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衣服換上,又穿了身長袖套裝睡衣,在衣帽間裏轉悠半圈。
這莊園那麼大,不知道趙天藍會不會被軟禁在這裏。
薄暖陽四處打量,想尋一尋有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衣帽間太大了,還有個木質旋轉樓梯通往二樓。
薄暖陽踩在樓梯臺階往上打量,大晚上的,沒勇氣往二層去。
她看得入神,沒注意到身後的男人何時進來了。
一聲探究的低語從她身後傳來:“在找什麼?”
薄暖陽驚呼出聲,猝然回頭。
她心臟被嚇的砰砰跳,有種做賊被發現的心虛。
左殿眉心跳了下:“怎麼又被嚇到了?”
“......”薄暖陽捂住胸口,不停平復呼吸,她瞪着眼前的男人,仗着自己踩了兩個臺階,身高不至於相差太大,怒氣衝衝,“你幹嘛老嚇人?”
男人嘴巴微動,薄暖陽立刻先發制人:“我在換衣服,你都不敲門就進來?萬一我沒換好呢?”
“......”
她兀自怒着,卻不知道剛纔那一剎的心虛有多明顯。
左殿盡收眼底,他將情緒斂得很好,手掌搓捏她腦袋:“老公錯了,出去幫你吹頭髮,行不?”
“......”薄暖陽抿住脣,不敢直視他,“你你下次不可以這樣,要敲門。”
左殿聲音又輕又低:“好。”
他什麼都答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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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臥室後,看着那張大牀,薄暖陽彆扭到臉頰都燙的不正常。
他們一定要睡一張牀嘛?
牀上有兩個枕頭,其中一個枕頭上有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女式睡衣,睡衣旁邊放了只白色的獅子狗玩偶。
明顯就是女主人的。
左殿拿了吹風過來,見她眼睛盯着那塊兒,他舔了舔下脣,把那套睡衣先收了起來。
又把那個玩偶塞到她懷裏。
“......”薄暖陽捏捏玩偶,小心問,“都是我的?”
“嗯,”左殿把吹風打開,認真幫她吹頭髮,“老公晚上睡不着。”
想讓她陪着。
這睡衣上留有她的味道,他頭痛欲裂時就會抱住它們,想象她還在身邊,在陪着他,在跟他說,我家瞻哥兒和蠻姐兒的爸爸要振作起來啊。
莊園裏各式植物多,蚊蟲也多,氣溫比市裏偏低幾度。
寬大的實木牀籠了一層低飽和度的淺紫紗帳。
薄暖陽盤腿而坐,仰着潤白的臉,明眸善睞,佔據了牀沿一小塊位置。
吹着吹着,男人拿吹風的手停了,他視線深凝住她,恍惚中以爲自己還在做夢。
彷彿下一秒,他眨下眼的功夫,她就會再度消失。
兩年的時間看似很短,然而七百多個日夜,明明烈火烹油的甜蜜着,卻突然斷崖式分開。
他以爲自己會瘋,會就這樣死去。
在四州出車禍那會,他曾想過,若是有一天,他寧願薄暖陽走在他前面,失去愛人的痛他不願意讓薄暖陽去承受。
可現在,他也承受不住。
薄暖陽被他盯的頭皮發麻,肩膀縮了縮,想要往後退。
左殿回了神,嶙峋的手指陷進她的長髮,輕緩地抓了兩下,檢查完全乾透了,才把吹風關掉。
下一項,是不是該睡覺了?
薄暖陽又開始想逃了。
她抱緊了玩偶,一步一步試探着挪到屬於自己的枕頭那邊,又掀開點被子,坐了進去。
把吹風機放回抽屜,左殿蹲在邊櫃前,從裏面掏了個盒子。
薄暖陽好奇:“什麼?”
“戒指,”男人半蹲在牀邊,打開盒子,捏着那枚女式戒指,“我們的婚戒。”
“......”
左殿握住她手腕,眼瞼上擡,視線凝住她:“那時候你耍賴不想帶,以後要戴上了,嗯?”
