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件事,幾個人沒在這裏多待,單桃心情不好,薄暖陽陪她回了世紀大廈。

    她孕期敏/感多思,倚在單桃肩上,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左殿急的眼睛都紅了:“不哭了行不,老公給你跪下成不?”

    單桃拿着紙幫她擦眼淚,嘆氣:“大嫂還沒怎麼着呢。”

    張嘴閉嘴就是寶寶、寶寶。

    寶寶他媽一點都不重要!

    “......”

    左殿頓了頓,又抓抓腦袋,忽地將話題扯開:“那裏有花店,我去買束花。”

    “不要!”

    “......”知道惹到她了,左殿舔舔下脣,“替我的兩個小寶送給大寶的,他們說,媽媽別生氣了,爸爸嘴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薄暖陽忍了忍,有點想笑。

    車子緩緩駛到花店門前,男人直接下了車,挑好花給老闆包裝,他轉身又去了隔壁的店。

    冬日傍晚夕陽顏色濃稠,卻不顯溫暖,栗子店門前一口炒鍋正冒着熱氣。

    男人高高帥帥地站在那裏,讓老闆裝了包剛出鍋的糖炒栗子。

    人間煙花,美的不像話。

    拿完花束回來,男人眉眼璀璨,嘴脣也好看的不得了,先是把其中一小束花給她:“吶,小寶們送的,他們說,媽媽,您大人有大量,原諒爸爸吧。”

    花朵帶着淺香,五顏六色的,包紮的非常精緻。

    薄暖陽嘴角彎了下,把花朵接到懷裏。

    男人又遞了個大束的玫瑰過來:“老公送的,不生氣了,行不?”

    花朵上還帶着水珠,鮮豔欲滴。

    薄暖陽眼睛彎成月牙兒,拿勁說:“看在寶寶們的面子上。”

    “行,看在誰的面子上都行,”終於把人哄開心了,左殿眉開眼笑,又把花拿到旁邊,栗子塞到她懷裏,“抱着,暖手。”

    車裏瀰漫着花香與栗子的香甜,車子重新啓動,薄暖陽低着腦袋,拿了顆開了口的栗子剝開,又傾身遞到左殿嘴邊。

    左殿扯脣,張嘴把栗子喫掉,邊看着前方的路況,邊揉揉她腦袋:“自己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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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到蘭水灣時,幾個小朋友都已經來了。

    院門外面還站了個陌生的男人,據介紹,是其中一個小姑娘家的保鏢。

    左殿淡淡掃了眼,沒說什麼,摟着薄暖陽進去。

    剛進門便聽見小朋友嘰嘰喳喳的吵鬧聲,見他們回來,左右開心的不得了:“嫂嫂,你回來了。”

    左殿:“......”

    好歹也要加個“們”吧?

    薄暖陽定睛看去,除了小花和小胖,還有個小姑娘。

    她並不陌生。

    甚至非常驚訝在這裏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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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嫂,我幫你介紹,”左右把小姑娘扯過來,“我們的新同學,蔣斯文。”

    “......”

    聽到這個名字,薄暖陽下意識地看向左殿。

    這小姑娘分明就是他們去古村拍婚紗照時,跟左右一起玩,然後還塞了張求救的紙條給她的那個。

    當時左右說,她叫文文。

    而那個求救的瘋女人,好像是叫蔣蘇珊。

    左殿低頭解釋:“是她,她媽媽神智不大清醒,一直在做治療,給她入了這邊的戶。”

    薄暖陽點頭,表示明白。

    難怪看到門口多了個陌生的保鏢。

    蔣家怕也是被之前女兒失蹤的事給嚇到了。

    蔣斯文記得她,脆生生地說:“你是那個漂亮姐姐,我記得你。”

    “......”薄暖陽半蹲下來,溫和地說,“在這裏住得好嗎?”

    “挺好的,”蔣斯文有點拘謹,“爺爺奶奶讓我記得謝謝你們。”

    “......”

    怕她不明白,左殿同樣半蹲下來,解釋:“還沒查出來當年是誰把蔣蘇珊帶走的,可能是怕影響到我們。”

    這事關係重大,也怕走漏了風聲。

    因此蔣家的人並不敢明目張膽的上左家道謝。

    便只能通過小姑娘的嘴來表示謝意。

    薄暖陽抿脣,輕聲問:“我記得,那時候是說,有兩個孩子。”

    “還有個弟弟,”蔣斯文怯生生地說,“弟弟聽爸爸的話,不想讓媽媽走,爺爺奶奶和叔叔阿姨們都不喜歡他,就沒帶他走。”

    也帶不走。

    從這句話中,薄暖陽聽出了許多。

    蔣斯文能願意幫媽媽遞紙條給左右,說明她平時也是受夠了媽媽所遭受的欺負。

    也許就是因爲這樣,蔣家的人才願意把她也帶回來。

    否則,任誰也接受不了一個被迫生下的孩子。

    薄暖陽捏捏她臉:“那要記得幫你媽媽保密啊。”

    “我知道的,姐姐,”蔣斯文很懂事,“姐姐您要有事,也可以找我幫忙。”

    薄暖陽嘴角彎了下:“好。”

    話說完,小姑娘又蹦蹦跳跳地跑回客廳,跟其他三個玩到一起。

    怕她蹲久了難受,左殿把她抱起來:“蔣蘇珊一直不清醒,也問不出來當初是被誰帶走的。”

    而且,她被帶走的時候才十幾歲,這麼些年受了過重的傷害與刺/激,都不一定能記得了。

    “......”薄暖陽擡頭看他,“蔣家是打算自己查嗎?”

    “嗯,”左殿說,“這事只能自己家查。”

    一旦鬧得沸沸揚揚,不僅對蔣蘇珊的病情無益,更會讓蔣家淪爲笑柄。

    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別人提及也不過是嚷幾句風流愛玩,若落到女人身上,便會被各種歧視與道德帽子禁錮。

    頓了幾秒,左殿抿抿脣,說:“他們從國外請了一個好的心理師回來。”

    見他特地說這句話,顯然是有別的意思,薄暖陽耐心等着。

    左殿面帶遲疑,最後還是說了:“是趙天藍的老師。”

    “......”說到這個,薄暖陽問,“趙天藍自己有沒有在治?”

    “不知道,”左殿摟着她往餐廳走,“我跟她又沒接觸。”

    薄暖陽瞅他:“也不用撇得這麼幹淨。”

    “......”

    他是真的沒接觸好不好!

    薄暖陽伸手在口袋裏掏了掏,笑眯眯道:“我送你個禮物。”

    “什麼?”

    薄暖陽將掌心攤開:“一張綠色的紙折成的帽子。”

    簡稱,綠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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