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狐鴉小傳2 >第八十六章 炎帝四祭
    “哎哎哎,什麼女圖?!”鞦韆痛心疾首地說,“瞧瞧!瞧瞧!不裝了,你都不裝了!你不是說和胡媚媚是清白的嘛?怎麼她會送你那種圖?哎呀,太惡劣了,道德太敗壞了,那種不純潔的圖相互贈送,還說你們關係純潔?!哎呦,好惡心呀!就你這樣,怪不得只敢暗戀鳳英,沒膽子表白,她那等驕傲女子豈會接受你這等不檢點的人。你啊,和你爹一樣好色。”

    “額……”敖侖解釋道,“玉小姐,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種。”

    “我想的哪種!?”鞦韆道,“肯定是那種啦!還能是什麼!?一定是!”

    敖侖還想解釋,但不等他開口,鞦韆肩膀的烏鴉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用力啄小狐狸,“你個不學無術的小混蛋!胡說八道什麼!我打死你個小混蛋!”鳥人撲撲楞楞用爪子抓撓鞦韆的頭髮,翅膀亂扇,很激動的樣子。

    “爹,你幹什麼啊!?”鞦韆死命躲避,抓住鳥人,“做什麼呀!?你打我做什麼!?我哪不學無數了!?我哪胡說八道!?”

    “還狡辯!”烏鴉怒道,“你連祭女圖都不知,還怨我打你?你就是欠打!”

    “我必須知道那種圖嗎?”鞦韆問,“什麼呀?那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敖侖擺擺手,示意鳥人不要激動,接着給鞦韆解釋道:“玉小姐,祭女圖可不是‘那種’圖,它全名‘祭奠愛女殞身東海圖’,乃是炎帝陛下因懷念精衛大神而繪,是親情和哀傷的畫卷。”

    “什麼!是炎帝大爺給精衛小姑姑畫的畫?!”小狐狸這才明白自己爹爲什麼激動,“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丫頭用力扇自己巴掌,“對不起啊,是我胡說八道!我該死!該死!該死……”

    敖侖說道:“由於那件事與我們東海很有牽連,所以多年來爲了避嫌,一直未敢鑑賞,直到最近,在玉先生和玉小姐的調和下,在下覺得那件事算是過去了,所以斗膽向媚媚姑娘請求觀瞻‘炎帝四祭’。”

    “‘炎帝四季’又是什麼?”再次來到鞦韆的文化盲區,她眼珠一轉,很自信地開口說,“哦,我知道啦!一定是神農大爺一年到頭都思念精衛小姑姑,所以按照‘春夏秋冬’畫了四幅畫,對不對?!嘿嘿,我可機靈了,聰明着呢,精衛小姑姑常誇我聰明。”

    鳥人無語了,閃身藏在鞦韆頸後的頭髮裏,沒臉露頭,敖貝和敖侖也有些哭笑不得。龍太子解釋道:“‘炎帝四祭’不是四幅畫,而是一個琴曲、一局棋譜、一篇祭文和一幅畫。琴曲名喚“祭女曲”,是炎帝陛下在悲傷之際,於東海岸邊彈奏的曲調,據說一曲過後,整個東海都受其感動,止住了波瀾,所以又叫‘風平浪靜曲’。棋譜叫做‘祭女局’,乃是炎帝傷心過度,徘徊沙灘,涕淚滴落,淚水與一些貝殼、石子組成棋譜,因而又叫‘淚灑汪洋局’。‘祭女文’就好解釋了,是炎帝陛下給女兒寫下的懷念書文。再有就是‘祭女圖’。‘炎帝四祭’在逍遙修士圈極爲着名,每一個文人雅士都希望有幸觀瞻聆聽‘四祭’,它們原本分散三界各處,媚媚姑娘費了好多努力才聚齊,並在百花山開業那日展出,頓時震驚三界,無數鴻儒雅士蜂擁瞻仰,連三清尊仙和玉皇大帝都微服下凡欣賞。媚媚姑娘以此手段一舉奠定了百花山的清雅格調,‘百花山’三個字永遠刻印在三界六道逍遙修士的心中,也算是一段傳奇呀。”哪怕此時回憶當年的盛景,敖侖都目露熱忱之色。

    聽完敖侖的解釋,哪怕是臉皮特別厚的鞦韆也不好意思,面紅耳赤,尷尬無比,“這……這……這就是‘炎帝四祭’呀?我還尋思是……哎呀!真是的,叫什麼簡稱啊,直說‘炎帝琴棋書畫’多好。好討厭,弄得人家好難爲情。神農大爺也是閒的,女娃小姑姑又不是死透了,明明化爲了精衛小姑姑,時不時就能見一面,何必非要搞琴棋書畫呀。唉~好麻煩。這不怪我沒見識,都是你們這些文人矯情,搞事情。怪我嘍~”

    鳥人從鞦韆的頭髮裏跳出來,“丫頭,你閉嘴吧!我求你了!越描越黑,少給你爹我丟點臉行不?!沒文化就閉嘴行不,別亂猜啊!”