他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徵詢她的意見,但每一個動作都帶着強勢與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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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鐵血的霸道是刻在骨子裏的。
薄暖陽看着那枚戒指套上自己的無名指。
戴完後,男人半邊脣上牽,笑意深深,捏住她指尖舉高,脣在戒指上吻了吻。
“......”這個吻很輕,卻撩撥到心尖上,薄暖陽下意識想躲,然而男人握得緊,她虛薄無力的抗議,“你說過...”不亂來的。
緊接着,薄暖陽眼睜睜看見他翻身上牀,明明那麼大的牀,他偏偏擠在自己這邊。
硬生生睡成了單人牀的感覺。
左殿並不滿足距離的拉近,他手掌托住她腦袋,移到自己臂彎,另隻手摟住她腰,將她繃緊的身子往內收,一直貼在自己懷裏爲止。
“......”夜色中,薄暖陽感覺自己臉上的毛細血管徹底炸了,“不要。”
“別鬧,”男人心滿意足,闔上眼,下巴抵在她額頭,“你身上好涼,老公幫你暖。”
“......”
她身體確實涼。
是在海水裏泡出來的毛病。
他懷裏...也確實很暖。
即便是夏天,貼住也很舒服。
薄暖陽沒再掙扎,任他將自己抱緊到快要透不過氣。
半睡半醒間,她隱約聽見男人嘆息,他撥弄她耳垂,語調有兩分驕傲:“我的寶貝兒是個大英雄呢。”
她以柔弱之軀,阻了趙松石的陰謀,爲那麼多苦命的女孩子討回了公道。
窗外蟲鳴,那株結滿海棠果子的樹枝簌簌,枝丫剪影投在玻璃窗上。
曾經幾百個日夜,左殿坐在牀沿,對着那棵海棠樹發呆。
那樹的影子有時候是光禿禿的,有時候是開滿海棠花的,有時候只有葉子在。
時光的流逝,掩埋住他的孤獨。
男人嗓音忽地啞了,他擡頭閉眼,喉結急速滾動。
那麼多人將“英雄”的字眼用在薄暖陽身上。
可對於他而言,每看見一次,都是一次凌遲。
他纔不稀罕,他寧願她懦弱、膽怯,寧願別人嘲笑她膽小、沒用...
終於,在這個深夜,他將懷中女孩子揉進骨血,放任自己脆弱,連聲音都不再掩飾哽咽。
“我只想讓你當我老婆。”
不想讓她當什麼英雄。
不知睡了多久,薄暖陽感覺熱,她嚶嚶兩聲,想把被子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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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臉上、脣上傳來的酥麻擾得她不得安寧。
被迫從夢中醒來,薄暖陽半睜磕睡的眼,視線裏朦朧,是男人放大的臉。
左殿親她親的小心翼翼,原不想吵醒她的,怕她醒來鬧。
畢竟她現在跟自己不熟。
兩人視線相接的那一刻,左殿的眸色更加暗了,身下的女孩子滿臉茫然,顯然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忽然。
她瞳孔清透起來,眼見就要發脾氣,左殿小腿夾住她亂踢的腳,手掌從她頸後握住,控着她仰頭。
他沒逼自己忍耐,重重地覆住她的脣。
薄暖陽兩隻手握拳,掙扎着打在他身上,左殿單手握住她兩手,緊貼在自己胸膛。
她嗚嗚兩聲抗議,他趁機深入,吻的欲而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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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着她承受自己,侵奪她的呼吸。
直到她身子鬆軟,骨頭都散掉似的聽話了,左殿才溫柔了動作,繾綣的吻遍她每個位置。
偌大的臥室內,旖旎與曖昧交織。
女孩子承受不住的嚶嚶聲,弱弱的啜泣聲,迫使男人不得不剋制慾望,停下動作。
他在她脣上啄吻,又輕咬她香香的臉頰。
聽她在耳畔咿咿呀呀的哭鬧:“你、你說話不算數...你欺負我...你果然是個壞人...”
她被疼愛過的嗓子都啞了,還不忘記數落他各種罪行。
然而她罵她的,左殿捧着她臉,親的不亦樂乎。
最後,薄暖陽徹底惱了,她不客氣地掐住他瘦削的臉頰,惱聲罵:“你還親你還親!!你比蚊子還吵!!”
“......”左殿的臉被她掐變了形,他被她的用詞給逗笑了,不清不楚的誘她,“喊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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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陽噘起下脣,輕哼一起,嬌蠻地扭過身子,後背對着他。
在她沒想起來之前,她是絕對、絕對不要喊這個壞男人老公的!!