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幾個人都沒描述，首先就確定左殿是臥底，薄暖陽葡萄也不吃了，好奇地問：“你們都沒說呢，怎麼知道是他？”
李浩嘴角直抽：“不要太明顯了好嗎？”
“就是，”圓胖的男生嘖了下，“他抽到的，指定是你。”
“......”
場面有些莫名的滑稽，薄暖陽有點想笑：“爲什麼啊？”
李浩：“就‘姑娘’這倆字，在他嘴裏說出來的感覺都不一樣，而且剛纔我看到了，他居然笑了下！”
“我也看到了，”角落裏的男生也很誇張，“他提誰會笑啊！”
李浩總結：“所以，不要太明顯好嗎！”
“......”
雖然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揶揄的有點害臊，但這場面總覺得很搞笑，少年玩了一個晚上，一把沒輸過，結果一輸就輸的乾脆。
少年也不在意他們的話，單手支在桌上，歪着腦袋看她，漫不經心道：“不考個第一名都對不起他們這觀察能力。”
“......”薄暖陽忍了忍，還是笑了出聲，“再玩再玩，我要看。”
見她感興趣，少年眼裏的笑意漫了出來，伸手捏捏她臉，拖着調說：“看老子輸了就來勁兒了是吧？”
準備好之後，開始下一輪。
大概是不想再發生剛纔的事，少年抽好之後，側着身子，湊到她眼前：“你來幫我說。”
詞條是【餃子】。
薄暖陽擡眼想了想：“有餡。”
李浩：“圓的。”
“......”
別人的都不用聽了，薄暖陽就發現自己的和李浩的是不一樣的。
她忍不住擡頭看了眼少年。
看見她的眼神，少年低笑了聲，手臂狀似無意的從她身後經過，像要把她摟進懷裏。
緊接着，慢吞吞地，摘了顆她放在旁邊的葡萄。
薄暖陽嘴角抽了抽，直接把葡萄拿過來放在他面前。
遊戲還在繼續。
下一個男生說：“我一次能喫四個。”
薄暖陽：“......”
她喫的都不只四個。
她能喫一大碗。
聽到這，她發現這一局，左殿可能又是臥底。
而怎麼樣不被另外幾個人發現，就成了她現在要做的事。
見她一臉苦色，少年樂的不行，隨手又揪了顆葡萄，遞到她嘴邊。
薄暖陽正在想怎麼描述，也沒在意，有東西在自己嘴邊，下意識地張嘴喫掉。
周圍熱鬧的氣氛好像忽然凝滯了。
少年的手指被她柔軟的脣輕輕碰過，喉嚨也有些發乾。
他抿抿脣，輕聲咳了咳，接着說：“麪粉做的。”
“......”
這一輪被懷疑的又不是他。
薄暖陽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地問：“他們是什麼？”
她氣息溫軟，撲到少年臉側，少年耳尖紅了，他舔舔嘴角，拉着她的手放到腿上，指腹在她掌心寫了兩個字：【包子】。
薄暖陽手心有點癢，訥訥問：“那我剛纔想說‘有褶’，也行的吧？”
包子和餃子不都有褶嗎。
少年也笑：“有點風險。”
“......”
薄暖陽感覺自己不適合玩遊戲。
玩完這局後，她接着坐旁邊喫葡萄，看他們玩。
沒過多久，少年像是累了，往椅背上靠，聲音散漫又隨意：“薄暖陽，給我一顆。”
“好。”
話音落，薄暖陽揪了一顆，極其自然地遞到他嘴邊。
少年垂眼，定定地看了那顆葡萄幾秒，隨後嘴角剋制不住地扯了點弧度，張嘴喫掉。
李浩幾個男生都不忍直視了。
這空氣中撒滿了狗糧的味道。
又玩了會，時間已經不早，怕她撐不住，少年帶着她往園子深處去。
葡萄園長又深，走到安靜的地方，少年擡頭：“看天上。”
順着他的話，薄暖陽擡頭，天上臥着一條長長寬寬的銀河，星星大片大片的鋪陳開，像是要壓到大地上。
少年眼底有光，低嗯了聲，伸手把她的手握進掌心。
“哪顆是牛郎星，”薄暖陽擡頭尋找，“我聽說後面有帶兩顆小星星的。”
像是發現旁邊的少年過於安靜，薄暖陽撇過腦袋看他，下一瞬，她發現自己的手被少年牢牢握着。
“......”
