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陽臉色好了許多，見男人板着張臉，又有點想笑。
她舔舔乾燥的下脣，好脾氣地說：“老公，我要喝水，還想喫水果。”
“......”左殿眉心跳了下，轉身倒了杯溫水，“水果等下有人送來。”
看着那杯水，薄暖陽眨了眨眼，擡了擡下巴：“你餵我。”
“......”
見她明顯想靠着撒嬌耍賴的方式躲過這一劫，左殿硬生生被氣笑了，他皮笑肉不笑地提：“行，喝完好好跟老子交待。”
“......”
喝完水，沒等左殿開口，薄暖陽伸手：“老公親親抱抱。”
“......”見她一招接一招，左殿氣的額角直抽，又低頭在她脣上咬了口，接着把她抱到懷裏，沒好氣地說，“你好好說，老子保證不罵你，行不？”
見狀，薄暖陽應的乾脆：“好。”
“......”
她噼裏啪啦把那天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後又誇張地說：“那遠光燈一亮，我感覺自己看到了太陽。”
“......”左殿忍了忍，還是剋制不住地笑了出聲，“你少他媽跟老子來這一套。”
薄暖陽在他嘴巴上輕拍了下：“你說過不罵我的。”
左殿正了臉色：“要是王子創不在，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找你，”薄暖陽臉不紅心不跳地哄他，“要你十分鐘出現在我面前。”
“...老子信你個鬼。”
薄暖陽瞅了他兩眼，繼續哄：“真的，敢十分鐘不到，我就跟你離！”
“......”因這句話，左殿臉頰上的肌肉不受控地抽了下，“你再給老子胡扯一個試試。”
從都城到四州，他就算長了翅膀，也不可能十分鐘就到。
話音一落，薄暖陽鼓起腮幫子：“你看，你自己到不了的，還怪我。”
“......”
感覺自己又被她繞進去了，左殿捏捏鼻骨：“還成老子的錯了。”
“就是你的錯，”薄暖陽越說越委屈，“我都嚇的差點暈倒了，生怕下車就看到一灘血。”
“行了行了，不許再往下想了，”見她越說越離譜，左殿連忙妥協，“是我的錯，是老公不好，嗯？”
知道他這是鬆口了，薄暖陽很上道：“好。”
“......”
又沉默片刻，左殿把她摟緊了些，低聲道：“剩下的事老公安排人去處理，別總是麻煩人家，行不？”
“好，”薄暖陽沒意見，乖巧地說，“我聽你的。”
她頭髮被蹭的亂糟糟的，素來白皙的臉也逐漸有了絲紅潤，左殿眸色漸暗，偏頭吻了上去。
直到房門被從外敲響，左殿鬆了兩分兩氣，額頭抵着她的，平復着呼吸：“喫點東西，老公還有點事要處理，弄完了帶你去都江散步。”
“好。”
薄暖陽胃口不好，隨意吃了幾口，蘇客山來催了左殿兩趟，薄暖陽乾脆抱着碗鮮切水果，跟在左殿後面下了樓。
見她臉頰鼓的跟個松鼠一樣，左殿低頭笑：“哪就這麼着急了。”
“客山哥都催來了，”薄暖陽又塞了塊水果進嘴，含糊着聲音說，“我去那裏喫也一樣的。”
想到她上次偷塞麪包給別人的樣子，左殿眼裏漾着笑意，沒再多說。
-
進了會議室，同樣的位子，同樣的人。
薄暖陽條件反射地看向右側，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右側的人轉頭看她，頓了兩秒，迅速把視線收回。
這場面好像格外的好笑。
薄暖陽眨了眨眼，又用叉子戳了塊水果塞嘴裏，等右側的人再次看過來時，她把沙拉碗往那邊遞了遞。
“......”
