽說了少將軍和太子殿下動手的事情,他執掌內院之事這麼多年,聽到夫人這樣問,自然是明白恐怕府內出現了什麼不該有的髒蟲。

    “回夫人,今日府中並無添置的新人。不過,今日午時廚房採買後,來送貨的人倒是個生面孔,不是之前的武大。”

    雲暮晚瞪大了眼睛,縱然心中已有成算,但是聽見還是有些震驚。

    “人呢?”

    子伯連忙說道:“方纔夫人遣人來時,我便察覺到不對,已經派人去了。”

    雲暮晚剛鬆了一口氣,外面就有小廝匆匆來報。

    “夫人,子伯。方纔您派人去找那個送菜的男子,結果去到他家中發現人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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