許是夜色太過深沉而溫柔，薄暖陽沒立刻把手抽開，她抿抿脣，不敢直視少年的眼，磕巴問：“你幹嘛？”
少年垂眼看她，瞳底蘊着溫柔。
他忽然鬆開手，沒等薄暖陽反應過來，手臂用力，把她撈進懷裏。
薄暖陽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又生怕被李浩他們幾人看到，又臊又急：“鬆開，有人的。”
“......”少年聲音低啞，卻帶着笑意，“沒人就可以了？”
“......”
少年把她按在懷裏，手掌撫着她的腦袋，一下又一下。
“薄暖陽，”默了幾秒，少年開口，“等以後......”
他頓住。
停了十幾秒。
略過一段，接着說：“每個節都給你過。”
薄暖陽趴在少年胸前，耳下是少年沉穩有力的心跳。
她臉頰滾燙，卻沒有掙扎。
察覺到她的乖巧聽話，少年嘴角上揚，下巴抵在她腦袋上蹭了蹭。
-
一個夢沒做完，薄暖陽就被男人鬧醒。
左殿半跪在牀沿，低頭在她臉上不停地親。
注意到她被吵醒了，男人壓着聲音，湊到她耳邊說：“晚上有個局，帶你去一趟，嗯？”
想着明天就要回學校，而‘易氏’這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左殿不知道還得在這邊待多久，薄暖陽也不太捨得跟他分開，便嗯了聲。
見她困得不行，左殿低笑了聲，把她抱進懷裏醒困：“給你買了輛車，叫人送去四州了。”
薄暖陽揉揉眼睛：“幹嘛買車？”
“不是喜歡？”左殿挑眉，“上次是不是盯着人家車看了好半天？”
“......”
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以爲她沒想起來，左殿慢條斯理地提醒：“上次高速上，是誰，盯着那個又帥又有才的學長的車......”
薄暖陽忍了會，在他腰側掐了一把，沒好氣地說：“煩死人了！”
她勁兒不大，左殿只覺得癢，他把她摟緊了些，胸腔隨着說話聲輕顫。
“回去之後搬個家。”
“......”
這一覺睡的，讓薄暖陽有一種世事變化無常的虛浮感。
這都發生了什麼事。
“備孕呢，”左殿耐心地解釋，“不定哪天有寶寶了，環境舒服些，寶寶也長得漂亮點，是不？”
薄暖陽擡眼，平靜地問：“有我這個媽媽，寶寶會醜嗎？”
“......”
沉默。
片刻之後，左殿輕咳了下，改口道：“那我這不是怕我的基因拖累了你嗎。”
“......”薄暖陽趴在他懷裏笑了出聲，“一天天的煩死人了。”
見她笑了，左殿低頭在她脣上用力親了親：“薄暖陽。”
“嗯？”
左殿嘴角扯了個弧度，拇指摩挲她的臉頰，嗓音沉而柔：“一想到你是我老婆，就覺着開心。”
“......”薄暖陽眼睛彎了起來，臉頰在他掌心稍蹭，吐了三個字，“老嬸子。”
“......”
-
都城這邊有幾個左青瀾的朋友，他人過不來，特地交待了左殿幫他招待一下。
飯局地點離酒店不遠，是一個高檔會所，走路就能到。
到了之後，在往裏面包廂走的時候，薄暖陽從右側開着的門裏看到了蘇客山，還有幾個眼熟的人。
除了昊天這邊的幾個熟人，還有幾個陌生人。
有一半被門擋住，薄暖陽也沒看太清。
她扯扯左殿的衣角問：“這裏還有別的事嗎？”
左殿隨意掃了眼，帶着她往前走：“‘易氏’的高層開會，順便維護下幾個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