右側的人哭笑不得。
短短几秒，會議室的門被敲響，緊接着，是一個穿着酒店工服的人推了個車子進來，上面擺了滿滿幾層果盤。
左殿低頭看資料，淡聲道：“都辛苦了，不用這麼拘謹，邊喫邊說吧。”
一羣人還有點莫名其妙。
像是覺得好笑，左殿擡頭，嘴角扯了點弧度，慢條斯理地說：“免得你們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老婆用什麼方法讓小張喫東西上面。”
短暫的沉默之後，蘇客山顫抖着肩，控制不住地笑了出聲。
有人帶頭笑了，其他人也就不客氣了，笑聲此起彼伏，會議室的氣氛難得這麼放鬆。
薄暖陽嘴角抽抽，又戳了塊水果塞嘴裏。
-
會議結束之後，左殿拎着件外套，摟着她出門：“聽說那邊夜景不錯，離的不遠，去走走。”
薄暖陽剛纔吃了不少水果，點頭同意。
從酒店到都江，經過一個紅綠燈，再穿過一個溼地公園就能到，兩人也不趕時間，走得很慢。
忽然想起件事，薄暖陽擡頭問：“趙天藍回去了嗎？”
“嗯？”左殿正專心地盯着前方，聽到這個問題，愣了愣，“我怎麼知道？”
停頓幾秒，他很不滿地捏捏她的掌心：“你什麼意思，皮癢了是不是？”
薄暖陽腳步沒停，小聲嘟囔：“想得真多。”
她真沒別的意思，就想着他們住同一個酒店，顧嘉也在，她們若是走了，總會互相打個招呼吧。
前方已經能看到隱約的燈光，長長一排，暖色的調，看起來有點旖旎。
江水拍打的波浪聲隱隱傳到耳裏。
薄暖陽有些好奇：“那邊在幹嘛呢？”
“相親吧，”左殿瞥她，“聽說這邊辦了個相親大會。”
“......”
默了兩秒，似是覺得他有病，薄暖陽的語氣也多了些不可思議：“你是想讓我相，還是你自己相？”
“......”左殿額角抽了下，“老子就帶你來散步，人相親選這裏我還能給人撇出去？”
說到這，他頓了頓，語氣也很不痛快：“順便看看人家怎麼相的，畢竟你相過，老子沒相過，好奇呢。”
“......”
原本想反駁他一句，下一瞬薄暖陽忽然想到她好像確實相過。
就那次她回宿水，俞琴直接讓人家過來的事情。
想到這還有點心虛，薄暖陽撇過腦袋，訥訥道：“那我詳細的，幫你描述一下？”
“......”左殿被氣到了，“老子不想聽！”
薄暖陽慢慢往前走，自顧自地說：“就先看看長得怎麼樣，再談談條件，合適的就加個聯繫方式......”
“薄暖陽！”左殿眉心直跳，音量也提高了兩分，“那幾分鐘的時間你們聊了這麼多呢！”
薄暖陽轉頭看他：“我說人家的，不是說我自己。”
“......”
見他被氣懵了，高高大大的一隻，卻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站在那裏不動，薄暖陽又氣又好笑，她走回去，握住他一根手指，好脾氣地哄他：“什麼都沒說，光想着怎麼回你信息來着。”
也不知道信沒信，左殿低眼看她：“你後來誇他人挺好的。”
“......”薄暖陽忍笑，“不如你好。”
“真的？”
薄暖陽重重點頭：“真的，誰都比不上你。”
左殿嘴角一鬆，眉眼也跟着舒闊：“行吧，勉強信你了。”
“......”
真他/媽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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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江邊，風吹動江水，再掠過岸上，帶來泥土的腥味，還有比其它地方涼了許多的溫度。
“外套穿上，”左殿把外套披到她肩上，邊絮叨着，“還不讓老子帶，這地兒多涼啊，沒老子你就等着生病吧。”
“......”
忍了片刻，薄暖陽把外套穿好，擡頭問：“你今年高壽？”
這是嫌他囉嗦了，左殿沒搭理她的話，生怕越說越氣着自己，他伸手把她的手扣在掌心，牽着往前走。
旁邊獨立的傘蓬下面，是一張一張的小圓桌，每張桌前只有兩張椅子，分別坐着一男一女。
是相親現場沒錯了。
經過一個圓桌時，薄暖陽被別人的對話吸引住，拉着左殿的手停下。
圓桌旁邊的姑娘問：“你多高？”
男生回：“178CM。”
姑娘啊了聲：“有點矮。”
“......”男生默了兩秒，問，“那你多高？”
姑娘：“149CM，四捨五入，150CM。”
“......”男生頓住，“那我四捨五入，180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