    “好好好,我不說了!”惱羞成怒的鞦韆氣急敗壞地說,“祭女圖在哪啊?”

    “就在那。”敖侖指着大廳最顯眼的牆壁,上面果然有一副畫,只見濁浪滔天,巨波疊連,烏雲鋪蓋,白電橫行,一個小小姑娘無助地在波濤中掙扎,觀賞者僅僅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的驚險和緊張,叫人不自覺心中充斥驚懼和憂慮,“這幅畫是在百花山被封前,媚媚姑娘借給在下鑑賞,六弟也曾帶回特行組調查其中是否藏着什麼祕密,但好像沒有發現什麼。”敖侖嘴裏的“六弟”就是敖碣,特行組隊長。“說來也怪,媚媚姑娘曾多次婉拒我的鑑賞請求,後來不知爲何又同意借給在下,而且是叫在下去她的房間自取,並非親手交接。另外,不久前,我通過靈力網絡聯繫媚媚姑娘,她竟表示不知道借畫的事。”

    “連特行組都沒查出門道?”鞦韆散開九尾,放出感應靈光,全面查看畫卷,“奇怪,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問題,除了些人皇帝氣和思念之息,沒什麼異樣呀。”九尾天狐天賦超凡,對各種天地元氣都極爲敏感,特行組需要許多專業法術手段才能發現的氣息,她能輕易看透,“不過,從你所說的‘奇怪’上分析,這畫絕對有什麼特殊之處,就是瞧不出。”

    鳥人說道:“當然瞧不出,有人皇帝氣在,哪怕有異樣也被遮掩了。”人皇帝氣十分霸道,足以蓋住許多東西。

    “也對哦。”小狐狸說,“那怎麼辦?”她走到畫卷前,皺着眉頭盯視,“要不要使用一些偏門手法?”

    “比如?”鳥人能猜到自己閨女又要出爛主意。

    “比如用水泡,用火燒,用醋潑,用X光照……”鞦韆一連說出許多招數,“我看電視劇裏的偵探就是這麼弄的。”

    “你算了吧!”烏鴉說,“少把電視劇的手段往這裏套,特行組那些傢伙都是專業人士,這種凡間招數他們會不懂?肯定是沒用。”

    敖侖說:“玉小姐還請不要這麼做,會破壞畫卷的。我只是借來觀賞,與媚媚姑娘約好,待百芳山開業的時候還要還給她呢。”所謂的“百芳山”就是胡媚媚準備新開的一家風月院,位置是十萬大山,原本都已經準備要開張,但因爲特行組抓了胡媚媚,百芳山也就沒了消息,哪怕胡媚媚現在自由,也沒有提及何時開業。

    “怕什麼!你是仙二代耶!敖廣的兒子,就算不還,她敢怎麼樣你?”鞦韆的流氓勁又上來了,“一隻狐狸精而已啦,不要太在乎啦。”

    “不行不行不行……”敖侖說,“龍虎山典籍《張說》有言:君子有約,不可欺人,不可自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違背與媚媚姑娘的約定。”

    “嘖嘖嘖,文人的酸腐真是好叫人煩啊。”鞦韆說道,“總之,這畫先給我,我替你保存一些日子,等到哪天百芳山開業,我幫你送過去。對了,貝貝的哥哥,你知道其他‘三祭’在哪嗎?”

    “這……好吧,就先放在玉姑娘那裏吧,還請玉姑娘仔細保存,不要破壞。”敖侖信任玉氏父女,知曉他二人雖然流氓,但還算守信用,況且這幅畫有關精衛,玉鳥人父女是萬萬不會傷害它,“其他‘三祭’,我知道兩樣。炎帝四祭中的‘祭女局’在張良大仙師處,‘祭女文’在墨子先生那裏,‘祭女曲’嘛,不清楚在誰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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